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风波,也就完满化解。在郑升的精妙策划之下,一切的阴谋诡计,奸诈小人,都是土鸡瓦狗,给轻易击破。
所有事情都回归正轨,军营内又是安静祥和。士兵们重新各自回到岗位,各司其职,安守本分。
他们对于郑升的敬重,崇拜与日俱增,郑升也算是威望颇高了。
解散开来军士,郑升就也有些闲适地回自己的营帐,进入后,就是笔直朝靠壁的床板上走去。接着,就是往床板上一倒,用胳膊挡住眼睛,蒙头睡去。
困意袭来,万事皆空。所有的烦扰抛之脑后,无杂念地沉沉睡眠,只是那么短短的无知觉时段,时间飞逝,黑夜消退,睁开眼,便来到天明时分。
账外,那瓦棚上,饲养马匹的棚屋,屋檐上,积压的露珠,夜晚,水汽弥散,天气凉爽。
水汽积聚在屋檐表层,就逐渐凝聚成水滴。水滴往下滴落,有节奏,如晨钟,在敲打,计数着时间的过去。
伴随清晨的阳光划破黑夜,照耀下来。
那些露珠就迅速给日光蒸发,无影无踪。
而一夜,也就完全散去。
新的一天伊始,郑升起来,就是洗漱完毕。接下来,开始忙碌。
一方面,他要等待刘焉的来使,请自己去拜会张鲁。另一边,他还要和刘备,共同商议该如何应对张鲁以及刘焉。
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毕竟,你给人家儿子擒拿了,就好比劫匪绑架了人质,来威胁刘焉。自然,他心里是怨恨的,随时就会像一条疯掉的毒蛇,给胡乱咬上一口。
郑升猜测,一边走在营地空旷地上,穿行在那些如蘑菇,似伞的帐篷之间,他内心道:“八成,张鲁得借助祈求雨水,来搞什么动静,击杀我等。”
带着这样的顾虑,他就必须尽快思考出来对策,应付张鲁等人。
低头沉思,遐想天外,因而出神,郑升竟然没注意到前头有人。
他就迎面朝着高大身影撞去。
是关羽,关羽在练武,似那个永无止境的苦行者,是用不会松懈一刻的。
关羽正扎马步,两腿弯曲,蹲定住,上身也是板得像一块砖。唯独两条胳膊,不断前后平推着。
穿行空气,挥拳如风,打出去就和闪电一般迅疾,而又如雷霆那样威猛。
剐蹭空气,擦出猎猎风响。出拳很稳,是一个实在的真武艺,而非空谈,那般空虚,流于表面。花拳绣腿,仅仅只是打上去好看,毫无力道,就是轻飘飘,浮起来一样。
郑升给关羽打出来的拳头,就正面,直对着他两眼,就是打过来。
他一下子就当场停住,关羽也是收手。
关羽停止练武,整顿身体,就舒展开来,缓慢站直。
重新收了架势,恢复常人。
他就眼神微眯,看向郑升,疑惑地问道:“郑升先生,是出来什么事吗?我看你愁眉苦脸,似乎心里在忧患什么。”
郑升就从刚刚的,给关羽迎面一拳,差点打到肉上的错愕中,缓过来。
他也不加隐瞒,如实告知,和盘托出,自己顾虑的事宜。
这等危险局面,一个鸿门宴,将要发生的埋伏重重的邀约,关羽却是未曾细想过。他也是要前去的,邀请的是刘备三兄弟,包括他在内。只是他觉得稀松平常,以为是普通拜会。
他还不知道里头有这么大风险。
经郑升这么一提点,他也是醒悟过来,以他的智力,稍加思索,便由原本的平静,逐渐严肃起来。
他便也眉头锁起,问道:“那么,郑升先生,也无对策吗?”
郑升摇头,显得苦涩。
但关羽却是不信,继续看他。
郑升只好耸肩,无奈道:“真的叫我无能为力。现在来看,我们只能从长计议,带上刘璋,给他挟持着,暂时应该买没事。”
这样说完,关羽也就表示认可,他就让开道路,叫郑升继续往前走去。
郑升则是刚迈出一步,就在与关羽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忽然,心念电转,脑海内,闪过一抹火花。
他就是迅速转脸,侧着脑袋,对向关羽,他眉目凝重。十分谨慎。
关羽疑惑,郑升朝他招手。关羽就会意,将耳朵依附过去。
贴着郑升嘴巴,郑升就轻声细语,吩咐了几句事宜。
关羽接收后,微微颔首,轻松释然,带着笑意与宽松,就又沉静离开,走到另一边,开始按郑升交代,办起些事来。
也就是一些防备工作罢了。
郑升单方面,是无法能够对抗刘焉张鲁联盟,两个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话,郑升就是有天大本领,在人地盘,也难以斗得过地头蛇。
因而,他只能依靠外力,来搅和一下,同刘焉张鲁周旋。
思念至此,一切有了头绪。郑升觉得心里好受多了,没了那么沉重的负担,他便更加欢快地朝刘备所在走去。
也就是半会功夫,进去刘备营帐,跟他说道一番,交代点事情。刘备得知后,无比赞赏,也就欣然同意。二人达成一致,郑升也就没了其余事,迅速走出来营帐,在空旷地带散布。
对于他而言,而后的也就是等待了。仅仅是等候刘焉的来使到达,然后跟随他前去拜会张鲁。
同时,他内心还是升腾几分期待,他还真的挺想要见识一下张鲁的风采,他的那叫刘焉父子顶礼膜拜的“道术”。
等候是漫长的,枯燥且无聊。
郑升一直在散布,晃悠身子。他时而蹲在地上,把玩石子,时而又起来,站直身体,抬头仰望天空。
或者远眺一下山外山。
约摸着过去了得有一时辰,他闻见了小米香味。是煮粥的气味。
一位兵卒就赶快朝他奔走过来,到达他边上,告知他该吃早饭了。
郑升就随意吩咐一句,要小兵给他盛来一碗稀粥。
“咕噜噜!”
稀粥盛过来,他一饮而尽,就是喉结不断地上下耸动。
一碗粥,就和一个往管道里,流动,用手指挤压的水浆,像是一块块肿块,通过管道般,连续不断地隆起,又平复。
进食完小米粥,郑升看了看喝干净,一颗米粒不剩的陶碗。
他嘴角挂着笑意,轻声道:“五斗米,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