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手机,轻轻的放在耳边,视线里都是男人精致有流畅的五官线条,她用起来算大的手机,在他宽厚的大掌下显得格外小巧。
“爸——”
男人开口是低缓的声音,姿态慵懒随意靠在大班椅上,并不给人过于压迫的气势。
温伯时听到明治庭的这声爸,心跳如累,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担不起这个称呼,除了一阵心虚外随之而来的还有被这么尊贵的人叫爸的荣耀感。
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的称呼啊。
他抖着双腿,却把背脊挺直。
“治庭呐,在忙?”温伯时嘿嘿笑了两声,“你知道乔乔这个性子,任性妄为惯了,如果惹了麻烦,你作为丈夫稍微担待些。”
明治庭点头,幽深的眸子看向温乔,温乔离得近,自然是听到了自家爸爸对自己的数落。
是亲爸爸不是?
有这么损自己女儿的么,她哪里任性妄为了嘛,睁眼说瞎话,不,他连看都没看到就乱说。
温乔不满地嘟嘟嘴,模样落在明治庭眼里可爱又好笑,他食指轻轻谈了谈她的嘴唇,软软的很有弹性。
温乔嗔他一眼,随后一个哈欠打来。
“爸放心,乔乔是我的心头宝掌中娇,无论什么事我都会担待的。”男人低声笑说道。
温伯时闻言,也欣慰地笑了,“那就好啊,我就盼着你们俩高兴快乐就行。”
随后闲聊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明治庭放下温乔的手机,问道,“要不要再睡会?”
都六点半了,还睡?
天边云霞鸟渡,温乔摇了摇头,“不睡了,人都谁疲惫了,你还有多少工作?”
“急着回去?”
言外之意,他还有一会才能完。
明治庭还有事情要忙,温乔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小游戏,她打开的是微信小程序里的一个通关游戏,刚开始还好,玩久了眼睛有点干。
温乔将手机息屏,放在沙发靠背上,办公室只有明治庭钢笔写字地刷刷声和净水器烧水地声音,四周静谧,她竟又有些犯困。
她捂嘴无声打了个哈欠,趴在沙发扶手上慢慢合上眼。
男人将最后一份文件批阅完,扯过椅背上的外套,却看到他的小女孩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他蹲下高大的身躯,将手中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腿,无辜而清丽的睡颜让明治庭嘴角笑意加深,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
——————之前有小可爱萌反应番外顺序,我用的穿插,可能是比较难找,等看到下一个的时候忘了上一个讲的什么,所以这里我把它们重新整理一遍。
乙未年七月。
是我从帝都军校毕业,分配到西南军区特种作战旅的第五个年头,因着几次在反恐行动中立功,有过几次破格提拔,如今年仅25岁,已经是中校军衔,特种反恐队的中队长。
按着资历,比我有资格的人有不少,而我的晋升大多与我父亲在政坛的地位有关。
即便到了西南边陲,也依旧摆脱不了我父亲是参议院主席的光环。
为了匹配自己的军衔,我不断提神自身战斗力,对自己的要求永远比别人高十倍,不要命的训练法得了个“明(冥)罗刹”的称号。
今年的夏天异常湿热,心情也跟着浮躁了些。
早晨训教结束,我照例去靶场练枪,路过哨卡的时候远远见着温总参匆忙地拽着个女孩往回走。
距离太远,只能隐隐听见:“你这孩子太能胡来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我暗暗猜测,这个女孩应该就是温总参的女儿,时常听他提起自己的女儿太过调皮捣蛋,但每每说起女儿的种种,他刻着岁月痕迹的脸庞总是浮现对女儿的慈爱来。
不知道那个女孩说了什么,温总参脸上的愠怒化作了无奈的宠溺。
“你呀,你呀……算了……”
女孩一身雪纺连衣裙,往我左前方跑起来的时候,裙摆掀起阵阵涟漪,浅笑回眸间,我有片刻怔愣。
在物欲横流帝都,我见过的靓女名媛不少,但胜在干净清纯的这个女孩怕是第一个。
明眸皓齿,丰肌秀骨,如瀑的长发飘飘。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那时候,对这个女孩的样貌我只是存着单纯欣赏的态度,我从来没想过,会和这个女孩产生交集,甚至是亲手将她撕裂。
连着几天,都能在训练场外看到她的身影,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一处,我顺着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待我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正好与她四目相对,那一瞬间,灼烫我的除了日光,还有她的目光——干净得像是一汪清泉的眼睛,闪烁着浓烈的炙热之色。
我别开头,心跳加快的同时竟有些心虚,我很不喜欢自己的情绪不被掌控,连带着对她也微微有些迁怒。
那时候我并不明白为什么我会产生那样的情绪,直到后来我失去她,才恍然大悟。
只是那时候,悔之晚矣。
我不喜欢在训教的时候被人打扰,便叫人把把她打发走,女孩也是个倔脾气,偏不走。
“我又没有说话,为什么要赶我走?”
