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泉水里的鱼儿咬着脚趾那般轻微…
胎动!
对,是胎动!
她闭了闭眼,狠狠心的从新睁开,看着萧御:“走吧!”
萧御以为他的一番话多少刺激到了她心底的良知,至少是刺激到了原本属于安歌那份良知…所以,明显脸色都缓和了许多。
可他不知道的是…萧氏太夫慕惜对她的威胁。
确切的说,她那天清早给萧暮年喂完心头血离开帝景公馆原打算是离开帝都的。
只是,半道上就被慕惜的人给截去了。
慕惜从始至终对她的态度一成不变,就是在她归天之前,逼着她离开他。
即便是她现在怀有身孕,她的态度依旧坚定不移。
即便是她的身份今非昔比,身体里有一半是灵族的血液,她也不能容忍。
她问慕惜,为什么连萧家的子嗣都要灭?
慕惜看着她,冷漠的吐息——【近亲…乱..伦!】
她震惊且惊悚的看她。
慕惜一字一顿的解释,每一个字眼都吐的非常清晰——【你是简家老三简霍与唐家私生女唐婉婉生的…而简霍与老七的母亲为同父异母的兄妹…是暮年的三舅…你说…你肚子里的孽障能生出来?】
当时是什么心情呢…好似就是一瞬间的空白,脑子里什么内容都没有,浑身冷的像是一堆碎裂的冰块。
她问慕惜:【简霍…他是谁?】
慕惜苍老的嗓音仿佛从遥远地方传来——【他是鬼族酋长…一辈子迷恋于你母亲的疯子…所以,鬼族才会今时今日的堕落下场…】
【那我母亲呢…她没死?】
慕惜眼底闪过一抹讥讽的光——【她早死了…只是一直都被简霍的血和鲛人的灵骨供养着尸体而已。】
鲛人的灵骨,她当时就反应过来那是萧暮年的母亲。
只是她想不明白,简霍即便是疯狂的爱着唐婉婉,也不会连同父异母的妹妹都杀死。
所以,她当时就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的就问慕惜,【暮年的母亲是你逼死的?】
慕惜阴狠的一笑,【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逼死她难道等着给我萧家灵位戴绿帽子?】
她问:【我不明白?暮年说,他年幼有嗜血症,每半年发作一次…所以都是他母亲和长白山的狼血养着他的病…他母亲失踪的那一年,他的嗜血症好了一大半…是不是你弄死了她?】
慕惜淡淡的解释:【那女人长的妖姬,很多男人惦记着…跟临安城的白敬忠最为亲密…老七当时病危只能用她的灵骨才能救下…刚好,我萧家也融不了这种红杏出墙的女人…】
……
去医院的路上,安歌一直沉寂的像是死水,无声无息。
萧御说——【孩子是你们共同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你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嚒?”】
她感受到了——胎动,鲜活的如同心脏起搏器,同脉相连着身体里的血液。
…
心脏缩成一团,抽抽的怎么都没办法抑制那种强烈的疼。
她真是不应该解除封印的,至少不会那么强烈的感应到属于安歌那部分的情和爱有多执念。
她微垂下眼帘,脑畔里来回都是傍晚时男人在她耳畔低低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