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她可以下床走动。
亚站在窗边看到外面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奇花异草。
令亚诧然的是外面院子里并没有侍卫把守。
亚转瞬走到门口推开房门。
在她意料之中,却又在她意料之外。
房门口同样没有侍卫把守。
亚环顾四周走出房间,周围的建筑比梅布尔老爷家中的建筑更显华丽。
就在这时亚听到噗通一声水声。
亚脸上神情一怔,朝着发出水声的方向走去。
她惊诧地看到一池碧蓝清澈的池水。
就在水池附近种植着一排……
是苹果树!
亚不由瞪大眼睛。
亚活到现在没有见过真正的苹果树。
她只是在画像上面看过,梅布尔老爷告诉她那是苹果树。
那画像上的苹果树就和她现在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刚才她听到噗通一声的水声是有苹果从树上掉进水池中。
只是那苹果不是因为成熟而掉落的。
而是被人用弓箭所射下来的。
浮在水中的苹果上插着一支弓箭。
亚乌黑的眼底划过一抹警惕。
这附近有人!
就在亚抬起头来时,她听到一道冷笑声。
“还以为你要在那床上躺一辈子。”
是谁!
亚寻声看去,在看到半卧在高台之上的男人时,她眼中的惊讶转瞬变成惊恐。
是他!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说三天前夺走她贞洁的人是他?
对上那双比池中的水更加湛蓝的眼,亚内心所涌出的恐惧就像是一头怪兽将她吞没。
震惊与恐惧之下,亚只觉自己的力气好似被人抽走。
她踉跄地往后退,却一脚踏空,噗通一声摔入水池中。
“啊!”
她的脚踩不到底,亚在水池中发出惊呼声。
水池清澈见底,站在水池旁时,亚以为水池不过淹没到她小腿的位置。
但事实上池水的水却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很多。
“救……咳咳……”
她想要发出呼救声,然而池水径直呛入她咽喉中。
无法呼吸,亚再一次面临自己死亡。
这女人……
看到池水中快要被溺死的亚,普拉美斯鲜红欲滴的唇角微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随手将身前的木桌一掌推入水池之中。
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亚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
谁来救救她。
砰地一声。
就在亚觉得自己快要溺死时,有一东西掉入水中,将她头顶上的艳阳挡住。
亚在水中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砸入水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一张木桌!
木桌浮在水池之上,亦是在亚的头顶上,亚试图想要伸出手去够木桌。
指尖在触碰到桌面时,亚心中一喜。
但在水中扑腾的她却发现自己不管怎样都只能是勉强用指尖触碰到桌面而已。
看来……
她还是要溺死在这里。
她都还没来得及报复这戴着金面具的混蛋,怎么能轻易死在这里。
但天不遂人愿,不管她怎么挣扎,她都无法用整只手臂够到木桌。
“该死!”
看到指尖已经触碰到桌面,但最后却沉到水底去的女人,普拉美斯一声低骂。
是他的失误。
他忘记这女人身型娇小,比起普通的女人还要矮上许多。
在亚已经彻底沉到水池底时,普拉美斯一个闪身,阳光下他就如同一只灵活的游鱼一头潜入水池中。
普拉美斯在水中朝着亚游去,然而此时他的脑海中则浮现出另一张脸。
那是曾经溺死在这水池中赫次的脸。
普拉美斯下意识紧皱着眉,在水池中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他刚才并不是没有看到,就在这女人失去意识之前,她在水中朝着他的方向看来,那双乌黑的眼流露出曾经和赫次一样对他的恨意。
恨他的人。
他曾经没有救。
现在他为什么要救她?