她的声线很清脆,像铃铛发出的撞击声一样,很是好听。
小兵抓耳挠腮地解释了好一通,但女孩就是不为所动,她双手叉着腰,活像个女匪霸,一脸的蛮横:“我不——爸爸说,只要不影响别人训教,我是可以随意走动的。”
一个被家里人惯坏了的小孩。
那一刻,我心里是有些气性的。
我扔下手里刚脱下的手套,大步流星朝她走去,她看到我时,眼里的惊喜不到两秒便让我吼了回去。
“放肆,这里是军营重地,不是菜市场,你要撒娇卖乖滚回自己家里,这里都是为祖国洒热血的男儿,没空搭理你这样的娇小姐。”
我第一次看到女孩哭,而且哭得那么让人心疼。
她静静地看着我,粉嫩的双唇微张却一语不发,可是眼眶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掉在地上,也落在了我的心里。
我习惯了对着一群糙老爷们大嗓门,不懂得如何温声细语地对待一个人。
看着她身前绞红的双手,梨花带雨的脸庞让我第一次感到了手足无措,我不懂得安慰别人,尤其是女孩子。
我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让那个小兵把她带走,我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开了隐隐的啜泣声,慢慢地变成了撕心裂肺。
手底下士兵逡巡的目光,使得我心情更加烦躁。
“都他妈没事干了是吧?训练加大,负重40公斤跑二十圈!”
“别啊,中队,我们刚刚才训练了,还没来得及休息呢。”
“是啊,中队,而且今天的训教项目没有负重啊。”
“没得商量,谁要再敢多说一句,加倍!”
顿时,愤愤不平的议论声,猛的一下安静了。
若是平时他们讨笑求饶,我还会通融通融,但是今日被那个女孩弄得心情糟透了,我承认自己对他们有些迁怒,但那时候的我确实年轻气盛,不懂得如何驾驭自己的情绪。
等我偷瞄一眼身后,她已经不在那里了,说不清为什么,如释重负的同时还有些微微的失落。
我以为不会再见到她,没成想当天夜里就再次相遇。
从训练场回来,一身大汗,我习惯了到宿舍楼下就开始脱衣服,毕竟这里住的都是校级以上军官,人数不多。脱下最后一件背心的时候,围栏处传来一声惊叫。
听出是女声,我立马套上了汗哒哒的衣服。
“又是你,今天还没被我骂够?”
第一次被一个女孩看光了身体,难免会有些慌乱局促,连带着训人的声音也不如平日里高昂。
直到后来,我所有的“第一次”被眼前这个女孩破的干干净净的时候,我才知道,有些缘分,一旦交织,便在劫难逃。
借着楼道的灯光我看到了她脸上的潮红,身前搅在一起的手指微微泛红,她将双手后背,蹦蹦跶跶来到我的面前。
晚风轻轻吹拂着她的长发,几缕发丝飘到我脸上,有些发痒。
长这么大,从没有和女性如此亲近,就连母亲也不曾。她身体散发的幽兰之气,似有若无的飘入鼻端,引得身体有些异样。
我微微后退一步,隔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她龇牙咧嘴地看着我,澄澈的大眼睛闪闪发光,“你今天吼我,该给我道歉。”
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竟然我有些发笑,“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
我不想同她争辩,身上的汗衫被风一吹,有些黏腻,贴在皮肤上非常的不好受。
我越过她直接上楼,身后传来她气的跺脚的声音,“我没做错,治庭哥哥,你还没给我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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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来了,这一章前年四千字被屏蔽了,所以看来会连接不上,解禁申请被驳回了,放出来最快的时间都要后天了。
各位担待担待,我也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