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国外偷偷的注册了…你，终究做了那个见不得光的偷窃贼。”
    萧暮年喉咙发出薄薄冷嗤的薄笑，淡淡的嗓音也不见得有多客气，“衍生，你要拿什么来跟我争？又要拿什么来跟我换？”
    “争？换？”对方咬牙吐息，冷漠的嗓音似是刮在心口上的刀锋，“你当她是什么？”
    “当然是萧太太！”
    莫衍生丢掉嘴里的烟头，深邃的眸冷冷的，表情冷漠俊逸，波澜不惊的低讽着，“呵，暮年，你若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萧暮年掀起了眼皮，可笑的回应，“衍生，她是她，长歌是长歌…她是我一手养大的，捧在手心里长的…你消失多年不见，一回来就管我要类似于心脏的东西，简直是无稽之谈。”
    莫衍生静了几秒，表情很平静，就连眼梢的冷都削弱了许多。
    他觉得，要回自己的东西，一点都不过分。
    他深深眯了眯眼，从衣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很快又从新点燃。
    有时候，人越是烦躁和迷乱不安的时候，越是需要这种类似于尼古丁的麻痹和缓解。
    随着剧烈吮吸的动作，一根烟很快就燃到了尽头。
    他看到烟蒂冒着微弱的猩红犹如濒临绝境的死灰，下一秒就会彻底灰飞烟灭…
    就像他一样，若是抓不住…就真的油尽灯枯了。
    余生，很漫长，很凄凉，他不想这么一个人渡过。
    莫衍生很快将那只燃到尽头的烟蒂掐灭。
    他面前还是嘴里徐徐缓缓喷出来的烟雾，青白的颜色与长廊里暖色的琉璃灯慢慢的融为一体。
    他极淡的笑着，惟有眼眸里的清冷愈发的扑朔迷离起来，“还真是羡慕你呢，一开口就跟我提你还有心脏的事实。那么，对于一个没有心的人而言，是不是太过于残酷。你我兄弟情长这么多年，大概是听闻过我和她过去的事吧！长歌走的那一年，京都很冷，满城飘雪，连同我的心也在那一年冰封，死了…所以，暮年，我拿回自己的心，并不过分。”
    “…”
    呵！
    一开口就管别人要心，要得以延续喘息延续生命的东西，还不算过分么？
    萧暮年薄唇凉凉的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类似于自嘲也像是在嘲笑别人，“衍生，你也说了，那是你跟她的过去…不同于今生今世。说到底，她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余生还很漫长，你总不能就这么窜出来介入她的生活，扰乱原本属于她的生活轨迹，你忍心看她因为你我而陷入惶惶不安的痛苦？”
    莫衍生黢黑的眸倏尔冷黯了几秒，凉薄的唇角上翘了一度，“你怎么就知道，她原本的生活轨迹没有我呢？暮年，许久不见，再见不是相谈甚欢，我会觉得很遗憾呢。”
    空气迅速冷凝了下去，时间滴答滴答的流走。
    像指缝间的光阴，从钟晨到暮鼓悄无声息又搁浅了许多无法言喻的痕迹：来时来过，去时去过。
    萧暮年微微转身，背影被头顶上的灯渲染出几分复杂的冷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