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敬往前引路,一行人就朝庄园外面走。
庄园大约有几十亩,看得出来刘子敬也是一个富庶的大户。大概走了得有两刻,才绕到了庄园后头。
庄园后是大块裸露在外的荒地,杂草丛生,却见不到多少活物,显得凄凉,弥漫着一股冷冷的氛围。
死寂一片,众人都是沉默不语,只有脚步踩在沙地上,与松软的泥土发出来沙沙声响。
郑升四处张望,想要看清有无什么隆起的地面,那种高坡,看上去就很显眼的坟墓。
但举目四望,找不见什么坟包,除了杂草,就是平地,几乎每一处地貌都是完全一致的,让人产生茫然感。
刘子敬往前带领着,他走到一块平坦地面前,这块平地看上去就和周围的那些地面没什么两样,映入眼帘都是绿油油的草皮。
刘子敬却潸然泪下,指着这地皮道:“这就是我兄长的坟墓。”
一行人一听,都是傻眼,郑升一向冷静,但也咋舌道:“怎么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刘备则是怅然若失,他一直不知道父亲的坟墓,如今见到,可以祭拜,却是如此的荒凉,不禁心生落寞。
刘子敬却是解释道:“这是为了防止被人盗墓,我家产还算丰厚,害怕被贼人盯上,惦记着,就没有设置墓碑。”
郑升听后,有些理解,就赶紧趁热打铁道:“子敬兄,想必你对兄长也有愧疚吧?既然有愧疚,就应该弥补,死后也没有给他一个好的安葬地,那对于他的亏欠就更加多了。”
刘子敬也是被触到了痛点,就是更加哽咽,随即没有作答。
郑升继续道:“假如你兄长复活,你是不是要给他补偿?”
刘子敬愧疚难当,哭着就道:“自然,我家产要分他一半。”
郑升见基本上已经成功了大半,就开始旁敲侧击:“那要是你兄长儿子健在,你是不是要给他补偿呢?”
刘子敬正是内心崩溃,无比内疚,因而不假思索,就是答道:“我自然要给我侄儿好加赡养。”
郑升见已经大功告成,就告诉他实情:“那就好,现在你兄长儿子就在身边,就是这个孩童。”
一下子,刘子敬瞬间泪水不见,哭泣停止,就是一个蹦跳,闪到一边,他看着刘备,上下打量,想起来一个印象后,就是大惊失色。
他张大嘴巴,难以置信道:“你是我的侄儿刘备!”
刘备就立即应和道:“叔父,怎么这么怕我?”
郑升连忙捏着话柄道:“刘子敬,你已经答应了,要抚养刘备,怎么,又想反悔了。”
刘子敬立刻就是梗着脖子,脸色通红,他又是恢复了狡诈贪婪,直接怒道:“你欺诈我!”
“刚刚的不算,那是因为你设计的!”刘子敬立刻就是变脸,再次反悔。
郑升一见,顿时怒道:“刘子敬,你说话不算话!你侄儿都不养,难不成要六亲不认!”
刘子敬更加气急败坏,就要仓皇逃走。
牛斗早就忍不住了,一个上前,一把抓住他胳膊,再一手捏住他脖子,像是提着鸡鸭一样,把他拎起来。
瞬间,刘子敬就是束手就擒,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他不断踢腾四肢,就是做着垂死挣扎。
刘子敬大叫:“都是你引诱我的!那些话都是你诱导我说的!”
他开始百般抵赖,郑升就掏出来打火机,在他面前表演了一遍生火。
“啪嗒。”
打火机给点燃,孔洞里窜出来细长的火苗,就是三色,看上午无比奇异。
刘子敬霎时就是睁大眼睛,眼珠子要掉下来。
他惶恐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可能!”
郑升就顺应道:“我是神农派遣的使者,看你背信弃义,实在惹人愤怒,就来惩治你一番。现在,你兄长儿子就在此,以后还不好生赡养!”
郑升再次用神鬼说法来吓唬古代人,不用多说,迷信的刘子敬就是一下子被弄得失魂落魄,直接脸色灰白,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他终于缓过神来,才双手合十,求饶道:“神农使者,放过我,求你了!我一定赡养我侄儿刘备!”
郑升见他终于被彻底得制服,内心里的那些各种歪主意,都烟消云散,确定他不会反水,就让牛斗放下他,道:“你现在就要听从神农的旨意,好好照料刘备母子。”
刘子敬吓得跪倒在地,已经是从此留下心理阴影,看他眼睛布满血丝,头发披散,估计这辈子都不敢再反复无常了。
教化刘子敬后,总算一切太平。刘子敬对于刘备也是非常恭敬,不再敢各种言语羞辱。
过了大约一个月,郑升要刘子敬将五年前,那对刘备教训的话重复一遍,再在自己的开导下,逐渐让刘备从童年的灰暗里走了出来。
幼儿时,刘备被刘子敬训话,因为刘备指着老家门前的松树,说出来大志向,就给一顿当头棒喝。
自然,让刘备产生心结,抑郁自闭,从此沉默寡言。
这下,解铃还须系铃人。刘子敬自己道歉,就将这儿时的不快给化解掉了。
这样,又是过去了一月。时间一晃而过,就好比一发利箭,嗖地就消失在眼里。
这天,正是大上午,刘备正在接受郑升的教导,来不断地提升身体素质,并且学习一些简易的知识。
这时,庄园外,有人影走动,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小孩,孩童与刘备一般年纪。
中年人就进来府宅中,刘子敬对他有礼相待。看上去,这个中年男人,似乎让刘子敬有些忌惮。
郑升就让刘备自己锻炼筋骨,他则好奇地离开院落,进去宅院,来探访一下。
一进到里头,那刘子敬就立刻欣喜道:“郑升大夫,我给你引荐一个人。这是我的族兄,刘元起,是我生意的伙伴。这是他儿子刘德然。”
刘子敬对于刘元起比较恭敬,朝他们展开手臂,给郑升介绍道。
郑升一听,就立刻脑内懵了一下,他像是触电一般,想起来什么。
“刘德然,莫不是那个和刘备一起在卢植那里求学的人?”郑升随即就一脸诧异地望向那个孩童。
孩童眉清目秀,面貌端正,白净的,相对于刘备而言,长得要好上许多,叫人讨喜。
但郑升从他的那轻率浮躁的表现中,依稀还是察觉出来,他并无什么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