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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就是不承认【这几日有点事,只能一日两章,还请谅解】
    发放国债与之前强行硬塞给百姓贬值宝钞不同,百姓不愿使用宝钞,是朝廷强迫行为,国债确实自个自愿购买,自个购买就要自个承担责任,反正刘卫民是不准备承担朝廷的风险,这种不确定数额风险也没法子去承担。
    朱由检不是大舅哥朱由校,还没有那种让他不顾一切承担的资格。
    刘卫民连拆开信件都无,一巴掌拍得自己学生不得不与他一同钻入巨大的蒸汽炉子里,对朝廷破烂事情根本不予理会,在他人看起来颇大事情,到了他眼里,反而不如眼前的铜疙瘩。
    炉子并无太大技术要求,只是个烧水增压炉子,若言非得有啥技术,或许就是增压问题,可能会有多层增压啥的,只是他此时要求并不是很高。
    测量内部空间、炉子周壁厚度、输出蒸汽口径……事后还要进行最大承受压强数值,数值压力表是以炉内不住增压,对炉内增设的弹簧施压,继而拨动指针显现出来。
    各种数据测量后,会找个无人地方进行不断增压测试,铜质锅炉、钢质锅炉两种不同锅炉耐压测试,这种测试可能需要数百次乃至更多,之后才是往复运动测试,而往复运动最为重要的闭气,是闭气时的往复无障碍运动。
    或许在后世看来,一个小小的蒸汽机太过简单,以至于一般的中学生都可能做了出来,但在这个时代却费了老鼻子的劲,设计图纸出来了,也可能需要好几年才能最终定型,才能最终成为合格成品。
    放下一切乱七八糟事情,整日钻入严密封锁的研究实验车间,别说一般外人,就是他的一干大小媳妇也只能在院墙外传递消息,只能尤专门看守的净军军卒将消息送入他的手中。
    在学生刘忠华年前表现出毫不在意,傍晚一身脏污的刘大驸马还是回了府邸,已经五日未回府,刚一进入府邸,一干娃娃们欢呼着跑过来,儿子更是不顾他身上油污就要扑在怀里。
    “去去,一身油污……”
    刘卫民伸手就给了儿子一个轻微爆栗,挺着肚子的朱徽妍只是一脸好笑。
    “赶紧去洗洗,孩儿们好几日没见了你,挺想念的,一会儿好好陪陪他们。”
    刘卫民素来喜欢孩子,无论是儿子,还是一干年幼的儿媳们,就是学堂里的娃娃们也没几个真的怕了他,好几日没回府,争先恐后围着他叽叽喳喳,一干妇人忙上前,一个妇人看着一个孩子,除了刘大少被提着衣领跟着泡澡堂子外,就只剩下了朱徽妍和刘英儿两女跟着父子两人。
    刘大少依然不怎么喜欢跟着他泡澡堂子,更是厌恶刘大驸马用着臭胰子在他脑袋上涂抹,朱徽妍肚子越来越鼓,也不再适合照顾父子二人,刘英儿卷着衣袖帮着小的搓洗,转过头还要照顾赤裸着身子的大的。
    一边为眼泪八叉的儿子擦拭身子,一边说道:“朝廷准备建个大明钱庄,你是怎么想的?”
    刘卫民躺在水池边缘,伸着手臂让英儿为他搓洗,脸上却不置可否。
    “还能怎么想?想建个朝廷自己钱庄,以此来掌控天下财赋,若老老实实,正儿八经的以稳定天下社稷、造福百姓为任,咱家就不能反对,可若胡作非为……咱家就不去管他,爱咋滴咋滴!”
    “一会儿你给魏公公去了个信件,咱家啥事都不管、不掺和,但是呢,也别想让咱家再替朝廷扛雷,出了事情……谁想担责谁担责,咱家概不承担。”
    “告诉卫雅,卫民钱庄与大明钱庄不许有任何生意往来,百姓在大明钱庄存储也好,借贷也罢,吃亏再多,那也是他们自个愿意,哪怕自个的银钱被大明钱庄吞噬一空,哪怕百姓自个卖儿鬻女……那也与咱家无任何关系!”
    朱徽妍一愣,一阵沉默,最后还是微微点头。
    “事前已有宝钞之事,若……若朝廷依然不警醒……咱家确实不能再担责。”
    刘英儿点头不满道:“姐姐说的对,上次因户部和一干不良商贾,差点将大明朝都掀了个底朝天,如此之下还敢乱来,英儿觉得……老爷就该立即将朝廷上下全砍了脑袋!”
    朱徽妍一阵苦涩,刘卫民嘴角微翘。
    “行了,这种烂事儿只要咱家不理,朝廷就沾不到咱家身上,难不成还有人敢攻打刘家寨不成?”
