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的到来,让宁夏有些惊讶。
她记得孟北宸跟她说过,已经警告过孟家的人,没事不要来他的住处。
孟老夫人一贯的轻视宁夏,进门扫了她一眼便直接在沙发上坐下。
她看着宁夏,颇有几分旧社会贵妇审视乡下丫头的意味:“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叶家也在这片别墅区,既然未曾婚嫁,你天天赖在我们北宸家里是不是太不注意名声了?”
话里话外,都在赤裸裸地指责宁夏不要脸。
宁夏隐约猜到孟老夫人之所以那么不待见她,大概因为孟宏业。
因为当年孟宏业仓皇出逃,就是因为叶家拿出确切的证据指控孟宏业杀了她母亲。
宁夏觉得挺搞笑的,孟老夫人似乎已经忘记被孟宏业挟持的事,眼里心里都只觉得孟宏业这个儿子可怜。
再说了,叶家不管是身家背景还是集团规模都不亚于孟家的tk集团,只不过叶家素来低调,再加上家里一直没有女人与上流社会的太太名媛千金交往而已,孟老夫人到底是哪儿来的优越感,觉得叶家不如孟家?
果然,人越老越糊涂这话真不假!
宁夏淡然一笑:“老夫人要喝什么茶吗?”
“这是我孙子的地方,你才是客人,不要占着北宸现在被你迷住,就当自己是主人!”孟老夫人刻薄地道,她就是不喜欢宁夏。因为她,孟北宸与孟家的关系势同水火,容不得孟家对宁夏一丁点不是。
说来说去,孟北宸身上流着的是孟家的血脉,宁夏充其量只是个外人罢了!
宁夏淡淡地道:“这句话不妨到北宸面前说,孟老夫人,你不喜欢我,我同样不喜欢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整天想着掌控子孙后代的所有。你只是他的祖母,并不是旧时的太皇太后。即便你是,也有后宫不干政的律例。”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女人,居然这么不要脸的拿北宸来威胁我?话说得那么明白,既然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就休想进我孟家的门,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踩过去。”孟老夫人一脸怒意。
“老夫人这是恼羞成怒了?你当真以为你们控制这一切?姑且不说别的,你说我把北宸迷住,孟老夫人可曾想过,这些年北宸为何远离孟家吗?你们孟家的人,除了凌凌和小叔,有谁在意过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他想要的就是孟家,如今孟家已经是他掌管,他早已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你还想挑拨我们祖孙关系?你真是我见过最狠的女人。”
“孟老夫人,挑拨这词用得有些严重,在这之前,我还是建议孟老夫人自己好好想想,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北宸造成怎样的伤害。他是人,不是扯线木偶,该让你们摆布!恕我直言,你们就是贪得无厌。”
“住口,贪得无厌的是你,你不久看着北宸优秀出色,前途无量才缠着他不放吗?当年使用拙劣的把戏逃离,如今又以回归死死绑住他。你在外头的风流韵事,真以为能瞒得到永远?”
“呵呵……”宁夏皮笑肉不笑,“敢问孟老夫人,知道叶氏集团代表着什么吗?年轻时候的你目光长远、雷厉风行,怎么上了年纪倒有些是非不分,目光短浅起来呢?你哪里来的优越感,觉得我叶家不如你?”
“整个上流社会,谁与你们叶家来玩?又有谁知道你们叶氏集团是不是空有壳子的亏损皮包公司呢?宁夏,你的模样确实世间罕见我承认。可男人都不外乎财权色,北宸要真的爱你,这些年又怎么会不停相亲呢?”
闻言宁夏挑眉,孟老夫人这是改变策略要来挑拨她和孟北宸的关系了。所有相亲不过是她自己安排,却偏生说成是孟北宸自己要求去相亲。
这一招,可真是拙劣!
孟老夫人是狗急跳墙呢,还是故意要激怒她呢?
宁夏觉得孟老夫人再老糊涂,也不至于这样。
难道孟宏业真的找她了?他们母子之间是否达成了某种协议?
念及此,宁夏留了个心眼。
她平静地道:“没关系,只要最后在他身边的还是我就可以了。老夫人你说得对,像北宸这么优秀出色的男子,我又怎么舍得放手呢?不管老夫人怎么看,早晚有一天,我宁夏的名字会出现在孟家的户口本上。”
孟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你真不要脸。”
“真爱面前,什么都是纸老虎,更何况面子这些虚的东西。我从来就不在意,也没曾放在眼里。”
孟老夫人被宁夏一句话堵得半个字也说不出口,浑身发抖。
“如果老夫人不想看到我,还是早些会宅子去吧。”她就是这个家的主人,既然孟老夫人一来就表明了不善,她也不必要客气。
她宁夏从来就不是那种用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孙子的地盘上赶我走?”孟老夫人炸了,倏地起身,厉声质问宁夏。
“她就有这个资格,我不是说了祖母有事直接联系我,不要来这边吗?”就在这时,门被人打开,孟北宸冷冽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宁夏和孟老夫人同时侧首看去,只见孟北宸眸子里尽是浓浓的不悦。
他阔步而来,孟老夫人竟感到一种迫人的气势逼来。
孟北宸走到宁夏身边,像在宣示什么似的,一手揽住宁夏的肩膀,冷淡地看向孟老夫人:“祖母有何事?”
“你,你,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孟老夫人看着他对宁夏的保护姿态,气不打一处来,“别忘了,你是孟家的人,你身上流着孟家的血。”
“祖母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是我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吃穿用度,自有我母亲带来的嫁妆,除了一个姓氏孟家还给予过我什么?失去母亲吗?”孟北宸尖锐地反问。
他最不能容忍孟家的人打着他姓孟这个旗号,对宁夏尖酸刻薄挑剔。
他的女人,孟家还没资格指手画脚,更没资格干涉!
“你,你……孟北宸,你还是人吗你?居然说出这种话?”孟老夫人怒极而笑,颤抖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