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前,还在地球,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天磊从峡谷返回小城,与小安相约去乌蒙山顶看日落日出,去天湖里划船,观湖光山色。
两人一大早上路,下午五点左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看看天色已晚,两人提前订了一间“连体蒙古包”,在山上过夜,除了自带帐篷,就只有蒙古包了。因为是徒步旅行,两人自然没有带帐篷。
傍晚,凉风袭来,晚霞烧红了半边天空,太阳的形状开始起了变化,从圆形到半圆,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整个过程,勾起了人们无限的遐想。
美好,不一定要长久,短暂,或许更能引人入胜。就如落山的太阳,仿佛无限留恋大地一般,慢慢地,慢慢地,努力把最后的光和热洒向大地,当一缕金色光芒射出后,消失于群山之巅。大地上的人们,同样无限地留恋那一缕缕余光,许多人展开双手,正想拥抱那最后一缕残阳时,眨眼之间,只剩下一片红霞,正准备与你握手道别呢。
“美吗!”天磊问。
“美!以后,我们常来,好吗!”在红霞的映照下,小安的脸,像一朵绽放的鲜花,盛开着。
“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明星稀,两人坐在一个小帐篷里,围着一张空心小圆卓,卓子中央罩着一面铁丝网,网的下面是火盆,盆里的炭火灼热地烧烤着网上的佳肴,香气扑鼻而来,令人胃口大开。
卓上除了各种食料烤菜,还有两个杯子,在天磊的边上,横着一个箱子,里面装的自然是啤酒了。
“我今天特别想喝酒,我今天一定要醉,我一定要体验一下醉的感觉。”
小安说着,举起杯子朝天磊晃了晃,天磊也抬起杯子,和小安的酒杯轻轻碰了碰。
“喝吧,我陪你,不过,仅此一次。”天磊并没有阻止,或许,天磊自己也想喝,也想醉。
其实,天磊和小安,刚刚进入成年,之前,闻到酒味都想吐,别说喝酒了。今天,两人喝开了,并且是越喝越来劲。
“想不到,真喝了,这酒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喝,其实,还挺舒服的,是吧天磊。”
喝了几杯,小安发现,并不像别人说的,喝酒后会晕乎乎的,反而是很清爽,很精神。
“是啊,早知道这么好喝,早就带你去喝了。呵呵……”天磊几杯下去,也开始激动起来。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中,一箱酒已经空了一半。
晚风吹来,有点凉意,小安忽然打了几个激灵,不知是喝酒的原因,还是真的有点凉。
天磊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安的肩上。
小安抬手撑起下巴,嘟着小嘴,看着天磊,眼睛红红的,已经有些迷离。
天磊举起杯子,独自饮了一杯。
“天磊,我漂亮吗?”小安也抬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慢慢放下杯子,拿起酒瓶,帮天磊和自己倒满后,轻轻地问道。
“漂亮,当然漂亮,是我心里最漂亮的女生。”天磊答。
“在你心里,我怎么样,好吗?”
“好,当然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生。”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当然喜欢,在这个地球上,我最喜欢的女生,就是安安。”
“那你,亲我一下,好吗?”
“好,当然……不……不是……”
天磊猛然惊醒,重重地吐了一口酒气,看着一脸妩媚的小安,跟着,也打了几个激灵。
“安安,我们是亲人。”
“就是让你亲人!难道亲卓子!”小安打了一个酒嗝,脸色明显变了变。
“天磊,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你最亲的人,你对我也最好,但是,我不希望你永远把我当妹妹,或者姐姐。我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同甘共苦,经历了太多,但是,没有血缘关系。我和你,不是亲人。”小安断断续续说着,眼睛始终盯着天磊的眼睛。
“安安,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可以成为恋人,是吗?”
“是啊是啊!天磊,你终于明白了,太好啦,我的天磊终于懂啦,懂啦……”
“来,天磊,干杯。”
小安突然站了起来,欢快地转着圈子,不远处有不少人也正在喝酒,听到声音,纷纷望了过来。
“小疯子,坐下来吧,别打扰到人家。”天磊也笑了起来,笑容很灿烂。
小安乖巧地坐了回来,举杯,干了。
“天磊,以后,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呵呵……”
小安非常兴奋,不停地举杯,碰杯,干了。很快,纸箱里的酒,没了。
“安……安……我,不能喝了。你……自己喝吧!”天磊已经结巴,快要趴下了。
“好,天磊,你歇着吧,我喝……拿酒来,我喝,不醉不归。”
“老板,拿酒。”天磊用手腕撑在桌子上,晃来晃去,大声喊着。
“帅哥,你们已经喝多了,不能再喝了。”一个小伙子也是大声地回答着。
“拿酒,再来两瓶,总行吧。”
“行行行,就两瓶,啊!”
