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他呢?”
脸上的汗,无声息滚下。
打湿女孩卷翘纤长的眼睫,伴随深黑眸子陡然幽暗的瞬间,还有男人崩腾不息的浴火。
所有的动作,顷刻间如潮水倒退,春寒料峭般的撤了下去。
萧暮年唇边溢出薄凉的弧度,“没有…你们从未见过…从何而来的似曾相识?”
感受到了男人突然沉寂下来的气场,连同身..体里的热度都不再翻滚。
他还在她身。体里,但已经没了之前朝气蓬勃的生机盎然。
她看着他的深黑的眼,似要从他眼底看到什么可以窥探的秘密。
她咬唇道:“没有么?”
可每一次的遇见,都像是抨击着心底最深的记忆,总觉得那是刻骨铭心之后才会有那样强烈深刻的错觉…
男人眼底燃起浅微的不悦,俊脸沉着,“没有!”
他说完,便撤身下去。
伴随身上一轻,空调打下来的凉度激的安歌周身都哆嗦了一下。
深黑的夜,彼此轮廓清晰的脸,那样近又那样远。
男人不高兴,她知道。
心脏莫名扎了一下!
她不该这个时候提!
可,却抑制不住的想要知道。
那些摇曳在记忆边缘之外的刻骨铭心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是他失散多年的旧爱?
…
不不不…绝不是,她才十八岁…
青春芳华正好的年纪,才刚刚开始…
绝不可能…
…
可此刻,没由来的脑畔深处里,却荡漾着那男人清隽冷漠的脸,是那样蚀骨深刻。
怎么办?
只要那张脸出现,心脏就如密集的黄蜂啃啃噬过一般,密密麻麻的痛蛰的骨血都像是得了很严重的毒…四肢百骸都腐烂着恶毒。
…脑袋有短暂的空白…
腰上一道大力将她困住,从新扯入坚硬宽厚的胸膛。
男人嗓音很低,疲惫之余略带着一层不明的冷意,“很晚了…睡吧。”
她安静的靠在他的心口,思绪渐渐被扯回,喃喃自语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溢出喉咙的却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
她微微抬首,就对上那双湛黑的瞳,“…我…很乱…”
她说完,便垂下头,不敢与男人炙.热的瞳对视,伴随着些还有被强压下来的惶惶无措。
萧暮年没有逼她。
有些无法隐匿掉的事实,即便是现在没有被挖掘出来,但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他不知道,她身为长歌的记忆还有多久被恢复…
可能是下一秒,也可能是一天两天或者是更久…
但,只要衍生在,她上一世是长歌的事实是藏不住的。
那么…属于他和她之间原本就不算是根深蒂固的纯粹,能维持他们走多远?
比起他养她的十二年相比,怕是抵挡不住他们上一世朝夕相处的三千个日日夜夜。
男人只那么稍稍的设想了一下,伴随着说不出来的压抑便连同骨子里无法遏制住的恐慌与深夜融为一体。
……
后半夜,似乎谁都不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醒醒睡睡的状态主要是因为身侧的女人一直一直的处于梦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