“你是从哪儿走过去的?”吴端又摊开了一张酒吧平面图。
金莫寒伸手一指,“就这儿,这个拐角,我当时就站这儿,卫生间门口看得清清楚楚。”
审讯室外,立即有刑警联络留在夜店继续勘察工作的同事,请他们进行现场模拟,以掐出一个准确的时间。
吴端虽然一时无法拿到具体的时间数值,却也能判断出,两人进入卫生间的时间间隔非常短。
于是他问道:“我这么说,你看有没有错,昨晚你躲在这个拐角处,看到卫生间门口的张婉晴时,她还一切正常,等你跟着她前后脚进了卫生间,她就只会傻笑了。”
“没错!”
“这期间没有人进出过卫生间?”
“绝对没有!”
“你推过那个锁上的隔间的门,里面有人,门一直锁着。”
“对对对!你们应该找那个隔间里的人啊,他肯定知……”金莫寒终于反应过来,他嗷地一声尖叫,几乎昏厥,“他他他……凶手!凶手就在隔间里面!他跟我就隔了……一个破门!!!”
金莫寒的声音无比尖利。
任何人在意识到自己跟一个杀人凶手擦肩而过时,大概都会如他这般后怕。
吴端故意吓他,“说不定凶手现在正后悔放你一马,等从市局出去,走路可要当心背后啊。”
审讯室外的闫思弦:你可真是只老狐狸。
金莫寒本就处在深深的后怕中,被吴端一吓唬,抖得摸了电门一般,吴端乘胜继续道:“所以啊,好好想想,当时那隔间里究竟有没有动静,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算。”
金莫寒真哭了。
“没有……真没有啊……”
吴端摇摇头,看来真问不出什么了。
出了审讯室,见大伙各忙各的,吴端将闫思弦拽到车上,那个疑问他实在是不吐不快了。
不等他问,闫思弦却少见地先认起了错,“我们可能误会人家了,张婉晴留纸条,应该是真的想探讨学术。甚至,可能是求救。”
闫思弦摊开手中的纸条,只见其上是两行娟秀的字:
有一个案例不太懂,希望跟闫老师私下交流
张婉晴134xxxxxxxx
“她应该不是我们想的那种意思,毕竟——我就直说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塞纸条留电话这种暧昧行为,有点儿奔放啊,潜台词不就是’我想跟你一夜情’吗?
这种行为怎么看都像是有性经验的人才干得出来的,可张婉晴没有。”
这便是吴端不吐不快的矛盾点。
闫思弦道:“我摆不正自己位置也就罢了,怎么你也脏心烂肺,往那方面想?”
“因为……”吴端又拿出4、5张纸条,扒了两下,从中找出一张递给闫思弦。
闫思弦一看,有些哭笑不得。
那纸条上也是两行字:
第一行:一树梨花压海棠
第二行:是个微信号
“诗是什么意思,你能想到吧……就是这张条子一下把我给带歪了,弄得我一看见留电话留微信的,就觉得有女生……”
闫思弦抢过话头,“觉得有女生觊觎你的美色?”
吴端被他调侃得有些恼羞成怒,“你的,你的美色行了吧!”
闫思弦见他懊恼——因为错过了认真对待张婉晴递来的纸条的机会,而懊恼——赶紧收起调侃。
“抱歉。”他并不习惯跟人道歉,因此摸了摸鼻子,继续道:“至少那小贼帮我们还原了案发时的大致情况。
他说他看到张婉晴在男卫生间门口鬼鬼祟祟,这一点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