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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你该懂我的意思。”夏千语的眼睛微微的眯着,看着他时,眸底有股探究的意味。
    “懂,所以告诉你要相信我。”唐宁的眸色一瞬不眨,纯澈坚定,让夏千语无从怀疑。
    “好,告诉我陈律师分析的意见。”夏千语轻挑了下眉梢,继续问道。
    “只要没有起诉的证据与线索,就算是内部审计,也查不出你的问题。此其一。”
    “其二,要拿到你的个人资产流水并不容易,我们是个法制的国家,银行是法制系统下监管最严的系统。当然,如果他们用非法手段拿到,最终会影响你的职业前景。”
    “其三,总部如果来宁达审计,我当然会有问题,因为所有的单据都是我签的。”
    “所以综合起来,就是三个核心:第一,我的危险大于你;第二,关建证据是银行帐户流水;第三,启动这一切的行动是总部对宁达的审计。”
    唐宁简洁明晰的将与律师分析的结果转告给夏千语--他说的完全是事实,只是隐瞒了林柏文已经拿到银行流水的事实。
    所以……
    事情很危急,却又还在控制之中。
    “陈律师分析得很透彻。”夏千语点头:“有给我们建议吗?”
    “打官司有就建议,企业内部的运作,他没有。”唐宁摇了摇头,看着夏千语说道:“我已经调了安安回传奇,那边的事情我们暂时都不要过问。”
    “陈茵在帮我了解,非法打印银行流水的可能性有多大,我们是否有途径从源头制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明天就会有结果,所以千语,不要着急,不会有事的。”唐宁伸手握住夏千语的肩膀,眸色清亮的看着她。
    “最好的准备,最坏的打算。”夏千语点了点头:“陈律师可看过你所有签审的单据了?”
    “看过了。机会点在宁达担保传奇抵押的杰安股份上。”唐宁点头。
    “恩,我知道了。”夏千语点了点头,眸色一片平静的沉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陵找你什么事?我联络安安的时候,他说傅陵找你。”唐宁搂着她的腰,边往卧室走边问道。
    “汤哲自杀,汤氏内乱,付慧珍想趁乱起势,但需要外援。”夏千语简单的说道。
    “自杀……”唐宁的眸色微动,原本以为傅陵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将千语引开,没想到是真出事了。
    想来也是,千语这么聪明敏锐的人,随便的借口也不可能骗得了她。
    想到这里,唐宁低头看了夏千语一眼,心里暗暗想着:“这种时候,真希望你变笨一些。”
    “你去洗澡吧,我想想这件事还有没有突围的可能。”夏千语拉开衣柜,拿了睡衣递给唐宁。
    “千语。”唐宁突然喊她。
    “恩?想到什么了?”夏千语眸色一亮。
    “想到你现在变了许多。”唐宁微微笑了笑,将手中的睡衣举在她的面前:“都开始习惯照顾我的生活了。”
    “如果你这次没事,我……考虑我们结婚的事。”夏千语突然说道。
    “千语……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唐宁一脸的笑意看着她。
    “不反悔。”夏千语的目光,一瞬不眨的看着他。
    “你所谓的考虑,在我看来,就是同意。”唐宁咧开嘴,笑得一脸的灿烂,温柔而深沉的目光,那么深髓的看进她的眸色深处,与她疑惑、试探、犹豫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
    唐宁洗完澡出来后,夏千语也没有再提这件事,只是自然的将身体偎进他的怀里,下意识的伸臂搂紧了他--她的手臂有意识的力量,让他不禁担心:
    或许,她还是发现了什么……
    “千语,永远相信我。”唐宁暗自叹了口气,低头温柔的吻她。
    只是吻她,慢慢的、深入的、悠长的,似乎想用这样的吻,化解她心底的不安与疑惑。
    夏千语的身体,在他的吻里慢慢的放松下来,最终变得柔软缠绵,她在低低的叹了口气后,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动的、热切的回应着他:“唐宁,任何时候,别做傻事。”
    “不会。”唐宁肯定的点头,睁开眼睛看着她。
    目光交织缠绵之中,两人缓缓闭上眼睛,只是将身体更加靠近,用一种缓慢得近乎折磨的方式爱着彼此……
    *
    第二天。
    唐宁直飞法国,当然,所有人都以为他飞去了英国。
    夏千语则直接约了林柏文:
    “我们见一面。”夏千语冷声说道。
    “乐意之至。”林柏文的声音依然如昔的沉静而温柔,还带着法国人独有的浪漫。
    ------题外话------
    1。唐宁第一次主动约谈顾止安,虽然是为了千语的事,但是却是第一次以交易双方的身份来约谈,所以现在的唐宁,已经完全有自信、有能力,面对所有的机会与变故,包括风险。
    2。唐宁对千语说出了90%的事实,所以千语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在确认他的危险大于自己时,希望能有犀逆转的机会。
    3。世上仅有的最亲的两个人,可能都面临着巨大的困难,这对唐宁和付慧珍来说是灾难,对千语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灾难。
    ☆、chapter302 谈判
    事情由传奇收购奕唐的资金而起,berlin的行动受令于总部,他们的目的是拿回中国公司的控制权,同时巩固在总部的绝对股权份额以及话语权,是这样吗?”顾止安看着虽然年轻,却沉稳冷静的唐宁,很快理顺了整件事情的脉络。
    “理论上是这样,但在推进过程中,所有的证据全部掌握在berlin一人的手中,所以事情的原本目的,已经成为berlin的个人目的。”唐宁点头。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总部的意愿并不重要,berlin要的是权与利,对吗?”顾止安轻轻点头。
    “是。”唐宁点头。
    “你准备承担所有的责任,以保护千语吗?”顾止安看着他问道。
    “不是为了保护谁,只是选择一种损失最小的方式--若是千语承担,我并不能全然脱身,同时还要将您拖下水;而我承担,则至少有您可以全身而退,千语的责任也被化解大半。”
    唐宁摇了摇头,看着顾止安,思路清晰的说道:“千语曾经教过我,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选择利益最大的那条路。”
    “不知道您做为千语的师傅,能否认同我这样的决定?”
