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杀气腾腾,仿佛蒸腾的沸水,连空气都给烧得滚烫,灼热起来。
周围,天地间,弥漫着一股炽烈的紧张气息,叫人焦躁,时刻不安。内心忐忑,战争未开始,人内心就已经逐渐濒临崩溃。
环顾左右,见两旁军士都是胆战心惊,郑升再度出言安抚,同时,他思索半天,琢磨道:“现在当务之急,必须要稳固军心,那样,就定然要对方军队受挫。”
这样想,他就暗自调动兵马,排列开来阵势,希望敌军先头部队,星夜兼程,人困马乏。来占据点上风。
就是要给对方来个下马威。
而此次,第一次短兵相接,军队进攻,冲击的就是对面的右翼。
因为郑升目测,经过一番观望,大概估计敌军右翼防守薄弱,于是就将突破口,着力点放在右侧的一个点上。
他此次,第一次两军相碰,是用来试水,看看敌军虚实。所以,只是准备了二十兵卒。
区区二十兵卒,看上去寥落稀缺,但对于目前的刘备阵营,整个兵团的体量而言。还是很难得的。
每一个人都是生力军,重要的资源,绝不可以轻易地就折损。
郑升内心就是分析道:“要想以少胜多,就得充分开源节流。可不能像那些指挥大部队的那样,毛躁,而浪费人力。”
他就带着这个基准,内心不断地谋划策略,势必要将己方的损失压到微乎其微。每一名士兵的伤亡,都是叫他血疼的。
郑升就是继续排兵布阵,利用二十人马,就是开展起来第一次行动。
第一拳。
这战场之上,两军交战,冲锋对垒,就同两个壮士打斗一般。每一次的冲刺,突袭就是打出去的一记拳头,拳头出得好,打得狠,用得妙,角度刁钻。
就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甚至于是有奇效的,可能一拳头给对面打得一蹶不振,就此乘胜追击,直接就是猛虎下山,轻易获胜。
而郑升此次,军队弱势,就类似于拳头无比小,而又无力的人。他自然是不能够跟人去硬碰硬的。
只能去寻求各种奇妙出拳办法,以及吊轨的角度。
如此,才有一定的胜算。
目光放回战场,此时,按照郑升调度,以他的吩咐行事,将军队开枝散叶,给分散开来许多个阵列。
共计二十五个。
呈一种花瓣,梅花状散布在平原,这通往涿郡的黄巾军必经道路上。
二十五个团阵,就是外围阵列越多,而内部阵列越少,分成三层。
围成的一个大圆圈,分成三个层次。
最外层,总共二十个阵营,而第二层,就是四个阵营,最内层,则只有一个阵营。
这中心阵营,犹如花蕊,就是指挥中心,心脏首脑,随意操控着周围的花瓣似的副手阵营。
郑升则是稳居其中,随心所欲,按照心中谋划,不断变化阵势,或动或静。
这样,因为是圆形,所以每个阵营距离他的距离都是最短的,全部一致,指挥起来,就是无比得当而从容。
稳定不乱,开合有序,这就是郑升的目的。
更为关键的,扭转战局的点,关键就在这个梅花阵里。
依照郑升原定计划,他派遣地那第一波人马,二十人,一个阵营,就迅速开始行动。
这个阵营,是最外层的,那附属阵营,就是包裹花的花边,一片花瓣。
它收到郑升指示,就即刻移动起来。
犹如一片给风吹干,自动褶皱,枯萎掉落的花瓣一样,就是自己从根部,与中间层,相连接的地方,根部断裂开来。
然后就是如同一个飞出去的果实,生了腿的有了自己意识的,断线的风筝。
朝敌军右翼,飞速奔袭而去。
而这二十人就全部是骑兵,身着轻甲,没有多少束缚的轻装骑兵。
打得就是闪电快速,要想一只苍鹰,从天而降般,给人打得猝不及防。
这轻骑兵就是像一只爪子的一根钩子,给弹射伸展开去,就要触及对面,再一个勾回来,就是一个剜,给对面剜割下来一块肉。
这就是快准狠的招式。
郑升的目的就在于此。
此次他布下梅花大阵,就是要搞聚聚合合,零零总总的麻雀战。
来给对面,一群麻雀,一群乌鸦,成千上万,连续不断地,像是一根根箭,不断地给你车轮战,就行局部骚扰。
这啄一下,那刺一下,给你全身啄烂,打得浑身疲累,最后,就是等你气力耗尽,再一次全部杀死不迟。
这便是兵法!
郑升此时已经成竹在胸,闲庭信步,就看这第一批的阵列,前去刺探,能否成功撕扯对面一块肉下来。
这样,若是成功,就得知对方实力不强,实在弱旅,干脆就一鼓作气,一刀两断,给对面切死就成,也省得浪费功夫。
但若是打得对面不痛不痒。那么就说明敌军阵营强悍,防御顽固,不是那般轻易整死的。
那样的话,就跟他们用梅花大阵去磨,反正自己占据有利地形,兵家必争之地。
对面只能是源源不断进攻过来,而自己则可以死守蛰伏,龟缩不出,以静打动,以逸待劳。
麻雀斗老鹰,正式上演。
郑升闲适,就重新眺望前方。画面拉回,就见前头,轻骑兵已经冲刺过去,与敌军交战一团。
轻骑兵一个冲锋,就是一根刺一样,给对面的阵线戳穿了一个窟窿,然后,整个阵列就没入了进去。
像是一根弓箭穿透人体。
紧接着,一经进入,里面就是不可开交,瞬间混乱起来。
两方士兵,不断拥挤,交割,突杀。
但更多的是因为郑升轻骑兵的冲刺,而导致敌军动乱,人意识不清,各种头脑发昏,互相拼撞。
自然,这是郑升乐于看见的,叫他无比快活。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以为对面自乱阵脚,就要互相给自己挤压而死时。
敌军,却忽然阵线一个变动。
只见,远方,天际线位置,敌军给冲得破开一个口子的外线,忽然就像是一个包子。
包子的制作过程知道吧?
就是先给弄出来包子面皮,再将面皮里放入馅料,然后一个捏合。
而这,对面,场上,敌军阵营,外线,那一层,就和包子皮包包子一样。
只是瞬息,就是一晃眼,居然就给像是伤势愈合般,给重新揉在一起。
就仿佛一个露出馅料的包子,给人为用手指掐合了,把绽开的面皮给重新粘在一起那样。
真的,就是无比突兀地,给郑升搞懵了,他就是愣在当场,不知所谓。
他一脸茫然,丝毫不明白情况,以及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一切本该尽在掌握,现在似乎却脱离出来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