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伙看到那人同样拿着一把刀的时候,都以为自己已经知道答案。
然而,实际上,青年找上他,不过是因为他是几人中防备最疏散而已。
多年经验告诉他,大意的人更容易杀死。
围攻?杀不死,会多一个人围攻自己。
就像狼群怎会因为你袭击最靠边的那只就围不上你?它们的速度比你还要快啊。
那人的确认为自己的位置最靠里边,对对方最为不利。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丝疏忽,居然致命。
那人在对方动的时候,就已经手运剑招作出应对,对于别人来说,经已足够。
可惜,对于眼前的青年来说,远远不够。
他看着青年握着那把锈柴刀挥向自己的咽喉,简单,没有任何花俏。
攻过来的轨迹都一清二楚,只要把刀搁在上面,就能很轻易的拦下。
只不过,无论他怎么调动自己的手臂,怎么呼唤自己的脖子扭开,都无补于事。
他觉得自己怎么动起来像只蜗牛一样,太慢了。中毒了吗?
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在自己的咽喉划过,然后呼呼的风声随之响起。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人生开始回播。
没错,他中毒了。
这是欧阳山利用那小块七色海棠花瓣捣鼓出来的全新毒药。
在场的先天境都中了这毒,包括许小松,不知是恶作剧还是小惩罚。
以前这花针对血气,现在这药针对真气,甚至真元。
这毒很奇妙,中毒的人,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反倒思维和感官会变得更敏锐。
这样就会出现一种很有趣的现象,那就是意识和动作多年来形成的习惯被打破。
一时之间,两者会变得不协调,真气运转越是剧烈,这种情况越是严重。
所以那个刀使剑招的人才会有那种错觉。他的死纯是因为青年的刀太快。
欧阳山的毒没杀死他,只是让他知道自己怎么死。
这个本来就是欧阳山设计这毒的目的之一,让别人看着自己死却避无可避。
无边的恐惧甚至会让一些人崩溃,有什么惩罚比无尽的悔恨更痛快淋漓?
说时迟,那时快,场外的人只见一道黑色闪电划过。
那人站在那里,先是脖子上出现一条红线,然后死了。
其他五人没有放过这个机会,那柄长兵器终于露出它的真面目。
枪身镔铁凝钢,枪头银光闪闪,犹如白龙翔空,直攻青年的右肩而去。
只是用的不是刺,甚至不是棍法中的点,竟然用砸。
欧阳山轻笑:“这人是盘龙棍‘滚’习惯了吧。何必如此自欺欺人,面子比命重?”
另外两人和驼子同样各自从不同方位攻击青年。
许小松肃然:“踏月步,落叶腿,后旋飞踢?搂臂合腕,这是大劈挂。”
一人出腿,一人使拳,左右配合,势如双龙出海,形若二龙取珠。
还有驼子着地一滚,怀里不知有什么凶险,自后面向着青年的左下路而去。
一切青年都看在眼里,他甚至觉得四人的动作无比清晰,但当想动的时候。
他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边迅速适应着,一边思考如何杀敌,只是。
黑影再现,虽然还有点不习惯,但是总算不太碍事。
他先是侧身,向左后方仰面倒去,避开了后面袭来的银枪。
同时在右前方飞踢过来的腿上割了一刀。
之前一幕重现,那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腿肚中刀,幸好有上护腿,伤不重。
黑影没停下,避重就轻地斩在银枪的虚处,牵引一带,方向稍变就砸向出腿人。
持枪的人见状不但没有收力,反而借机就要把这棍落实。
可怜那出腿之人,先受一刀,还没适应过来,就看着一根银枪向自己腰间砸来。
嘣!这一棍力度惊人,夹龙象之威,将那人直接“滚”到地上,地面随之龟裂开来。
那人口喷鲜血,胸前的衣襟被染红,不死也残,那还有什么再战之力。
另一边,乌黑的锈柴刀顺势劈向地上滚来的驼子,他上身尽量扭曲闪避那劈挂。
快打拳,急打招,这柔实臂鞭,犹如大江起伏奔流,一旦抽实,万事皆休。
还差点,青年额头冒汗,好,避过了,恰恰好划在衣角上。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单操手,通背拳,不好!”
许小松话音刚落。
青年先是感到大腿一痛,随后只见那劈挂虚实一转,沾衣发劲,手做刀状斩腰。
“噗”,青年首度呕红,刚刚那一下已经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只好运气强行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