    顾止安轻扯嘴角,轻轻笑了笑,看着他淡淡说道:“所以你找我,希望将你承担的利益最大化。”
    “没错。”唐宁点头。
    “好,告诉我你想要的。”顾止安点头。
    “第一,确保宁达与carlyle的约定持续有效,在一年之后,宁达的业绩若能达到约定值,将宁达优先卖给我父亲。”
    “第二,利用你在国内银行的影响力,拿到berlin行贿银行的证据。”
    唐宁看着顾止安说道。
    顾止安笑笑说道:“第一个条件,提得有模有样。以我不被拖下水的条件换宁达未来的归属,有些以小博大,但显然我会同意。”
    “第二个条件不够聪明:你现在考虑问题的方式应该在于保底和自救;第一个条件是保底,那么第二个条件就应该是自救。”
    “所以……”
    “为什么放弃自救?”顾止安说到这里,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微眯着眼睛看着他。
    唐宁敛下眸子,默默的从顾止安放在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慢慢点燃后,用力的吸了一口,缓缓将烟圈吐出后,对顾止安说道:“berlin留下,从长远来看对我们所有人都不安全。”
    “好,既然是你在提条件,自然依你的要求去办。”顾止安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唐宁,承认是为了千语,并不影响你与我的谈判。”
    “该谈条件的时候谈条件、该谈感情的时候谈感情。你护着千语这份心,我很感谢;我能答应你的条件,大半原因是为了千语。”
    唐宁一直绷紧的神经,直到此时才完全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我知道,正因为我和千语、你和千语,有这样的感情基础,所以我想我是不用提的,而且您应该理解我的选择--既然我决定进去,结果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但我不希望千语再出事。”
    “好。”顾止安点头。
    “谢谢顾先生。”唐宁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低头从公文包里拿出所有的文件,包括与陈律师沟通的备忘录,全部递给了顾止安。
    “千语的个性,认准一件事、一个人,就很难改变。我这边会在保证她安全的前提下,来处理你的案子,你放心。”顾止安接过资料后,当场打开,仔细的看过后,对唐宁说道:“后面我会与陈律师联系。”
    “总部这边,会影响您和千语的长期计划吗?”唐宁问道。
    “没有永远的计划,只有永远的变化。”顾止安淡淡说道。
    “我问得多余了。”唐宁点头,将指尖的烟掐灭后,抓起公文包站了起来:“那我就先走了,千语和宁达公司,就拜托先生了。”
    顾止安轻轻点头,看着唐宁利落离去的背影后,又低头认真的看起资料来。
    *
    “夏晚,我是顾止安。”
    “亚安中国分行,你现在指挥得动?”
    “恩,见个面吧,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当然,不是我自己的。”
    “ok,见面聊。”
    *
    在理顺思路后,顾止安毫不犹豫的给夏晚打过电话去。
    在心胸和格局,他自知不如夏晚,因为慕稀的关系,他排斥了夏晚很多年。到现在,大家都快是老人了,各自的孩子也都大了,加上上次在法国金融项目上的合作,过去那些不快大多都已散去。
    更何况,他待千语就如待顾白,因着自己子女的问题去求人,还在乎什么过去、什么面子。
    *
    j市。
    与林柏文见面的地点是夏千语定的,一个简洁安静的小咖啡厅。
    夏千语来的时候,林柏文已经在坐位上等她,并点了她常喝的咖啡和小点。
    “谢谢。”夏千语拉开椅子,在林柏文对面坐了下来。
    “只知道这几样是你常点的,不知道最近口味有没有变化。”林柏文微微笑了笑,将小点推到夏千语的面前。
    “我不认为我需要在这样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来做选择。”夏千语淡淡说道。
    “我们在谈判桌上,好象也不是这么直接的。”林柏文也不生气,只是笑笑说道。
    夏千语眸色淡然的看着林柏文,淡淡说道:“如果我们之间还需要相互试探彼此的底限和目的,那你就不配做我的对手。”
    林柏文的眉头一挑,晒然笑了:“能做与你匹敌的对手,也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