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清低眸,垂泪,“七哥,你会帮我的,对么?”
萧暮年心底掠过一抹细微的软意,“如果,你觉得那是你最好的庇护,我帮你。但,你要想清楚了,世界那么大,不一定非得是那种地方才能躲得过他。”
萧婉清自嘲的笑了一下,满眼泪光,“七哥不觉得叫一个人绝望的境地,并不是寸草不生的荒蛮。而是活着没有希望,没有念想。我宁愿去那种地方躲着他,无疑是断了他最后的念想…说真的,我挺恨的。但恨,很累。我不想那么累…太疲倦!”
萧暮年难得心软的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淡淡的道:“…嗯,我会打理好里面的一切,你想在里面待多久?”
萧婉清倏尔笑了一下,“七哥觉得忘掉一段情,需要多久时间?”
男人眯眼,嗓音飘的很远,“…不知。或许一转眼,或是一辈子…也可能三年五载?”
萧婉清勾唇,眼底满是清灵的水光,“我想对我而言,四年大概是够了。”
萧暮年淡淡的嗯了一声,“…那就四年。”
…
其实,在后来长达的四年里,无论对于萧暮年而言还是萧婉清,都是远远不够忘掉一个刻在骨髓深处里的人。
…
安歌被萧暮年抱着上楼梯时,就已经醒了。
她迷糊了一会儿缓过困意,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被男人抱着,“…我睡着了,很晚了么?”
萧暮年低首亲了亲她的下巴,“嗯,快一点了。”
安歌噢了一声,手主动的环上男人的脖子,“六小姐好点了么?感觉,她像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这个晚上都很安静…安静的没有生息…”
“嗯,小六尽管浑…其实骨子里是个挺有主心骨挺有想法的女人…她比你更坚韧,别担心。”
安歌看着男人光晕下男人俊美的了脸廓,低低出声,“…爱或者不爱,好似都挺痛苦的呢。”
萧暮年将她搁在大床上,单膝半跪着床沿,黑瞳幽深眉头轻微的蹙起,“那你痛苦嚒?”
安歌脑子蓦然就掠过一抹清冷挺拔的身形,那身形她白天才见过,此刻撞进来却是那样清晰无比。
心脏像是一瞬间被徒然揪住…挺疼的。
她短暂的静默了几秒,心脏乱了几个节奏,讪讪的笑着,“怎么这样问,你觉得我不幸福或是你很痛苦么?”
男人低首捧起她盈润瓷白的小脸,腔调淡淡的像他眸底风平浪静的神色,“…我以为给你的都是你最想要的,所以下意识的认为你应该是幸福的…但,你刚刚的表情告诉我,跟我在一起,你的痛苦大于你实际幸福…安歌,你的眼睛骗了我…你刚刚走神了,嗯?”
男人的手掌撤离她的脸。
安歌仰着脖子有点失神的看着他,有点像是被拆穿了心思陷入急促的尴尬和难堪之中。
最后,她莫名吐出了这么几个字,像是最冰的针一下就扎到了男人心脏最深的地方,“…有这么明显么?”
萧暮年眯眸,眼底是沉沉的浓郁墨色,除了黑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