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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鼎沸喧嚣落幕,整个黄州城归于安宁,寂静如斯。
逛了一天,又耗费了心力为豆蔻治疗,南星早累得筋疲力尽,一沾床榻就沉沉睡去,也不管顾千里一身的邪火无处可发!
“没良心的玩意儿!”
顾千里在南星嫣红娇嫩的唇上,肆意吮咂了一番,见那红唇微肿,更加娇艳欲滴,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盯着南星白净的睡颜看了半晌,才不顾暑夏的燥热,把那早已香甜沉睡的娇软人儿紧搂在怀里,鼻翼深深一吸,埋在幽幽馨香的青丝中,酣然入睡。
有情人儿缱绻相偎,一夜无梦!
晨曦微露时,客栈里一阵嘈杂,楼上楼下不停地有人跑动,甚至还把门敲得“砰砰”作响。
顾千里自来警觉,从慌乱的脚步声开始传来的时候,他就醒了。见怀里的南星早已经背过了身子,睡得正香,蹙蹙眉头,把人转过来面对着自己,顺势往怀里紧了紧,捂住了南星的耳朵。
“公子,有衙役来客栈搜查!”
白术在门外轻轻敲了两下,然后禀道。
大清早的,衙役还未当值?怎么会这么个时候来客栈搜查?
顾千里桃花眸子危险眯眯,低头瞧了瞧南星,心中隐隐好似明白了什么。
“可知晓是什么事?”
顾千里闷闷冷冷的声音传来,即使是六月酷暑,白术也打了个冷颤!
“具体属下不知晓,只是听说好似有什么重要的犯人逃脱,所有的衙役都被大清早的召集过来,现在正在全城搜查呢!”
“全城?”
“是,现在整个黄州城都封了,不能出不能进,每家客栈、酒肆、妓馆,甚至是百姓的私宅,都派了衙役去搜查,属下估摸着这黄州城,昨夜应该发生了什么大事!”
顾千里了然,见南星在怀里不安的扭动着,轻轻拍了拍,像哄小孩儿一样,见南星又安稳的睡着,才压低嗓子,对白术吩咐道:
“你和苍术守在门口,谁都不要放进来!”
“是!”
白术应了一声。
“还有……”
顾千里稍微踟躇了一会儿。
“公子请吩咐!”
“那两人的房间也守好,谁也不要放进去,如果衙役问起,就……就摆出爷的身份!”
屋外的人好似没想到自家主子会这样说一样,愣了愣,才回过神,应了一声:
“是,属下知晓!”
“嗯,去布置吧!”
此时,南星也在顾千里怀里悠悠转醒,见顾千里仍然紧紧搂着自己,肌肤相亲间,热得似火烫,南星不着痕迹地稍稍向床榻里面挪挪身子,拉开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才惺忪地问道:
“大清早的,怎么了?”
顾千里低头在那娇媚的俏脸上亲了一下,又把南星向自己紧了紧,刚才才挪开的距离,瞬间又贴在了一起。
南星无语的在心里翻着白眼,这人也是真不嫌热呀!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迷迷糊糊听着这客栈好似有很多人一样。”
动静太大了,是个人都能听见,南星自来敏感,要不是顾千里捂着耳朵,早就醒了!
“白术说有衙役在客栈搜查。”
南星一听,有些诧异,瞟了瞟外面的天,这……这天还未大亮呢,怎么衙役这么早就出来工作了?还是他们晚上还值班不成?
“这大清早的搜查什么?”
南星问道。
“说是有重要的犯人逃脱,衙役们全都被临时召来了,全城都在搜查呢!”
顾千里把白术禀报的话,一字不落地全说给了南星,自己心里的猜测,倒没有说出来。
“重要的犯人?什么重要的犯人逃脱了,要大清早就开始搜查,还是全城?难道……难道昨晚这黄州城出了什么事?”
南星黑眸转转,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抬头见顾千里的桃花眸子定定的盯着自己,脑子里灵光一闪,恍然大悟似地道:
“难道……难道……是……”
南星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房间,见顾千里眸子里一闪而过一丝诧异,眸光深邃,更加深沉的盯着自己,她就明了,顾千里早就猜到了是何事!
“不会吧?他……晚上又出去了?难道这次……那个……”
南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就顾千里仍旧不说话,还是那样深沉的看着自己,急得她拧了一把顾千里腰间的软肉。
“是不是?是不是?”
顾千里把南星作乱的小手握在手心,沉声道:
“具体爷也不知道,不过差不离,应该是没命了,要不也不会全城警备,还大肆来搜查!”
南星点头明了,只是她没有想到那蓟无良的动作这么快,按说经过街上的那一场混乱,这王大善人应该有所防备才是,怎么还会这么容易得手呢?