普拉美斯深邃的目光紧锁在再不救就会溺死在这池水中的亚脸上。
亚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衣,和赫次以前所穿的衣料颜色相似。
只是就在普拉美斯决定放弃亚,浮出水面时,在水流的波动之下,她胸前的丰韵出现在他的面。
想起那晚掌心下的柔软,普拉美斯脸上的表情一怔。
亚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遵守与梅布尔的约定,他回到皇宫,无数往事浮上心中。
他没有选择住进霍伦海布为他新造的院中,而是搬来这曾经淹死赫次,而后围建给国外使臣所住的院子。
那夜他喝醉酒走错房间,以为亚是霍伦海布送给他的女人。
不知是因为酒精的关系,还是因为这女人身体独特的柔软。
他竟这么让自己尝试到所谓的欲。
天亮的时候,借着照入窗户内的晨曦,就算不用照铜镜,他也能够想象出自己脸上的震惊。
他所要的女人竟然会是一个异族女人。
连续三天来,他都没有再踏入亚所在的房间半步。
但这并不代表他内心就没有情绪在蠢蠢欲动。
现在看到亚暴露在水中胸前的美好,被普拉美斯强行压在心底的情绪再次用涌了出来。
亚给他所带来的快感,是他曾经就算是喝醉酒也从未体会过的。
池水中普拉美斯的眉头皱得更紧。
湛蓝色的眼中浮现出纠结与犹豫。
普拉美斯极少有犹豫的时候。
片刻之后,他终是游到亚的身边,将她抱起。
“咳咳……”
她这是死了吗?
当亚睁开眼时,她心中的疑惑转瞬被一双近在咫尺的湛蓝色眼眸所打消。
她还没有死???
亚还没来得及庆幸,在看清普拉美斯的脸时,躺在地上的她心头一震。
他的脸……
为了给她渡气,这像恶魔一样的男人取下了他戴在脸上的金面具。
之前在埃赤塔顿神庙中,她第一眼看到眼前的男人时,她被他比大海还要美的眼睛所吸引,后来多看了几眼竟被他威胁说要把她的眼睛给挖出来。
以为在金面具后会是一张的邪魅俊美的脸。
没想到,竟然会是……
浑身湿透的亚躺在地上,第一次看到这双湛蓝色的眼流露出一抹惊惶无措。
刚才他想到她给予他的美好,普拉美斯选择救她。
但是现在普拉美斯改变了注意。
就在普拉美斯伸手准备掐死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亚时,一只小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在他的震惊之中,女人的手突然罩在他的嘴上。
耳边响起女人不轻不重的声音:“真丑。别说话。现在我已经看到你的面容,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可能再活下去。我死,不用你再动手。我自己来。”
亚说完,没有再看普拉美斯一眼,她推开压在她身上还在发愣的普拉美斯,站起身再次朝着池水边走去。
她竟然要自杀?
普拉美斯湛蓝色的眼中闪过一抹诧然。
以为女人在看到他的面容之后,会是震惊,嫌弃,鄙夷。
没想到,他竟然看到的会是女人在震惊之后,平静地对他说,她要自杀。
这男人就是她的丧心。
从遇见他开始,她平静的生活就不复存在。
现在她的命也算是交代在了这里。
站在水池边望着里面接下来会夺走她生命的池水,亚深吸一口气,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就算她做鬼也不会放过这面容丑陋的男人。
“慢着。”
就在她决定自杀的这瞬间,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我允许你死了吗?”
望着倒映出她狼狈面容的池水,亚下意识紧攥着双手。
她发出沙哑的声音:“现在你不允我死,是想折磨我生不如死?”
