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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掩耳盗铃【这一章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人被禁?】
    “送死?”
    “呵呵……”
    “你还是没想明白啊——”
    刘卫民指着王齐智,又指向一大一小两女,说道:“他们是质子,也是无奈的选择,留着粮食,将金银放在本帅面前,一者提醒本帅莫要违背誓言,二者是告诉本帅,他们愿意臣服,只不过他们害怕本帅翻脸不认人而已。”
    “对了,要一寸一寸寻找,找出孔府中藏宝暗室,主要集中在衍圣公居处,以及内宅孔家长者居处、花园假山等地。”
    “诺!”
    司马礼知道眼前大帅为何如此费尽心机,忙抱拳领命。
    “大帅!”
    黎忠南急匆匆走出堂内,身后跟着一群净军抬着木箱。
    “大帅,这些全是两年来孔府账册!”
    “嗯,放下吧,对了,让沈姑娘、杨柳儿来了此处,顺便多找一些军中监军、书记员。”
    “诺!”
    刘卫民摆了摆手,黎忠南抱拳退下,只留下十几口大木箱。
    ……
    衮州乱了数月,甚至衮州府城、曲阜都丢了,结果还没三两日,反贼全没了踪影,数十万乱民全被一干净军、幼军安抚收押,朝臣们全都傻了眼,高攀龙、杨涟连同十余名大臣连夜赶来曲阜,但却一连十日都未见到人,孔家人没见到,山东一干文武也未见到,刘卫民更是令人将之驱离。
    一连十日,所有地方都寻了个遍,就是衍圣公房内也被大铁锤砸的坑坑洼洼,金银依然未能寻到,刘卫民自己都有些怀疑起是否是猜测错了。
    一个人坐在后花园阁亭中,看着自己做好的表格,看着表格中整理出来的数据,虽然只是两年来孔府的收支情况,但仅此表格,他就相信孔府内藏着海量银钱。
    看着花园被军卒挖的坑坑洼洼坑洞,眉头更加皱起。
    刚想起身,目光陡然停在院中一座假山,假山没多少稀奇,也并非很大,与一般豪门大家族一般,假山像是建立在水池之中。
    刘卫民起身走出阁亭,一旁始终呆坐的沈允婻,几日来神情也憔悴了不少,把孔府祸害成了这般,还没得到想要的东西,一旦……
    她不敢去想后果,见他起身,以为今日又无可奈何度过,也没怎么在意跟在后面。
    刘卫民拾起一颗小石子投入水池,小石子砸中一莲蓬,在水中泛起一层涟漪。
    “呵呵……”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来人,寻来长一些木杆,上面绑些布兜。”
    沈允婻精神一阵,又看向水池,不解问道:“大人,孔家的银钱难道藏在了此处?”
    “还没见到最后答案呢,你看……”
    刘卫民指着假山沉入水中部分,嘴角泛起些笑意来。
    “此处假山并无外水进入,想来是每日里人为添些水入池的。”
    看着假山四周,并无入水之处,沈允婻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话语。
    “此时又非多雨之时,孔府规矩尤重,内宅……就算孔府仆妇也难进入,就是为水池添水也只是孔府自家之人,可是……人心惶惶之时,谁会为水池添水?”
    看着假山水面下绿苔,刘卫民嘴角一阵上翘。随着他的命令,军卒很快就送来了长长木杆,只是他没想到,一座假山竟然如此之深,七八米的木杆竟未能触底。
    “再去寻长些的!”
    很快,一杆十余米的竹竿被拿了过来,他也不用他人动手,站在水池石壁上,感受这竹竿触底,微微晃动数下,这才将之提起。
    “哗!”
    所有围观之人,目光全盯在了竹竿上的布兜中银亮。
    刘卫民也不理会他人,将布兜里金银倒在地上,蹲着身子拨弄了几下,从里面拿出一颗布满了青苔金子,脸上也不由露出笑意。
    “果然如此。”
    “来人,将此池中水全都清除出去!”
    “大人……高大人又来了……”正待一脸得意时,司马礼急匆匆跑来。
    “赶走!”
    刘卫民没好气冷哼。
    “多找些人,让那些俘虏给老子带过来,就是用手捧,也要一日内给老子清空了池中之水!”
    “哼!”
    原本还颇为不错的心情,被司马礼一句话语弄的全没了心情。
    冷着脸转身走入不远处阁亭,沈允婻看着他恼怒背影,有些好笑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司马礼。
    “赶紧去做事,慢了可是要挨骂的。”
    沈允婻也跟着走入亭阁,毫不在意坐在他身边,笑道:“金银尚未见到,等到水池里的水全部被取出后才可知究竟,只是……有了银钱,粮食又当如何解决?”
