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一向强健,壮如猛兽。
无端的出现这种情况,对安歌打击很大。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好似她闭上眼再睁开眼的间隙,恍惚间就跟他天人永隔了似的…
好在没等太久,季行川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后微微点头便匆匆上楼去了。
…
安歌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有些想法一旦破闸而出,就再也无法抑制住。
也就不过是昨天傍晚的功夫,她知道他不同于常人的特殊身份,尽管直到现在也难以理解和接受,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她无法否定即定的事实。
她可以选择不接受甚至是不信,然而他的的确确就突发的昏倒在了她的面前。
而那个在她面前扬言只有他能救他的命的男人,仿若神邸从天而降就那么在短短时间内好似安排好了一切。
他跟太夫人的目的一样,希望她能离开。
他们都说,她是他的催命符。
年少时不懂,曾经的青春岁月不懂…但截至昨天与那男人短暂的沟通之后,好似懂了一点点…
她想起来,她问他【她是什么?】,他给出的答案。
他说——【你是我的妻,很久以前。】
她听完,抬手就扇了一个耳光过去。
他躲开了,眼底是悲凉的受伤。
他唤她小歌,如夜深人静时情人在耳畔的绵绵低语。
她看到他挽起袖口,露出手臂上的彼岸花。
她从未见过长在人身体里的彼岸花,是那样火红热烈,那样充满生机勃勃,如扎根在胸腔里的心脏,每一个纹路走向都细致到栩栩如生。
他对她笑,然后缓缓慢慢的说——
【听过鸳鸯戏水的故事嚒…如果听过,那么就该很好理解鸳鸯彼岸的意义了…你后颈靠近左肩处有个胎记,是彼岸花形状…跟我手臂上的刚好一对…】
她瞪着他,眼眶红的冒火。
她记得她对他的态度很恶劣,【你究竟想要证明或者说什么?】
他看她笑,然后钳住她的手强制的将她的指肚摁在了他手臂上的彼岸花形状上。
他说,【不想摸摸你曾经种下的种子么,热的…活的…像跳动的心脏…活了很久…】
于是,她在他话音响在耳侧的同时,指肚传来花蕊正中央似经脉跳动的纹路。
她惊的不可思议。
她看到那花蕊一瞬间绽开炫丽的红光如同朝霞激荡在苍穹大地,是那样玄妙而又不真实。
他松开她的手,不知道从哪里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面小镜子。
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温温软软的模样隐隐约约幻化出云鬓高耸的发髻…
她闭了闭眼,等再次睁开时,镜子里的幻影不再而是倒映着她后背奕奕璀璨起来的红光。
她看清了那道光源,是来自她后背的彼岸花胎记。
然后…
再她崩溃的一瞬,他听到她说,【鸳鸯彼岸,心心相印…只有彼此重逢才能霞光交融…】
然后…
她就跑了!
落荒而逃!
从她逃走的那一瞬,她就自动屏蔽了当时的所见所闻。
她只当那是一场梦,从来不曾来过…
…
安歌捧着脸在沙发坐了许久,不知道是不是空调的原因,手脚冰凉的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