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是偶尔的蝉鸣声,属于这个季节的初夏刚刚好的到来。
安歌推开窗,一抹暑期扑面而来。
厚重的爬山虎钻满了墙壁,给红色的砖底添了几分生机。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安歌回神,跳下飘窗从沙发上捡起手机。
看了眼来电显示,她眯了眯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通。
可能是一上午没有说话的原因,一开嗓子就带着沉沉的沙哑,“沈姐姐。”
手机那端,传来风掀起水浪的响声,对方默了一会儿,温婉的嗓音透着缱绻的疲惫,“安歌,能求你个事吗?”
沈心,安歌三年的家庭琴师。
师徒关系,亲如姐妹。
于安歌而言,沈心如烟雨下江南青衣小巷打着油纸小伞的清婉女子,笑对红尘却淡雅成诗。
她好似对什么都不争,对谁都屑,就连对待婚姻同样是寡淡的态度。
太过于淡泊名利的女子,一身清贵开口就低声下气的说了请求。
安歌静默,她其实知道她想要求什么。
这次被绑架的事,她从莫荷或是江怀那里得到了个因果大概。
沈篱被抓了,沈易之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托人找关系捞女儿出去。
而,沈心与沈篱,同父异母,是长姐。
自然,沈篱再怎么不济,在沈心眼底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
沈心,不可能看着沈篱就这么把大把的青春贡献给牢房。
她求安歌,亦是不得已走投无路的法子。
安歌深深的眯了眯眼,视线定格在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上。
每一道血痕,都是她绝望之际求生最后的挣扎。
她不需要闭上眼,就稍稍那么回味一下,那一下下用石头自虐的一幕,她发誓一辈子都不想在尝试。
皮开肉绽的疼!
正因为疼,她才熬过了欲火焚身的艰难。
讲真,安歌不想法外开恩。
但,一想到沈心前半生的离奇奔波,安歌心软了。
她道:“好,你说我听。”
那端沈心捏紧了话筒,手心全是细密的薄汗,“你求求七少爷,放我妹妹一次,行吗?”
安歌没有犹豫,“好,但是最后一次。”
沈心绷紧的心口一松,脸上飘着泪,“对不起,安歌…还有,谢谢!”
她说完,挂完电话,一时间难过的难能自已。
沈心,她觉得一辈子都没这么耻.辱过。
因为这个丧心病狂的妹妹,她端了二十五年的清高,一瞬间跌入淤泥,颜面扫地。
她感到羞耻和蒙羞。
她拳头狠狠的握紧,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帮助沈家。
*
安歌合上手机,门外传来敲门的声响。
接着门就被人从外拧开。
男人身长玉立,长腿阔步走来。
安歌微微一怔,撩唇掀起一抹清婉的笑意,“季先生,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妙手神医?”
男人低眸锁定阳光下的那抹俏影。
他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如常,不似清晨时那过分的清儒淡漠,清澈的眼底满是墨黑的深邃。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单手挑起她的下巴指肚擦过她乌青的嘴角,眼梢暗抹过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疼。
ps:季少:风骚出来浪一把,等着劳资下次上线虐狗!(~ ̄▽ ̄)~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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