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陈亚也还是决定出去买点日常用品,没想走到半路竟下起雨来,虽然上午天气是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不过却没有预报说今天会下雨。
陈亚也看了看雨势,决定不折回去,好在现在常常有把雨伞带在包包里的习惯,倒不需要太担会淋到雨的问题,
街边小摊忙不迭的支起帐篷,路上行人有的匆匆而过,有的则一脸余裕的享受雨中踱步,陈亚也去街边拐角处的超市将东西买好,出来时雨还是没停,反倒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大概是因为这场雨的缘故,路上的行人比起方才越发的少了。
陈亚也也不打算在外面久留,回去的时候直接抄了小路,这条路线附近基本都是民宅,所以店家很少,应该说因为店家很少,倒是很容易能被记住。
所以当梁记面馆几个字出现在眼前时,陈亚也一下子就想起来季言曾带她来这边吃过面条的事,当时曾非常不喜季言的擅自主张,以及想尽量避开却又迫于无奈不得不妥协的心情。
陈亚也稍微停顿了一会,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突然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然后几乎是一进去就有些后悔了,客人意外的很多,让陈亚也踏进去的步伐有想收回的冲动。
“一位客人吗?”
正当她想打退堂鼓时,有人已经迎了过来,很是热情道:“这边还有空位,桌上是菜单,要吃什么面随便点。”
陈亚也只好在旁边的空位坐下,放下手边的东西翻了下菜单,但似乎哪种菜名都不像是上次季言点给她的,想了想于是放下菜单道,“请问有没有卤肉面?里面有加煮熟的鸡蛋还有紫菜和笋的那种。”
印像唯一深刻的似乎就是这几样。
“稍等,我去问一下老板。”
“有的,请问您要加辣吗?”来人很快过来回话,陈亚也点了点头,“微辣吧。”
“好的,请稍等。”
趁着这个机会陈亚也环顾了一下四周,上次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很在意,看起来是一家年代久远的店了,里面的陈设都很陈旧,桌子都是那种四四方方的木制桌,登子是长登,可以两个人坐的那种,后面横梁上挂了块匾,匾上用毛笔写了四个字“源远流长”,陈亚也像是想到什么又翻开置放在桌上的菜单,也都是用毛笔字写的,看着字迹,似乎是同一个人。
里面还有一扇门,门没开,不过从刚刚服务员从那里端着东西出来可以看出应该就是厨房之类的,进门口与厅左边安置了一个柜台,柜台上有摆放几本小的记事本,当然最明显的应属于随意搁置在旁边的算盘了。
跟外面那种充满了现代化信息的餐厅不同,这里给人一种非常古朴的气息。
“我还以为是谁点的单和季言一模一样,这不是上次季言带过来的朋友吗?”正思忖间,老板从后台出来,看了一下这边的陈亚也,然后拍着脑袋道。
没想到会被认出,陈亚也有些尴尬道,“您好,上次承蒙您关照了。”
“哈哈,没事没事。”老板依旧很健谈:“呀,季言都好久没过来了,突然听到有人点到这个面我还以为是他呢。不过又一想,不对啊,季言那家伙每次来都是咋咋呼呼的,怎么这次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觉得意外出来看看的,果然。”
对此,陈亚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对方和季言很熟,知道季言常点的单,甚至因为有人点了一样的东西而在意到出来看是否是本人。
“请问没有人点这个面吗?”从老板的话里似乎有透露出这个意思,为什么?她觉得味道很不错啊。
“哈哈,因为菜单上没有啊,所以没人会点。”
居然会是这个答案。
“啊,面应该好了,我去端过来。”
菜单上没有的东西,只有季言会点,陈亚也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给。”
老板很快端了上来。
“这道面啊其实是季言自己想出来的。”
老板笑着解释道,“有一次我手受伤了,没办法做面,准备休息一段时间时刚好遇到季言过来说是要吃面,我就跟他说我手伤了,不能做面正准备关店门呢,那小子却说他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不想再来回折腾,说什么面他可以自己做之类的,我一想也成,就由他自己去弄了,然后这么一来二去就熟了。以后那小子每次来就只点他自己折腾过的那道面了。”
原来是这样。
“老实说,季言那小子还蛮有天赋的,教过一次让他发面擀面立马就能学会,配菜什么的也能做得井井有条,我都想着让他来这里当学徒了。哈哈。”
意外听到很多关于季言的事。
离开的时候,陈亚也特意向老板打了个招呼,
季言的另一面,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季言的事,让她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
一直在下的雨好像停了,陈亚也眯了眯眼,雨后的天空显得格外的澄净,像是洗去了一切的污垢所呈现的原有的姿态。
空气也令人感到舒适,虽然偶尔吹过来的风令人感到一丝冷意。
陈亚也提着东西慢慢的踱回去。
……
在看对面季言的门有打开时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马上想到季言有跟她说今天要回来的事实,已经回来了吗?
