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大的像是能把人的骨头给勒成两半。
但,怀里的女孩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那么安静乖巧的依附着。
就在萧暮年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时,女孩忽然松开他的腰际,拉开与他一段极短的距离。
她仰着脖子看他的眉眼,眸色黑到没有焦距。
她唤着他的名字,“萧暮年!”
她鲜少连名带姓的叫他,即便是有也是他在床上将她欺负狠了,她才会气急败坏又羞又耻的叫他。
但,用这种平平仄仄甚至是没什么感情的调子唤他的名字,男人还是头一次听。
他黑瞳深不可测的眯着,好似他的眼里心里世界里就只剩下眼前的女人。
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他低哑的嗓音沉沉的响起,“安安…”
她温柔娇美的展颜对他笑,寡白的唇色微微挑起一抹弧度,“把你的心给我!”
她温柔的嗓音,如耳鬓厮磨般的呓语在他心口,低低淡淡的响起。
大概一时间无法解读女孩话里的深意。
萧暮年有片刻的失怔,清俊挺拔的身形微微僵住,深邃清冽的眸狠狠凝着,最后滞在胸口的位置。
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何时钳住女孩纤细皓白手腕的,大概是从她握着尖锐冰刀扎向自己的那一刻,身体处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就那么钳住了她。
只是…她手腕那样纤细柔软,他定然没有使出全力折断她的手腕…
正是如此,那把特殊材质的八公分冰刀,有一半彻底扎进了胸膛里。
鲜血一瞬,染红白色衬衫,再湿了黑色的西装…
浓郁的血腥味儿,蛰的女孩神经一下就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空洞无光的眼瞳渐渐燃起凶残之光。
蓦地,下一秒嘶吼一声,握着刀柄又是深深的一刺!
男人俊美如斯的脸微微皲裂开一抹阴寒,僵硬的五官渐渐归于清冽的冷色。
他手牢牢的扣住女人的手腕,一个砍刀手将女人打昏。
女人血色苍白的倒下去一瞬,眸底跳跃着细微的晶莹。
似是有什么液体滑出眼眶,最后什么都看不清也记不起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那双托着自己腰身的手掌无比强悍有力,连同那双手掌的主人带给她的体温,也都是暖如冬阳的。
…
*
像垂死之人,等待最后一次黄昏那般漫长。
沙发里的男人,手掌撑着发胀的脑袋。
清早的霞光从背后纱幔撞了进来,他整个人都腻在光晕里,说不出来的清寂和神秘。
他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坐了许久,许是抬眸间看到落在白色被褥上的光晕,他才逐渐意识到天又亮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了,她还没醒!
常安说,她只是太累,她只是沉睡…
季行川说,她生命体征很稳,迟迟没有醒。
大概是因为摄魂术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所以需要时间修复疲劳的神经…
男人捏捏眉心,起身走到卧室自带的阳台。
七月盛夏,即便是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隐隐的燥热已经有了抬头之迹。
楼下欧式花园里多了不少新奇的多肉和盛开的紫色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