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你小时候，有过朋友吗？”
    “朋友……”这个词语对于封玥来说也太陌生了。
    她平常不出门，如果是出席了什么重要场合，那认识的人也都看准了她的身份才来的。
    那算不得朋友。
    再小一点的话……虽然还留着记忆，但那么少的记忆不提也罢。
    “我，很少接触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封玥是这么回答他的。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朋友。
    容景的表情没变，但眼中一闪而过的别的情绪还是别她捕捉到。
    封玥不懂。
    朋友，很重要吗？
    她从书上和电视剧上见多了朋友的背叛，现实也没有体验到“有朋友”的感觉，但她又一堆很好的家人，什么都不缺，朋友也不缺。
    “有朋友，是什么感觉呢？”
    “与我而言，那个朋友是我独一无二的记忆。”
    “只是记忆？你的身边，应该有很多朋友吧。”
    “恰恰相反，称得上朋友的除了从小认识的一个男生，还有一个对我而言就是记忆。”
    容景口中的朋友是时湛，这是她在慕久诺口中听到过的信息。
    慕久诺告诉过她许多事，但那些都是有心一查大家都能知道的，至于容景说的记忆，看样子关于隐私，她就不便追问了。
    封玥低头轻微搅拌着酱料，只有她自己知道，看似淡定的表现中，其实已经心虚了。
    不知道要怎么跟容景继续那个话题。
    严格算起来，这算是他们两个第二次卖你对面的相处，哪怕是通过信息交流比陌生人熟悉一点，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很拘束，但容景并不是。
    要不是因为容景考虑到封玥的性子，怕发展太快吓着她，恐怕早就直言自己对她的心思。
    但慕久诺说过封玥没有接触过太多的人，他等了那么多年，又何必在最关键时刻冒险。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
    “很久以前，有一个生在大家族的小男孩，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各种责任，自他有意识之后，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玩耍’，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贡献给了家族。”
    容景所讲的这一段，跟封玥过的生活截然不同。
    封玥她同样生在大家族，但她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没有人强行要求她、限制她做什么而为家族谋取利益。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一天又一天，枯燥无味的生活让他变得麻木，甚至连反抗也不知道，只是听从家族的安排，像毫无血性的机器人一样活着。”
    “啊……”封玥伸手挡着嘴小小的惊叹了一声。
    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她选择继续听下去。
    “没关系，这样的故事对你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对吧？”
    “是，出乎意料。”
    “我知道你在慕家和封家的眼里，都是被捧在心尖的女孩。”
    “唔，只是因为我的身体情况不太好，所以才……”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就算是身体完全健康，也依然会过得随心所欲。”
    “这点我不反驳，那么请问故事后续呢？那个小男孩有反抗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