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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437.祈雨(下)
    日光黯淡,烈日都温和下去,逐渐显得不那么炽热,而尽显柔态。
    沐浴着清爽的风,明媚的光。郑升在邹靖引路,两脚踏在鹅卵石铺就的院落道路上,穿行了一阵,后面紧紧跟着刘备等人。
    大概过去一刻功夫,才总算越过了院落住宅群,抵达了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凉野地。
    这里,满目苍茫,一眼望去,黄沙干土。
    郑升左右观望,确定这里是无比的寂静,就是那种专门用来行祭祀事的场所。
    他就极目远眺,总算远看见一处台子。
    台子大概还有一里远,像是钢浇铁铸的,但实际上,却是完全用木石搭建而成。并无什么铁器。
    只是在明光下,反射日光,显得那么耀眼,才给人一种炽烈,以及满目的锃亮,金属质感。
    郑升见到目的地,就更加迅速,步伐稳健地朝那里迈进。他脚步似槌,敲打鼓面一样,踩着荒凉土地,就感受着雄浑莽荒的风,一往无前地进发着。
    邹靖渐渐给甩在身后,而刘焉还是哈巴狗一样,跟了上来,刘备等人作为郑升的盟友,始终也是位列左右。
    一路上,他们说说笑笑,轻松欢快,虽然有些困乏,也都给一扫而光,疲惫倒是根本就没有产生。
    这就是友谊的助益吧。
    到了祭祀台,面前巍然,就是那么实实在在,耸立着这高达三层楼的祭坛。
    明晃晃的,就往脸上压,眼睛里灌,即便讶异,难以置信,这也是铁打的实物。
    郑升就是亲眼,上下打量,审视着眼前的这祭坛。
    祭坛是成圆柱体,全都是用巨大岩石,白色的,赤色的,以及灰色的,那些岩石累成,却是严丝合缝。也是工艺精巧。
    祭坛分三层,每层,越往上,面积越小,是逐渐递减的那种塔形。
    下方,最底层,布满了士兵,用于看守,防止外人添乱。而第二层,则是内部放有无数的那些笼子之类的,应当是用来关祭祀用的牺牲。
    郑升依据先前消息,猜测道:“八成,这些木笼子,是用来关押人的。就是把壮丁剥光,敲晕,或者骨头折断,关在其中,用于祭祀神明。”
    郑升一矢中的,的确,伴随他的脚步,越往上,从祭坛中间,中分线上,那贯穿如脊椎的,从下往上凿就的阶梯,一条大概五十级的台阶。他从下,踩着台阶,往上走。
    顺着台阶,抵达二层,那些木笼子就近在咫尺,亲眼近距离观看。笼子得有一人高,水桶般粗,就是用来关押人的。
    郑升确信后,摇头晃脑,也就继续上祭坛。
    走完台阶,他每走一步,内心就计数,拢共四十九级台阶,他数到第四十九声,内心就像是如释重负,无比轻快。
    “……四十八、四十九。”
    郑升露出来轻松的笑容,神态安详许多。终于,一直无事,他不用提心吊胆了。
    刚刚,一直攀爬台阶,他始终顾虑会有人暗算。但现在,上来顶层,毫发无损,他就安心下来。
    屏气凝神,郑升开始目光凝重,端详前方。
    也就是顶层上,那一层圆台的情况。
    这一层,最为窄小。只有一卧房面积大。平台上,是一地坦荡,并无什么起伏,也无什么障碍。
    郑升目光逐渐抬起,往前移动,左右扫视。
    当他的专注的眼神,看到了前方,正中央的那片区域。
    一个道教专门用来祭祀上苍的木台,就显现在他眼里。
    是红布盖着,左右各立一根黄色旗帜。红色桌台是长条状,上面摆放有香烛,以及供品。
    供品分成三牲头颅,以及瓜果一类。
    而最中间,则是摆放一个青铜笑小香炉,里头插着三柱香。
    郑升往前走近,过去后,供台就近在眼前,距离他胸前一拳头距离。他就俯视下去。
    一眼就是望见,三牲前头,还摆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有五谷,五谷分列在外层,围成一个圆圈。内部,则放置有土壤。
    也就是所谓社稷。
    皇天后土都是具备了。
    这盘子,先前给前面祭品挡着,处于隐蔽地,因而郑升远望没审视到。
    细看完,也内心研究一遍。有了一些通彻,大概揣度了该如何用做法,以及使用这些祭祀工具。
    郑升就照模照样,开始学着他曾经看见过的江湖术士,那种奇门遁甲道士的动作,以及各种姿势,施展起道术来。
    先是伸展开肢体,再就是活跃下筋骨。
    郑升觉得一切差不多了,就开始了施展道术。
    他先是走到祭台前,祭台是摆放在祭坛的边缘的。可以从这里,俯视下方。
    然后他就从这顶层边缘,开始不断往下方张望,就一眼看见刘备等人,正朝他这里仰视。
    郑升顺势扫了一圈,又看见一堆不知从哪冒出的身穿华贵衣裳的,满面红光的,趾高气昂的人。
    他一见,随意一扫,大概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八成是幽州城内,本地贵族。”郑升知道各地都有着各地的豪门,幽州也不例外。
    他明白这些豪族,甚至于是比刘焉更加重要的存在。他们的地位,以及战略意义,对于政治而言,举足轻重。
    可以这样不夸张地讲,所谓的幽州刺史,不过是一个豪门望族的话事人,而真正的权利,都掌握在幕后的大族手上。
    因此,他们来此地,就绝对是要来看戏的。一方面,是打压刘焉,一方面,也可能是内心不满张鲁。
    郑升内心不断揣度:“先前,刘焉邀请这些人来,势必告诉他们是张鲁要做法。而今,却是机缘巧合,换成了我来做法。也是真的是天意难测。”
    思忖到这,他也就严肃起来,无比正经,他可不敢含糊,可是还想利用这些豪族的。
    若是跌份,就怕给豪族耻笑,落人口实了。
    因而,郑升赶紧就展开动作,施展起来道术。
    他也就像模像样地打了几套五禽戏,顺带着,就又拿起靠在木台边上,一旁立着的宝剑。
    他一把抽出宝剑,就迅速地挥舞起来。
    而就在远方,顺着他不经意的视线望过去,那些豪族的贵公子们,却是满脸讥讽。
    其中一个胖子,长的猪相,又蠢又丑。嘴角拖着长哈喇子,鼻孔留着恶心鼻涕。
    他两眼无比恶毒,就是指着郑升那里,对祭坛上的他,一通辱骂。
    “真是个傻狗!他就是一条大傻狗!看呀看呀!这条傻狗还在学狗呢!”
    蠢猪越笑越激烈,就差没把脸给笑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