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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十一章 西湖岸素贞神伤(一)
    次日清晨,小许临上班前对白素贞道:“白姐,你们要走了吧?什么时候走,我送你们。”
    白素贞见小许如此关心她,心头一阵狂颤,努力克制着激动的情绪,温柔的道:“小许,我们明天才走,你有什么事吗?”
    “明天”。许仙嘴里默念着,不知在想什么。
    “小许,你怎么了?”白素贞看着许仙落魂的样子,柔声问道。
    “没、没什么,明天、明天我送你们。”
    “唉!完了,好戏还没开始,伊人便要离去,苦哇”。陆鸿故作长吁短叹,一副世故的模样。
    “你发什么神经呀你?吃饭撑着啦?”小青斜睨着眼看着陆鸿,挑衅的问道。
    “小青妹妹,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是为了你呀,你一走,我就见不着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这相思的滋味,你可曾尝过?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苦哇!”陆鸿面露悲戚,一脸的无奈不舍。
    此言一出,白素贞和小许心头都不由的为之震颤,相思之苦,这苦有谁比他们更清楚,二人目光相遇在一起,互相凝视着,久久不能分开。
    小青也有所感触,想起这些日子小陆对自己的好,自己却一直尖酸刻薄的对他,觉得过意不去,柔声道:“小陆,对不起呀,我对你太凶了,请你原谅我好吗?其实,我们借你们的房子住,本来不该凶你的,可我脾气不好,对你太过分了,我们要走了,把我忘了吧,你一定会找到一个爱你的好女孩儿的,小陆,你别难过了,啊!努力,加油。”
    小青若是对陆鸿凶一点儿,陆鸿还挺得住,此刻忽然温柔起来,真是千娇百媚,人见人爱。陆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竟然哭出声来,边哭边道:“小青妹妹,我宁愿看见你对我凶,也不愿看着你离去,好女孩儿是有,可我心里有你呀,怎能装得下别的女孩儿,小青妹妹,你留下好不好?”陆鸿一脸期盼的望着小青,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复。
    “行了,小陆,她们还要上学,你不要这样了,相信还有见面的机会,好啦,我们上班去吧!”许仙拉起陆鸿,边走边安慰他。
    “小青妹妹,等我回来。”陆鸿边走边回头,依依不舍。
    “小青感觉眼睛有些潮湿,两颗晶莹的东西滚落下来,落到她的手上,这是泪吗?她小青可是从来没掉过眼泪的,难道她也动情了,小青第一次感觉到了为情所困的滋味。
    白素贞和小青把所有的屋子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许仙和陆鸿换下的衣服以及床单窗帘都清洗干净晾在阳台上,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钟,姐妹俩又做了可口的饭菜放在餐桌上。小青鼻子有些发酸,“姐姐,我们真的要走吗?”
    白素贞点了点头,“青儿,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属于这儿,相公还等着我们去救,怎能久留于此。”
    “可是姐姐,这样回去,也救不了姐夫呀?”
    “听天由命吧,就是相公不能复活,我也要看着他,让他在我身边。”白素贞声音发涩,强行忍住泪水,不让自己哭出来。
    “姐姐,我们晚上就要走的,你干嘛骗许哥呢?”
    白素贞苦笑了一下,“青儿,你还看不出小许的心事吗?他和小陆不一样,舍不舍得,小陆会直接表露出来,小陆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而他不会,只会憋在心里自己难过,我看得出他已经很伤心了,若再让他看到我们走,不知他会伤心成什么样子,我实在不忍心让他再难过,所以才说了谎。为了他,也为了小陆,我希望他们为我们的不辞而别愤恨一点,免得过多的思念,会带来更多的痛苦。”
    “那我们要不辞而别了”。小青环顾四周,这里毕竟是她们住了多日的地方,还有牵挂他的陆鸿,小青也舍不得这么快就离开。
    “青儿,我们给他们写个留言吧,免得他们不见了我们到处寻找,希望他们能相信我们的理由,不会太难过。”
    “好吧。”
    白素贞取过纸笔写道:“小许、小陆,我们走了,请原谅我们的不辞而别,不要牵挂我们,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必须离开,感谢你们这些日子来对我们的关心、照顾,我们知道你们的心意,把我们忘了吧,祝福你们找到各自理想的伴侣,不要因为我们的离去哀伤、寂寞,不值得你们爱的素贞、小青。”
    白素贞写完,泪水早已不争气的流淌下来,扑簌簌落在纸上,姐妹二人相对无语。
    五点了,白素贞看了看表,“青儿,我们走吧,过一会儿他们回来,看见咱们又要难过了。”小青不情愿的跟在后面,关上了单元门。
    “姐姐,你看,这是什么?”小青兴奋的大叫着。白素贞回头一望,只见门上贴着一张纸,大大的字迹写着:“白姐,我爱你,今天晚上,我们在断桥见面好吗?我有话对你说,等你。”落款是许仙。
    “啊,是许哥留的条子,怪不得早晨问咱们什么时候走,原来他一直关心着姐姐,一定是要向姐姐表白了,姐姐,看不出,许哥还挺有心的,这一点比姐夫可强多了,姐姐,我们快去吧,他说出心里话,我们编好理由再走,相信他会理解的,快去吧,说不定他在那儿等你了。”小青兴奋得又蹦又跳,拉了姐姐要走。
    白素贞也很高兴,不过她还有些担心,“青儿,我怕他说出心里话后,我们一走,他承受不住打击,那可怎么办?”白素贞面露难色。
    “哎呀,我的好姐姐,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要走,早走晚走还不都一样,你看他早上不也没怎么吗,他是明事理的,会理解你的。”
    “是这样吗?”
    “哎呀,姐姐一向聪明,这时怎么糊涂了,快走吧,这下儿姐夫有救了,这不两全其美吗。”小青拉了白素贞就走。
    “青儿,可我总觉得欺骗他不好,一想到他伤心的样子,我这心里……。”她无法在说下去,心头一阵发酸。
    “我的好姐姐,这怎么能算是欺骗呢,这是善意的谎言,你一不骗财,二不骗色,更没害他的心,这样做都是为了救人吗?救人重要?还是让一个人难过一阵子重要?我们只跟他相处这么短短的几天,在他的一生里不过是过眼云烟,想他过一阵子就会好的,何况这里与我们那里风俗、观念都不同,哪有什么痴男怨女啦?快走吧,救人要紧。”
    “青儿,听你这么一说,我应该去了?”白素贞破涕为笑。
    “当然要去啦,你来这个世界,为的是什么?盼的不就是这一刻吗?快走啦!”
    姐妹二人奔向断桥,却忘了收起屋中的留言。到了断桥,却不见许仙踪影,六点多了,许仙也该下班了,小青看着白素贞欣喜又焦急的样子,安慰道:“姐姐,别急吗,或许许哥要加班,晚来一会,或许他在准备什么礼物呢,我们安心等吧!”
    “好吧,青儿,我的头发是不是很乱?衣服干净吗?”白素贞兴奋的有些手足无措。
    “好啦,姐姐,头发不乱,衣服很干净,只要静等就行啦”。小青抿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