“还再来两瓶,我看你今晚还怎么泡妞,把妞灌醉了,自己也不省人事,如此漂亮的美媚,真是浪费。”小伙子自言自语地说着,有点兴灾乐祸,又有点羡慕嫉妒恨。
“来,接着喝!安安,你知道吗,宝宝心里苦,宝宝只是不说。”
“宝宝没事,没事,啊!安安知道,有安安在,安安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安安不知道,宝宝从小到大,没爹没娘,只有安安,只有……安安……”
“宝宝,我们不喝了,我们回家吧。”
不知道是因为开心,还是因为女人的酒量天生就要好些,小安反而要清醒一些,慢慢地站了起来,挽起天磊,两人,一摇三晃地向蒙古包走去。
一里地的路程,两人似乎走了近两个小时,当然,中途曾趴过几次。
推门进去,灯是亮的,灯光幽暗,两间房连在一起,中间有一道门,看上去很精致,简洁,情趣,温馨。
小安习惯性地随手把门锁上,来到床前,两人身不由己,向床上倒了下去。
小安本想挣扎着起来,帮天磊脱了鞋子,盖上被子,然后,到另一个房间去,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头,扎实的痛,身体,扎实的软,心里,扎实的不愿离开……
“渴……热……喝水……”两人四仰八叉睡了一会儿,天磊开始叫唤起来,并脱去了自己的衣服,鞋子也蹬掉了。
小安醒了,同样感觉闷热。山顶上,夜间,风大,外面很冷,所以,房间里开了暖气,再加上两人喝得不少,热,是肯定的。
“天磊,我,去倒水,给你喝。”小安努力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有气无力,根本起不来。
然而,她一说话,却把天磊也惊醒了。
“安安,你,在的。”说着,天磊伸手把小安搂进了怀里。
在酒精的刺激下,少男少女原始的欲望被点燃,本能地交织在了一起。
“安安,对不起。”轻轻唤了一声,天磊不由自主地捧过小安的脸,吻了上去。
小安非常温顺地任由天磊吻着,越发不能自已,渐渐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开始配合着天磊,两人,越来越激烈,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少。
“天磊……不要……”
突然,小安轻轻唤了一声,伸手抓住了天磊极不安分的手。
天磊本能地把手缩了回来,重又回到小安的胸部,贪婪地抚摸着。
虽然,天磊的嘴,被小安一次次堵住,天磊的手,一次次被小安挡了回来,但是,在天磊孜孜不倦、不辞辛劳的坚持下,小安渐渐地沦陷了。身体上,仅有的贴身内衣,也滑到了床下。
“安安,对不起,我,要……”
“嗯……嗯,天磊,你,轻点……”
“……”
两人笨手笨脚,无休止地折腾着,房间里,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尖叫,剩下的就是粗重的喘息……随着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喊叫之后,一切,终是归于平静。
相互满足地看了一眼对方,两人,谁也不说话,紧紧地搂在一起,进入了美妙的回味,不知不觉中,回味,就变成了美梦……
坡上草原乌蒙山顶,风光确实很美,慢步山顶,不由让人浮想连篇。山高人为峰,一览众山小……绝色美景影射绝佳诗句,心情,突然变得无限地美好起来。
天磊牵着小安的手,迎着暖和的阳光,吹着舒缓的凉风,踏着软绵绵的青草,欢快地跑着,喜悦地跳着,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虽然错过了日出,两人并未感到遗憾,午后的阳光,显得格外的温暖。
疯了一阵,两人来到天湖,湖水清澈,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湖里还有几只小船,荡漾着。
天磊和小安在湖边小憩了一会儿,租了一条脚踏船,缓缓向湖心踩去。不一会儿,另外的几只小船上岸了,一眼望去,平静的湖面空空荡荡,小船泛起的千层涟漪,一层层向四周扩散开来,很美。
来到湖心,两人玩得兴起,停了船,进入拍照时段。天磊拿出手机,站在船头,小安站到船尾,天磊喊着:“一、二、三,香蕉……”
通过手机屏幕,天磊第一次发现,眼前的小安,真的很美,哪里还是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那个鼻涕虫!一头如丝缎般的秀发随风飘拂,五官精致,肌肤娇嫩,双颊晕红,水汪汪的两只大眼睛,犹如一泓清水,娇羞含情,两只甜甜的小酒窝,盛满了柔情蜜意,曼妙的身段,脱俗清雅,纤细秀腿温润白皙,站在小船上,婷婷玉立……
天磊又开始春心荡漾起来,如此美人,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些注意到,偏偏,还是人家粘着自己!
正当天磊心猿意马,想要表示一下“主动”时,小安从船尾跳了下来,展开双手,向天磊伸了过去,像是要拥抱,又像是要手机。天磊自然而然地把手机递向小安,但突然发现不对,小安猛地扑了过来,不带半分的犹豫,就这样,狠狠地把天磊推了下去……
就这样,天磊轻松地离开了地球世界。
天磊落水之后,小安完全崩溃了,喊了几声,随之跟着跳了下去。东木爷爷救起小安时,人还是醒的,只是意识有些模糊,几天后,小安就彻底的丧失了神志,整天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小安当然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意识已经进入了天磊的梦境,剩下的只是一具可有可无的躯体。然而,在小安的潜意识里,多多少少还残存着一丝对天磊的记忆,于是,小安每天睡醒,就晃晃荡荡来到河边,找到曾经和天磊一起坐过的地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或者,一直坐到深夜。
有时,小安会摇摇晃晃来到山水集团楼下,用空洞的眼神盯着大楼一直看,很久很久……
有时,小安会凭着记忆做一些天磊喜欢吃的饭菜,放在桌上,摆两副碗筷,夹一些放在对面碗里,又夹一些放在自己碗里,然后,傻傻地笑了……
有时,小安会来到自己的小公司,无力地打扫一下满是灰尘布满蛛网的小屋……
很多时候,小安在小城的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游荡着,那些地方,残存着她和天磊曾经一起走过的身影……
终于有一天,小安无处可去了,突然想起了那个湖,于是起了一个大早,摇摇晃晃走了一天,来到湖边,小安用呆滞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平静的湖水,眼睛一眨不眨,看了许久许久,像是看到了什么,小安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半年以来唯一的一次微笑,表情非常欣慰,又像是满怀期待,随之双眸一闭,轻轻纵身一跳……
一切,是那样的自然,自然得让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