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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_211
    老伯百无聊赖地咬着嘴里的一根狗尾巴草,合计着中午大概回不了家,也不知家里的婆娘啥时能想起来给他送口吃的。
    老伯想着吃饭的事儿,平房里的人也一样。
    只见刚才出来过人的屋门又开了,许是因为被打扰过,壮汉先是探出了脑袋,见大门外已经没了人,这才出门,并冲屋里喊道:“你们他娘的也抬抬屁股,别光等着吃现成,再这样,老子也不弄饭了,都饿着!”
    屋里弱弱地应了一声,又出来两个男人,一高一矮,都少了种壮实劲儿,跟那壮汉一比,显得蔫头耷脑病殃殃的。
    “我……煮饭?”矮子不太确定地率先走进了——从屋顶上竖起的一根烟囱来看,那应该是厨房。
    高个子和壮汉紧跟其后,临进入厨房之前,壮汉照高个子的屁股踹了一脚。
    “你出去,搞点儿菜,那么没眼力见儿呢,厨房巴掌大点儿的地方,身都转不开,往里挤个什么劲儿?”
    壮汉显然是三人中的头头,高个子被踹了也不敢吱声,唯唯诺诺地应着,向院子外走去。
    看到那高个子的第一眼,蹲在地里摘菜的闫思弦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并冲女警使了个眼色。
    女警不大明白个中缘由,凑上前来,低声问道:“咋了?”
    “菜篮子,举起来,对对对,帮我挡着点。”
    女警连忙举起菜篮子,继续装做遮阳的样子,嘴上还道:“要不咱们回去吧,太晒了!”
    闫思弦作势瞪她一眼,“事儿真多,好好的假期,在家休息多好,你非往外跑,现在喊累喊热的也是你。”
    一边说,他还是一边“妻管严”地跟着女警往回走。
    两人走出二十多步去,女警低声问道:“什么情况啊?”
    闫思弦道:“我见过那人。”
    “啊?”
    “胖子失踪当晚,白天鹅酒店的服务生,就是他把胖子弄走的。”
    “好险好险。”女警低声感慨。
    “好在,我现在这形象,他认不出来。”闫思弦抬手擦了擦脖子上的汉,此刻他汗流浃背,灰头土脸,裤子上也沾满了灰尘,跟白天鹅酒店里的闫公子判若两人。
    “接下来怎么办?不能让小李一个人在房顶上啊。”女警道。
    小李就是爬上了平房房顶的年轻刑警。
    “别担心,机会快来了。”
    ……
    几分钟后,高个子随手在菜地里摘了两个茄子,三根黄瓜,两个西红柿。
    一边嚷嚷着“你们看这些够吗?”一边回了院子。
    “妈的,一点儿肉星没有。”壮汉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对那高个子道:“菜放这儿,你上村里弄点儿肉去,没油水身上哪儿来的劲儿。”
    “哎哎……”高个放下菜,唯唯诺诺沿着土路向附近的村子走去。
    高个一走,壮汉又骂骂咧咧地出来,从里面插上了院门。
    “心咋那么大,门也不锁,倒霉玩意儿,早晚死你们手里。”
    不多时,高个子真的提了一条五花肉回来,他进厨房,端出一个搪瓷盆来,从院子里的压井里接了一盆水,蹲在压井边,用一把菜刀刮着肉皮上的猪毛。
    过了约莫20分钟,远远的有饭香喂飘来。
    女警和闫思弦肚子也叫了起来,他们一边往那平房跟前凑,一边咽着口水,都被对方的馋猫样逗乐了,相视一笑。
    闫思弦道:“辛苦你了,出完这任务,请你吃饭。”
    女警笑笑,“怪不得大家都说你绅士。”
    “被美女这么夸,我很荣幸。”闫思弦从不吝啬对异性的溢美之词。
    不多时,厨房门开了,壮汉端了一个足有脸盆那么大的饭盆,蹲在院子里,呼噜呼噜地往嘴里扒拉饭菜,肉汤顺着他嘴和盆边之间的缝隙哩哩啦啦地滴在地上,不知谁家的狗没拴,闻着肉味儿跑来,凑在门缝前哼哼唧唧,同样蹲在院里吃饭的矮子照门上踹了一脚,发出一声巨响,狗吓了一跳,夹着尾巴跑走了。
    壮汉和矮子看着那狗大笑,高个儿不出声,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