还有,还有,那个王大善人和蓟无良,还有豆蔻到底有何冤仇,竟然到了非死不可的程度?
“那蓟无良的动作倒是挺快的!”
南星喃喃呢道。
“昨晚,你已经告诉她,那黑衣女子的命不久矣,大概是急于报仇,所以趁着昨晚一口气,彻底去解决了吧!”
顾千里的大手在南星身子上上下游走,慢慢地从寝衣里钻了进去。
“他真是厉害!”
“爷也很厉害了!”
说完,大手猛地捏了捏最娇软的那处,疼得南星收回神思,才发现顾千里这厮又开始不正经了!
“要死哟,顾千里,你起开……”
“不要……”
“外面都兵荒马乱了,你还有心思这个?”
南星恼怒地推着顾千里,没好气地斥道。
这人到底有没有个正行?都什么时候,还随时随地发情?
“又不干爷的事,再说,全城都封锁了,今儿个也走不了,何不做点开心的事呢?”
“呃?”
南星一头黑线,感觉即使天塌下来了,可顾千里仍旧只用下半身来顶着。
“不要……顾千里……我……我……我饿了……”
南星见顾千里已经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眼看着那些单薄的布料快要不保了,只好用这个理由来拒绝。
顾千里一滞,点头见南星眸光闪烁,就知道她在搪塞,嘴角轻轻一勾,邪魅地笑笑,磁声说道:
“那爷来喂饱你!”
“你……”
南星气结,好似鼻子都快要喷火了,她可真是没心情。
“不是……不是,我……我真的饿了……”
说完,她右手捂在胸口,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哀叫道:
“哎哟……哎哟……心好难受……”
牙齿使劲咬住下唇,很快嫣红的唇上印上了一圈白白的牙印,顾千里狐疑地看了一眼,见南星好似真的很难受一样,忙停了动作,退到一边,担忧地叫道:
“星儿,你怎么样?”
“饿了……想吃东西?”
南星闭上眼睛,特意压低声音,有气无力地回道。
“好,爷吩咐人去拿早饭,你别急……别急……等着……”
说完,顾千里一骨碌地从床榻上爬了下来,三下五去二的穿好衣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就低声吩咐了几句,就听见好似是苍术,应了一声,就“蹬蹬蹬”地跑走了。
南星悄悄睁开眼睛,隔着纱帐和屏风,往外瞧了瞧,隐隐约约看见顾千里端着一壶茶水走了进来,她忙又闭上眼睛,咬紧了嘴唇。
“星儿,星儿……很难受吗?来……来,先喝点水!”
说完,南星的身子就被半抱了起来,身后是顾千里那硬朗又温暖的怀抱,心下一暖,南星缓缓地睁开眼睛,长长的羽睫轻轻垂落,遮住了星眸中的歉意,就这顾千里的手,慢慢地把一杯水喝完。
“怎么样?好点了吗?要不要再喝一点?”
顾千里见南星低垂着眉眼,好似还很虚弱,柔声问道。
南星摇摇头,抬眸看向顾千里,见他一脸担忧,心中那股子歉意更甚,索性就说了出来:
“顾千里,我……我……我是骗你的,我不难受,我只是……”
“嘘!”
顾千里的手指压上了南星的红唇,桃花眸子柔情脉脉地看着南星,嘴角也满含笑意。
“爷知道!”
“你知道?那你……”
两朵红云瞬间飞上了南星的脸颊,星眸惊讶过后,则是满满的尴尬。
“爷当然知道,你只要一撒谎,就不敢看爷,而爷又比你年长那么多,见过的把戏多了去了,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再装呢?”
“那你……你还?”
顾千里笑笑:
“爷知道是一回事,但爷也怕万一,万一你是真的不舒服呢,星儿的身子康健比什么都重要。再说,那事儿,来日方长,星儿总不会次次都拒绝爷吧?”
“你?”
本来前面南星听得无比感动,正想夸他两句呢,只是说着说着,又不正经了,南星又气得想咬他两口,来日方长,来日方长,长你个头呀!
“星儿要答应爷,不管怎样,以后都别拿自己的身子来开玩笑,爷这里,受不住!”
说完,顾千里抓起南星的小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心上。隔着薄薄的衣衫,南星能感受到它跳得又快又有力,心中有些慌乱,好似有什么东西也破开了一个口子,又有什么东西悄悄地溜了进去!
“公子,衙役都打发走了!”
苍术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打断了屋里的绵绵情意。
“嗯!”
顾千里蹙着眉头,淡淡的应了一声。
“只是……只是……”
苍术迟疑又小心地道。
“只是什么,你什么时候说话还吞吞吐吐了?”
顾千里冷声斥道。
“只是属下在那屋子外面,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那些衙役还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