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想做什么,你觉得他会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将我叫上去么?”马一鸣的眼里泛着一丝温柔,冲着身边蚩尤说道。
看着马一鸣眼里莫名其妙闪现出来的温柔,蚩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冲着马一鸣说道:“马一鸣,我知道这样突然的说有些不太礼貌,但是出于安全我还是要问你一下,你是不是又中了情蛊了?”
不然这眼神里面的那股温柔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简直叫人看的心寒。
“滚蛋。”马一鸣没好气的说道。然后看了看蚩尤,说道:“你现在还能进入我的幽冥令当中么?”
“必须不能啊。”蚩尤连忙说道:“大哥,现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大庭广众之下你让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多么丢人啊,这种事情我打死走不会做的,而且会引起边上的注意,我可以让小紫上天,接应你,还有我可以用隐身符,你觉得呢?”蚩尤笑眯眯的看着马一鸣。
后者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在这里看着红烛,让她不要冲动,其实林善水对我造成的威胁真的很小,关键是,红烛对其他人造成的威胁很大。”
马一鸣这么说,就让蚩尤待着,自己朝着那个高台走了过去。这一走过去,马一鸣感觉,有一种赶赴刑场的意思。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看了看不远处的林善水,林善水的脸上还是带着一抹完美的微笑,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和蔼可亲,但是马一鸣,却觉得,那是鳄鱼的微笑,恐怕下一秒,这家伙就会直接扑上来,死死地咬烂自己的喉咙。
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成这样了?
什么时候,他们开始互相玩心计了?
即便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林善水。
即便他知道这个家伙很有可能是黄帝。
可当初的黄帝跟他们的感情也算是挺好的,毕竟当初黄帝有一部分时间是靠着马一鸣养着的,这家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如果没有马一鸣,恐怕早就饿死了。
即便马一鸣复活了蚩尤可那又怎样?至于这样兵戎相见么?
马一鸣还记得,在据比的那个幻境里面看见的轩辕氏和小蚩尤,那个时候两个人虽然偶尔有打闹,但是那都只是孩童之间的打闹,实质上两人从未发生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冲突。
马一鸣走路的时候还朝着边上的林素柔看了一眼,只是看了一眼就迅速的转过头去,因为他不想看到林素柔那双眼里的泪水,更不想看见林素柔眼里的绝望。
“你还是当年的那个轩辕氏么?”短短的一截路,愣是让马一鸣硬生生的拖了一刻钟,这家伙每走一步,就感觉好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一样,当他走到了林善水的跟前的时候,马一鸣用两人只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黄帝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但是飞快的就掩饰了过去,他笑眯眯的看着马一鸣,重复的问了一句:“什么?”
就好像他刚才真的没有听到一样。
马一鸣的脸上露出笑容,其实在林善水的神色变换的时候,他就知道,其实黄帝是听到了刚才他的问题了的,但是他装作没有听见,还别说,他装模作样的模样,还真的像那么一回事。
马一鸣看了看林善水,笑了笑:“然后呢?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林善水冲着马一鸣微微一笑:“本来我不想叫你过来的,但是素柔说,想见见你。”
林素柔的目光始终都在马一鸣的身上。
而此时的马一鸣也冲着林素柔微微的一点头,可也飞快的移开目光。
林素柔不太明白马一鸣的意思。
他似乎,不太愿意跟她对视?
难道说,从前的事情,他还在埋怨自己吗?
马一鸣不知道林素柔心中的小九九,他只是下意识的不太想跟林素柔对视,不知道林素柔是怎么想,看了看身边的林善水,说道:“开始吧。”
“你确定?”林善水说道:“这可是你最后一次看到这么蓝的天了。”
马一鸣眉头一皱,这黄帝没必要这么嚣张吧?他看了看身边的林素柔,林素柔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难道只是开个玩笑?他不可能因为对方一个玩笑就跟他动手,现在的黄帝若是真的动起手来,根本不是马一鸣的对手,而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冲动。
马一鸣笑眯眯的看了看林善水:“开什么玩笑呢,你没有发现,下面的人,已经等不及了么?”
林善水笑了笑,带着马一鸣朝着台子上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台子,马一鸣在上面走路的时候,甚至感觉这台子随时都有可能塌陷,走在上面的时候,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上面的震动,那种感觉,真的不太好。
这个摇摇欲坠的台子上面放着一个桌案,上面放着一个香炉,还有牌位,桃木剑,金钱剑和八卦牌,马一鸣看见这个桌案的时候那叫一个哭笑不得:“林善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有时候要是什么地方不太懂的话,不要冒险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看看,这不伦不类的,你跟宏七学的?”
宏七当初布置鬼咒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
宏七那个时候还得意洋洋的告诉马一鸣,这叫做起坛作法。
马一鸣现在想想都直翻白眼。
他可没看出来这所谓的坛在什么地方,宏七起的坛不是太稳定,大概是因为这老头有很多年没有做这样的事情了,技能有些生疏,所以才会这样,但是马一鸣可不管对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只关心最后的结果,宏七转移鬼咒的结果好在还不错,要不然马一鸣会因为这个事情嘲笑宏七十年八年的。
但是看着林善水弄出来一个桌案的时候,马一鸣有些无语,下面那些虔诚的信徒要是看见了台子上这个情景,恐怕,早就走人了。
“你就不怕下面的人看出来?”马一鸣笑眯眯的说道。
“下面的人看不见。”林善水笑眯眯的说道:“你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马一鸣朝着台子下方望过去,却发现许多人都虔诚的跪下,用自己的额头触地,安安静静的一片。
除了红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