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也没回,眸色清幽凝着空荡荡的玻璃器皿,声音极淡:“嗯?”
德仁平缓了一会儿气息,“是中午那个孩子。”
男人眸色缓慢的深寒了几度,“怎么?”
“昏倒了!”
男人转身,清寒莫测的俊脸平平静静,没有半点可以窥探到的情绪遗漏。
他就是那么如玉石雕像般,冰清玉骨却无法撼动其骨子里的高洁。
他声音冷冷低沉,缓缓慢慢,“带到我的休息室。”
…
五分钟后,南唐内嵌隐蔽的高雅套间内。
男人静坐在床前,清寒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着女孩白皙如玉的脸。
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只是那么单单的看着。
看的出神,似是灵魂出鞘,他就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石雕而已。
这样不知坐了多久,好似几分钟又像是隔了几个世界那么悠远流长。
像是感应到了身后有人,当他做出转身之际时,床上的女孩嘤嘤的发出低泣。
她不安的缀着泪,晶莹的液体滚过脸庞,无比的剔透。
她好似在唤什么名字…
俯身微微贴近,敛容静息…侧耳倾听着。
低低泣泣的嗓音由弱变强…
一点点……如穿肠毒药喇过心口…
疼到呼吸都变的抽痛!
她唤了一遍又一边,‘衍生…’
女孩在梦境中,大概是涉及到了撕心裂肺的场景,死死咬唇哭泣的动作,令人愕然。
她唇瓣几度染上胭脂色,那血液溢在嘴角时,令男人心头冒着血热的难受。
他指肚刮了一下她的唇,嗓音冷淡低到没有,似是耗费了全部力气,才溢出喉咙,“是你…对吗?”
但,她像是置身事外,处于另一个灵异的时空,无法听见。
她浑身哆嗦,像是极冷,可偏偏浑身汗透!
她时而低泣,时而窘迫的锁住眉心,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咬唇不止…
这样短暂的过了片刻,她嗓音低缓的溢出,像是来自灵魂深处,“七少爷…”
这三个字,叫的声音很大。
男人听的清清楚楚,就连不知何时立在他身后的德仁也清晰的听到了。
德仁眸色不明的闪了一下,打断男人静静沉思,“先生,她的资料!”
男人闻言,伸手接过几张a4纸装订成的资料。
很单薄,足以证明她的人生履历何其单一纯净。
男人的手指轻轻黏开一页,目光自姓名介绍的那一栏一目十行掠过。
他有过目不忘的惊人阅读能力,四页纸,不到三十秒扫完。
指肚微微摩挲着纸张的最后一页,反复的停留在萧暮年的名字上。
那短暂的一瞬,他薄唇勾起的嘲弄无比的讽刺且意味深长。
她是暮年养大的孩子。
是谁,曾在他耳畔传言过。
暮年养的两个宝:大宝鬼藏,二宝贴身使唤的丫头,宠在心尖上的小人。
也曾岁月正当好的时节,他与那个神丰俊逸的男人把酒言欢互送衷肠,几百年的兄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摒弃不要了的。
五年了,暮年。
我,莫衍生,回来了。
为了异族生灵,我为了你死过一次。
这一次,换你牺牲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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