    “差点忘了,还得与魏公公、崔公公说一下,若朝廷同意卫民钱庄监管大明钱庄府库银钱和所发行的纸币数量,只要不是纸币发行的与库里银钱相差太大,无太大贬值可能,卫民钱庄可以承认大明钱庄所发行的纸币,可若不让监督、监管,卫民钱庄所有产业名下所拥有大明钱庄纸币,必须月月以纸币兑换大明钱庄中实银,手中纸币不允许超过十万两之数。”
    “发行纸币如此,若朝廷发行国债,卫民钱庄,以及各产业……不予承认”
    朱徽妍皱眉微皱,犹豫说道:“相公,卫民钱庄不知晓朝廷实控金银数量、纸币发放数量,月月兑换朝廷钱庄里的实银,以此逼迫朝廷不敢轻易乱发纸币,避免纸币贬值,避免百姓吃亏也在其理,可……可若朝廷发行国债,以国债救助百姓,对于国朝、社稷终究也是个好事儿,如若相公……是否……是否有些不妥?”
    ……
    “有些事情……”
    “你皇兄都不能信的……”
    ……
    朱徽妍一阵沉默,刘卫民轻轻摇头,也不愿在这件事情太过解释,最后还是无奈叹气。
    “这事儿就这么着吧,只要朝廷的钱庄可以坚守底线,保证不乱发、滥发纸币,咱家就可以承认,通过收购朝廷纸钞,通过月月兑换,甚至挤兑来间接防控朝廷钱庄可能出现的危机,强迫着朝廷不会乱来。”
    “可……国债不同,国债可以三年、五年、十年……乃至二十年……五十年为期……风险太大,尽管期间咱家可以有机会趁机刺破这种泡沫,让整个大明朝破产,但……随之的也会有无数无数百姓跟着破产。”
    “商贾、权贵总是最为敏感之人,也有足够能力在大明朝破产前,将手里的国债转移到百姓身上,或购粮购物,或购田购固定资产,这种风险会通过各种权利、手段强加到百姓头上,自个获取难以计量财富,却要无数本就处于底层百姓破产,造成的流民、民怨更是难以估量,一旦咱们认可了,无数百姓很可能会将这种风险,通过兑换龙票,又反馈到了咱们头上。”
    “风险太大,若无法掌控朝廷国债数量发行,咱们就不能承认,不承认,购买之人就会犹豫,无形中就要少了不少,就会无形中限制了朝廷发行国债流通数量,风险就要小了许多,至于今后……就算朝廷真的破产了,咱家也只会是功臣,他人就是想怪罪也怪罪不到咱们头上,可若承认了,不出事还罢,出事了,咱家就成了推波助澜,将来就算爝儿有了机会登基为帝,咱家……今后也要背上阴谋篡权,毁伤无数百姓……阴谋篡权。”
    朱徽妍脸色煞白,手掌颤抖,刘英儿搓动的手臂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爝儿就算登基为帝,也当是干干净净、名正言顺的登基,若……若他朱由检真的有本事将天下治理的妥妥当当,咱家就算转身离开大明本土,咱家也该心服口服认了,有些规矩不能碰触,这是给后人做些榜样,也是帝国长久下去的根基。”
    刘卫民说了一通,说的自己心下都有些烦躁,双手猛然一拍水面,激起水花沾湿了英儿半边身。
    “行了!”
    “本老爷是家主,这件事情本老爷做主!”
    “你们……就别瞎掺合了!”
    ……
    朱徽妍甩下只穿了保暖上衣,下半身还光着个身子的儿子,默默来到水池边,将背对着的他,坐在水池边上的他搂在怀里……
    ……
    一身油污,清洗了大半个时辰,进入澡堂子是邋遢的跟个乞儿一般,出来时却显得颇为英气,自来了这个时代,他年纪就像是年轻了十余岁,这都快有小十年了,样貌还是未有丝毫变化,岁月好像在他身上停滞了一般,有时自个都担忧,万一今后媳妇都七老八十了,自个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可咋整?
    他不喜欢留胡须,清洗后干干净净,看着就精神无比,魏忠贤送来的信件好像也对他没有丝毫影响,该吃吃,该与孩子们胡闹,也还是扛着儿子抱着儿媳追赶小白,这让有了生孕的沈允婻很是挠头不解。
    咋就这么心大呢?
    除了他在澡堂子里与媳妇儿解释了一回,余者哪个再提起朝廷钱庄话题,都会被他恼怒甩下筷子不吃不喝,跟个小孩似的,一不吃饭,朱徽妍就会哄着儿子一般哄着他。
    除了几封信件不急不缓传入关内,一干妇人,哪怕郑贵妃、傅懿妃在他面前也不提钱庄,只以为他是恼了。
    在家安安静静陪了媳妇们、孩子们几日,刚进入了封闭的研究实验大院,关内又传来了朝廷针对王爷们的烂事,看着自个儿子福王引起的烂事,郑贵妃气恼的摔了好几件精美瓷器,一恼之下也躺在床上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