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
    顾寒没说话，只是垂眸拥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
    没听见顾寒说话，叶茗又巴拉巴拉地说开了，“虽然吧，他贱了些，但他并不坏啊，而且还颜值高，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那个慕朵歌，看着气质卓然，姿态万千，可是……呵呵，那就是个小婊子！”还想派人毁掉她！
    啊呸！人面兽心的小婊子！
    “虽然长的吧……也算漂亮，可那也只是个中上之姿，比李亦沁都差的远呢。”
    “真是想不通，陆少渊怎么就能看上她呢？还不如和李亦沁在一起，虽然那姑娘看着也让人火大，但也比那个小婊子强多了……”
    叶茗愤愤地数落着陆少渊，“真是不知道他眼睛怎么长的！”
    这么眼瞎！
    “他……”顾寒唇角动了动，又抿住了。
    “嗯？怎么了寒寒？你是要说什么吗？”叶茗从顾寒怀里钻出来，仰头看向他，对上他的目光。
    “没什么，早点回去睡觉。”顾寒松开叶茗。
    叶茗：“……”竟然赶她，真过分！
    “嗯，寒寒你也早点休息。”叶茗亲了下顾寒，转身离开。
    看着叶茗出去，顾寒眼底露出了迷茫。
    他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一步？
    这样，他连恨他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顾寒躺在床上，目光迷茫而散漫。
    影影绰绰，他又想起了与他初遇时的光景。
    陆少渊……
    他那会儿还是个很温和很敏感的少年，却很相信他，也很依赖他。
    而他，那时候也格外的亲近他。
    一见如故，真心相待。
    或许，这就血缘的力量吧……
    他与他度过了一段很美好也很纯粹的时光。
    只是，后来他和他为什么会变的像仇人一样……
    为什么呢？
    好像，从头到尾，陆少渊也没多大错呀，他也是受害人。
    插足别人家庭的是他的母亲，私生子这个名头，未必是他愿意背负的。
    私，生子……
    顾寒眼珠转了转。
    是啊，在他无忧无虑的做陆家大少爷的时候，他……一直背着私生子这个名头生活。至少，在做陆家二少爷之前，他一直背负着这个名头。
    脑海中忽然闪过五年前他随母亲离开医院时的片段。
    医院门口，苍白的少年揪着他的衣角，啜喏着重复一句话，一遍又一遍：“对不起，哥哥……”
    他还记得他当时的反应。
    他当时冷漠极了。
    他甩开他的手，他一句话也没跟他说，也没去听他的解释，转身就走。
    留给那个小小少年一道冷漠又冰冷的背影。
    是他被恨意蒙蔽了心，一直以来，只记得母亲受过的伤害，而忽略了那个苍白少年。
    时隔五年，他这时才记起来少年那会儿绝望又不舍的表情。
    少年的表情不断放大，在顾寒的脑海里一遍遍重复。
    顾寒侧身躺下，身体微微蜷缩。
    他……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他伤害了一个少年。
    一个全心全意信他，依赖他的少年。
    顾寒身体蜷缩的更紧一些。
    少渊……
    对不起……
    是哥哥错了……
    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