普拉美斯眼中的神情微微一变。
就在他决定亲手掐死这女人之前,这样的想法并非没有在他脑海中闪过。
只是他现在再度改变了注意。
普拉美斯捡起他放在地上的面具戴在脸上。
“生不如死与死,你有选择的机会。”
普拉美斯话音一落,一声冷笑声在他耳边响起:“生不如死与死,我有选择的机会?但不管我怎么选,结果都只会是你想要的结果。”
普拉美斯闻言蓦地转身看向水池旁背对他而站的女人。
湿透的黑衣紧贴在亚的身上,勾勒出亚娇小却婀娜的身型。
“女人,你很聪明。”
清澈的湖水上却倒映出亚眼中的悲哀。
就算不用回头,她也能够感受到男人落在她后背上灼灼的目光。
看来。
现在就算她想死也死不了。
身后一股力道传来,亚转瞬被普拉美斯拽倒在地上。
就如同预料中的一样,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普拉美斯已经重新戴上面具。
嘶啦一声。
她紧贴在身上的黑衣被男人暴力的撕破。
她的肌肤转瞬暴露在空气中。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一只灼热的手落在她胸前。
但与那天晚上不同的是,那天晚上她看不见他。
而现在,她却从他湛蓝色的眼中看到就像火一样灼灼燃烧的欲望。
噩梦再次袭来……
女人躺在他的身下,她紧咬着牙不然自己发出半点声音,一双乌黑的眼没有看他,而是望着刺目的烈日。
不过片刻,普拉美斯看到有晶莹的泪从亚眼中流出,而她依旧望着太阳。
“女人,再这么看向去你会瞎。”
在亚身上不断索取的普拉美斯好心提醒道。
然而亚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普拉美斯认定亚不会理会自己的时候,他听到亚低低的声音。
“你不是说盯着你的眼睛看,就要挖掉我的眼睛。既然如此,我还不如选择被刺目的太阳灼伤。”
在她身上索取的男人突然停下动作。
普拉美斯的一声轻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真的只是怕我挖掉你的眼睛而已?”
一只修长灼热的手落在她冰凉的脸上,听到普拉美斯的话,亚这才将自己望向烈日的目光移到普拉美斯的脸上。
“你难道会以为我害怕你这丑陋的外表?”
被太阳晒得眼花,亚顿了顿,在她眼睛渐渐看清普拉美斯深邃湛蓝的眼后,亚摇了摇头说:“你的外表不及你灵魂丑陋的百分之一。”
亚的回答再次出乎普拉美斯的意料之外。
普拉美斯深邃的目光紧锁在她的脸上,以为自己的话已经惹怒普拉美斯。
这男人会在这种事情做到一半时掐死她,还是将她扔进水池里?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但她已经落在这男人手中,生不如死的活着,与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没有什么不同。
就在亚等待普拉美斯对她出手时,她却诧然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的外表竟不及他灵魂丑陋的百分之一。
亚不明白普拉美斯到底在笑什么。
只听普拉美斯转瞬说道:“女人,你的答案我很满意。”
他很满意?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没有再说话,但他却用接下来的动作表达了他的满意。
余辉渐收。
直到最后一抹余辉消失不见时,男人这才停止对她的索取。
亚狼狈地躺在地上,只觉双腿已经不再是自己的。
看到男人依旧动作灵活,犹如一只游鱼纵身跃入水池中,亚双手紧握成拳,挣扎想要站起身去捡被男人撕破后扔在一边的衣服。
然而当她艰难地站起身后,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朝着正在水池中洗澡的普拉美斯跪了下去。
“噗!”
看到池水边一丝未穿,等到眼睛跪在自己跟前的女人,普拉美斯忍不住笑出声。
他湛蓝色的眼底划过一抹愉悦。
“女人,你对我的感激,我收下了。”
亚:“……”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恨不得杀了他,怎么可能感激这丑陋的男人。
亚低下头掩去自己眼中的情绪,她尝试着想要站起身,却悲催地发现仿佛双腿已经不是她自己的。
她根本就再不起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普拉美斯不禁又大笑出声。
这个女人很有趣。
不枉他当初将她从神庙带回到皇宫。
以为普拉美斯回宫后会闷闷不乐,走进院中的霍伦海布却听到普拉美斯爽朗的笑声。
霍伦海布脚步一顿。
在梅布尔接普拉美斯回来时,整个宴会上普拉美斯皆是绑着一张脸,就像是他欠了钱一样。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普拉美斯开怀大笑。
抱着疑惑,霍伦海布不由加快脚步朝着普拉美斯发出笑声的方向走去。
亚紧皱着眉,再次挣扎着缓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