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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江南织造大臣 海务总督大臣
    “小豆芽,将所有布袋打开晾一晾……好家伙,还有番茄、辣椒……小心些,这都是种子,别他娘地太用力……”
    “小心些……”
    “玉米……对对就是金黄色米粒的,晾晒三日,找人挑拣一下,所有坏了的捡出来……”
    “其余的晾一晾即可,不要在太阳下暴晒,晾晾即可……”
    “小三,立即让人回庄子,立即将本驸马挖好了的土窖烟熏一下,消消毒,土窖一定要给本驸马多拴几只猫,别他娘地让老鼠作践老子的粮种!”
    “番茄种子、辣椒种子、花生、瓜子……都给老子暴晒三日,用坛子装好了,坛子给老子包着油布护着!”
    ……
    刘卫民越是检查一干教士带来的农作物种子,越是欣喜异常,嗓门不知大了多少,房内正与汤若望谈笑的朱由校,不时会伸着脖子看向门外。
    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刘卫民才拍了拍手上泥土,在一小宫女丫头端着水盆下洗了手,这才大步走向厅堂。
    汤若望见刘卫民走入厅堂,不由自主站起身来,先是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
    “没想到伯爵大人懂的如此之多。”
    “呵呵……汤若望教士可是不知,本驸马之前就只是个农夫,虽教士带来的种子是我大明未有之物,但我大明讲究触类旁通,知道这些并非难事。”
    刘卫民先与朱由校行了一礼,这才邀请汤若望就坐,伸手邀请双方饮茶。
    “本驸马之前已经请奏了陛下,利玛窦教士的教堂很快就还给贵教,按照约定,本驸马也将给贵教再修建一座教堂,感谢贵教为我大明不远万里送来粮种之事。”
    汤若望、邓玉函、罗雅谷、龙华民,以及徐光启、李之藻、杨庭筠和孙元化四名大明人忙站起身,向朱由校又是躬身一礼。
    “非常感谢陛下地恩慈,主的荣光必将照耀大明每一寸土地。”
    魏忠贤、王体乾、客巴巴……一干人眉头微皱,刘卫民却笑道:“那是自然,陛下身为上天之子,上天自是护佑我大明万世荣昌,生生不息。”
    刘卫民看向朱由校,笑道:“陛下不知,咱们大明一匹上等丝绸价值十两银钱,到了万里外西方则值百金、两百金亦是正常。”
    “当然了,所获颇丰不假,航行海洋上的艰难、凶险更是不足与人述说。”
    刘卫民话语很随意,一干司礼监大太监却傻眼了。
    “唉……”
    刘卫民轻声一叹。
    “我大明天灾人祸不断,如头顶八月炽阳,三年久未下雨之将近干涸的池塘,纵是向下挖土百丈也难以养活水中鱼儿,如今所需者就是开沟引渠,自他处为池塘引入外水,以便养活待水之鱼。”
    “陛下,臣愿为我大明开沟引渠,臣肯请奏陛下,允许臣与弗朗机人经商引水。”
    朱由校事前早就听了海洋经商好处众多,并且刘卫民还画了老大的一个饼,一听他今日正式提出经商之事,小脸也有些晕红,正待答应,魏忠贤忙站出来,重重咳嗽两声。
    “咳咳!”
    “驸马爷所言甚是,我大明急需开源以增民用,可是……驸马爷也是知晓我大明久遭倭寇、海盗之扰,驸马爷一旦经商海上,海盗必会因财货而再次骚扰我大明海疆,驸马爷又当如何护佑我大明行商百姓?”
    刘卫民很满意魏忠贤的上道,先是看了一眼司礼监各大太监,最后才将目光放在魏忠贤身上,嘴角微微上翘。
    “魏公公所言甚是,我大明久疏于海防,故而才让海上盗寇如此猖狂,闭海之策亦是明智之举,本驸马亦不敢置我大明百姓于水火,但本驸马为了大明,甘愿身入凶险。”
    说着,刘卫民看向朱由校,说道:“臣准备先以扬、杭设立商行,调登莱百艘大船入其中,一则与弗朗机通商,二则伺机剿灭海上盗寇,若真不可行,损伤也仅我宁德驸马府一家,若三五年后,陛下以为可行,我大明再行开海之策。”
    “好!”
    朱由校猛然起身,小脸有些兴奋的通红,反倒是刘卫民有些呆愣了,他是与大舅哥旁敲侧击说了不少海洋之事,甚至还被得知了此事的孙承宗训斥了几句,本以为还需仔细斟酌几番呢,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答应了?