    刘卫民静静看着手中图表,说道:“孔府有田七十万亩,每亩纳税七斗,也就是将近五十万石粮,麦子以三年存储计,当有一百五十万石,其中以半折银,当还有七十五万石粮,孔府以千人计,每人每年食五石,还剩下了多少?就算期间售粮与民,当还有三四十万石粮食。”
    “东西两处粮仓,虽不足此数,相差的也差不了多少,此事……也就此作罢。”
    “济南、东昌、衮州三府,以三十万灾民计,此时已近秋时,此时抓紧耕种田地,开年四五月时尚可收获一季麦子,也就是说,只需补足三十万百姓半年所需钱粮。”
    刘卫民轻声低喃,计算着自己所需钱粮。
    “一人一日以一斤食用,一石可用三月,也就是说,一人半年需粮两石,三十万灾民需粮六十万石,孔府内有粮二十万石,衮州府城内有粮八万石,缺粮三十余万石啊……”
    刘卫民一脸无奈,一两银钱可买江米三石,麦子可四至五石,甚至更多些,但那也只是正常情况,若是缺粮时,数倍价格也不一定可以买到粮食。
    花费些银钱不算事儿,主要还是粮食出处。
    刘卫民心下有些感叹,却也只能暂时稳住局面,实在不行,他只有自南洋收购粮食,可若在冬日逆风运粮,那代价可就大了。
    “唉……”
    “烂事真多!”
    刘卫民无奈苦笑,却不知整个北京城都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朝廷十余名大臣前来,结果小半月任何主角都未见到,最后叶向高请命,欲要亲自前来衮州,皇帝推脱了两日,在孙承宗自锦州入京后,皇帝终于答应了叶向高请求,当然了,他并不知道这些烂事,就算知晓了,也不会去理会,他正清点自水池中挖出来的金银呢。
    “老……老爷……”
    沈允婻捏着纸张,玉手却颤抖个不停,好像手里纸张能将她压垮了一般。
    “金……金二十七万六千四百五十二两……银……银两千……两千四百八十六万七千八百二十四两……”
    刘卫民听了这些数字,心跳如雷,看着二十几米的坑池,看着满登登几个房间的金银,他就知道绝对少不了,想要表现些镇定不屑,脸上的猴屁股却瞒不了任何人。
    “好肥啊……”
    “老爷……这……这么多金银……”
    沈允婻也被这些金银吓住了,数字与实物不同,不亲眼见到实物,谁也无法体会金山银山对人的冲击力有多么巨大,但她的话语还是提醒了他,狂跳的心脏也平静了许多。
    “准备些马车,七成送入京城,一成留下安置百姓,余者……送入登莱。”
    “隐秘些,至少在银钱入京前,莫要让他人知晓,还有……将那些信件,以及这张表格,以及孔府两年来的账册,全都稳妥送入皇宫,你亲自前往。”
    沈允婻对私自扣下两成银钱没有太过担忧,轻点银两都是她亲自操持,所用之人也都是亲信,他人只知道挖出了无数金银,却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但对他要撅了孔家根基,还是担忧不断。
    “老爷,是不是……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刘卫民知道她担忧的是什么,微微摇头,说道:“本老爷情愿没有这些银两,也要得到那些田地,银钱是些死物,而田地才是稳定的根基,你还是莫要说了,就这么着吧。”
    沈允婻心下叹息,她知道,一旦做下了此事,今后他会面对何种困难境地,可事情已经到了此等境地,就算想要退缩也无可能。
    曲阜将破之时,孔家一家老小欲要逃离,结果尚未逃出十里地就被绑了个死死的,王齐智还算听话,将当代衍圣公的私印和无数地契也夺了过来,刘卫民不管三七二十一,亲自拿着孔胤植大印,连同山东巡抚赵彦官印,以及大大小小县令官衙官印,甭管三七二十一,用了两日时间才“哐哐”盖完了无数地契,除了孔家曲阜地契外,其余的全变成了自个的田地,不仅仅如此,自个的毛笔字跟狗爬一般,是没法子当成孔胤植笔迹的,至少不能让人一见就是假的,强按着沈允婻写了一封让人看着就眼泪哗哗信件。
    高攀龙、杨涟满世界乱转找人,喉咙都快破了,刘卫民就是不理不会。衍圣公急切,赵彦恼火,可那又如何?
    所有碍手碍脚的家伙全被看押的看押,驱逐的驱逐,没人知道刘卫民这个坏的冒泡家伙,竟然半个月内搬空了孔府,更不晓得他造了无数虚假,弄出了惊天掩耳盗铃!
    当沈允婻带着两千净军,押着两千万两银钱前往北京城后,第四日,衍圣公孔胤植终于回到了日夜饱受煎熬的孔府,当他看到地面坑坑洼洼,看着后园无数污泥水渍,看着原本满登登的水池成了巨大孔洞,整个人向后一仰,彻彻底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