陈亚也加快步伐,站在门口道,“季言,你回来了?”
本以为会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却意外的不是本人,要不是她非常肯定这里就是她住的楼层,她会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抱歉,我认错人了。”
陈亚也有些尴尬,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过头朝里面的人问题,“不好意思,请问季言在这里吗?”
老实说,他还蛮想甩几句,比如说“麻烦进门前先敲下门”但是对方只是站在门口说而已,又比如说“季言不在这里”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没错,这个人就是于兴晨,刚下飞机决定到季言这边歇两口气,气还没喘顺呢,就听到这个世上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没错,那种腔调他可以把头扭下来当担保,门边这个找季言的女的就是上次电话里面的那个人。
那个在电话里说他接别人电话很没常识的那个女的。
到底谁没常识啊喂。
于兴晨脑子里百转千回,虽然是很想那样说啦,但是想一想还是算了,别搞得他很没绅士风度一样。
“季言,季言快点出来。”
于兴晨很不情愿的朝里面喊了两句,然后看了一眼陈亚也,龇牙道,“稍等一下啊,季言那小子说不定掉茅坑了。”
“不用麻烦了。”陈亚也稍微皱了下眉,知道季言已经回来了,而且就在这里就没关系了。
但对方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又用比方才稍微大点的声音回头朝里面喊道,“季言你是不是在里面便秘啊。”
“便你个鬼哦,我在洗澡,在洗澡。”季言出来时,正在用毛巾擦头发,上身光着,下半身只围了条浴巾。
“什么事?”
于兴晨手指了一下门边,“诺,有人找。”
顺着视线看过去,季言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陈亚也?”说着边走了过去。
陈亚也涨红着脸,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里看,只能快速道,“抱歉,打扰了,我只是来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回来了,我先回去了。”几乎在说完的同时就拿钥匙打开自己家的门。
“喂,陈亚也。”季言又在后面喊了声,不过回应他的是快速关门的声音。
于兴晨在旁边抖动着肩膀笑出声来。
季言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干嘛,我说你刚刚鬼叫什么?”
于兴晨幽幽道,“这不是怕你听不到吗?好心告䜣你有人找。”
“谢谢啊,我还没聋,整幢楼都能听到你的声音了。”
季言更加没好气道。
“我说,这女的是不是就是上次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啊?啧啧,你俩什么关系啊,都住到门对门了。”于兴晨很有八卦精神的说道,“该不会她就是你挂在嘴边的初中同学吧。”
“你管那么多干嘛啦?”季言找了身衣服换上,刚才出来的急,这会儿有些凉飕飕的。
“总之,你现在歇也歇够了,还是快点回去吧。”
“啧,这就要赶人了,看来我是猜中了。”于兴晨信誓旦旦道。
“随便你怎么说。”季言翻了个白眼。
“总之,我就不留你了。”
“啧啧,见色忘义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