    看到刘卫民一脸疑惑不解,魏忠贤心下更是苦笑连连,在刘卫民指挥着府内之人收拢粮种时,这群大鼻子叽叽喳喳,全说的是如何满登登银子,说着外面世界如何富有,稀奇古怪的动物更是满地走,比傻狍子还傻的土著……
    听了光屁股野人抱着人头大的狗头金当枕头,年轻好玩的小皇帝哪里还能忍得住,一遍又一遍问着万里外美丽大陆的事情,当然了,刘卫民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看着魏忠贤很上道,刘卫民不着痕迹向他伸出三根手指,看到老混蛋沉默良久,微微摇头的样子,刘卫民无可奈何,又伸出一根手指,目光瞬间坚定了起来。
    王体乾、沈蔭、李宝、高时明、宋晋、刘养……甚至连朱由校和一干大鼻子教士也全都看向刘卫民一会伸出两根,一会又伸出三根,最后一脸扭曲别过头伸出四根手指,看着魏忠贤很是满面桃花点头,很是有些怪异相互对视。
    “陛下,老奴以为……苏杭织造年年亏空,驸马爷前有压水井,今又有一日百万斤钢铁,老奴相信驸马爷定可短时间内扭转江南织造亏空。”
    听了魏忠贤话语,沈蔭大惊,忙上前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江南……江南织造所占我大明商税……”
    “沈公公,江南织造太监是公公义子不假,可江南织造今年奉供了内库多少?可有七万两银钱锦帛?”
    魏忠贤上前跪倒在朱由校身前,大声说道:“宁德驸马爷的本事老奴一向佩服,老奴相信,两年,驸马爷仅需两年,江南织造必将为内库增加百万两银钱!”
    “这不可能——”
    沈蔭一脸骇然重重顿地叩首,嗓音更是不住颤抖。
    “陛……陛下,江南……江南织造一年……绝……绝无可能一年百万两……除非……除非宁德驸马肆意劫掠江南民财……”
    “是吗?”
    魏忠贤话语一出,所有人全是一脸骇然看向刘卫民,朱由校却只是低头看向跪在地上沈蔭,皱眉良久。
    “宁德驸马取消了名下三年佃租,有无劫掠民财?”
    “沈蔭,宁德驸马打造压水井,有无劫掠民财?”
    “刘家寨一日炼铁百万斤,有无劫掠民财?”
    朱由校又转头看向司礼监一干大太监,很有些不满,轻声说道:“前日,大伴说,宁德驸马府将于我大明各处营建钢铁大炉,为我大明铸造钢铁,所有营建之资皆有宁德驸马府所出,朝廷却占所获之利七成。”
    “朕想知晓,天下商贾无数,江南更是天下商贾聚集之所,有几家商贾如宁德驸马如此忠于国朝之臣,如此之臣,会是劫掠百姓之臣吗?”
    “高时明,你来告诉朕。”
    高时明忙低头跪地。
    “老奴……老奴以为魏公公所言甚是,宁德驸马整顿江南织造实乃最佳之人,老奴无任何疑虑!”
    “宋晋。”
    “陛下英明,宁德驸马公忠体国。”
    “王体乾。”
    “老奴以为驸马爷实乃护国爱民之能臣,老奴无任何异议。”
    “田尔耕。”
    一直站在人群后,低头不敢有任何异议的田尔耕身体微震,他算是彻彻底底怕了刘卫民,魏忠贤又开口支持,更是不敢有任何疑义,忙低头跪在地上。
    “臣以为……宁德驸马爷文武皆非常人可比,不能以庸俗之人视之,臣无疑议。”
    “邢锐……”
    “臣……”
    刘卫民很有些诧异,大舅哥品性如何他最是一清二楚,怎么感觉大舅哥此时很有些强势,甚至……甚至还有些火气,一脸不解看向刘养,刘养则苦笑摇头不语。
    魏忠贤话语对刘卫民很有压力,江南织造本身不算什么,只是皇家内宫专署,重要的不是江南织造这个部门,而是旗下织户、桑田,这才是被刘卫民最为看中的地方。
    当然了,也不仅仅如此,南方四大茶、桑麻棉、盐、米经营商贾占据了江南主要财赋,而江南又极为排外,想入驻其中就必须要一个楔子,没有比江南织造再为适合不过的契机了。
    尽管魏忠贤耍滑头,提出两年百万两银钱入库条件,刘卫民还是捏着鼻子认下了,心下大致计算了下,应该还是可以做到两年后百万两的要求的。
    刘卫民皱眉思索,两耳几乎屏蔽了所有外来干扰,直到刘养轻碰了他一下,才反应了过来。
    大舅哥的确很给力,也或许但忧他会在江南遭遇诸多困难,竟然将福建、广州、苏杭等地船舶厂全都置于他的名下,更是让人惊讶的是让他就任海务总督大臣。
    临走前,朱由校大舅哥站在他面前,竟然学着他习惯性动作捶了下他的胸口。
    “大兄,小弟听说爪洼有不少紫檀木,帮俺弄一些呗?”
    未等刘卫民反应过来,朱由校带着一帮子大鼻子已经离开。
    该死的魏忠贤临走前,还向他伸出四根手指,在他面前不住摇晃着该死的爪子,很是让刘卫民恨的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