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一瞠目结舌的看着马一鸣,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马一鸣咳嗽一声,看了看边上的海一,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么?来的路上我已经躲避了两次所谓的高强法术了,所以,我是最有资格说这样话的人。”
马一鸣这话说的,让整个海人僵尸们都炸开了锅,这些人看起来无比纠结,甚至还用自己的方言争吵了老半天,多数的时候马一鸣发现,那个拿着斧子的海人僵尸,还是被那些老弱病残所指责的,那海一低着头站在人群中央,头是越来越低,人也越来越无奈。
马一鸣躲在后面不停的笑。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海人僵尸们终于撒足了气,安静了下来,但就在这种时候,白发男冲着茗爱酩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趴下!”
马一鸣这个时候才迅速的反应过来,立马趴在了地上。
而那些海人僵尸们,一个个则呆在原地的,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惊恐的表情,并且这个表情像是被静止了一样,没错,就是被静止了,他们的脑袋顶上出现了一圈淡紫色的线,这东西直冲天际,然后遥遥的同远处的归墟之城相连。
远处的归墟看不太清楚,海水底下的可见度并不是很高,老远就是一片黑暗,在这片黑暗当中,远远地可以看见一些紫色的光芒,这些光芒一开始距离很远,但是却有一条紫色的线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海人僵尸们身上的皮肉开始缓缓地掉落下来,一时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停的从他们身上那拿走皮肉一样,像是有小刀再割。
所有的海人僵尸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马一鸣趴在地上,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
这些皮肉从那些海人僵尸的身上剥离开来之后就直接气化,形成了紫色的雾气,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海人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甚至不少海人都开始哭泣,他们没有眼泪,只有哭声和惨叫回荡在海水当中,久久不能散去。
马一鸣愣住,看来,一开始是他将事情想简单了。
这些雾气被他们头顶上那根绳子牵着,从他们的身上剥离开来之后,就朝着那绳子飘了过去,头顶上那根紫色的绳子,原本也不过拇指粗细,如若不仔细的看,在漆黑的海水里根本瞧不出一个大概,但是在他们身上的血肉加入了之后,这绳子就有了碗口大小,并且十分迅速的在扩大着。
每一根绳子就像是一条主梁,主梁出现了,搭建房子的材料就有了,没错,这些东西在马一鸣的眼里就像是能够搭建房子的材料,很快的,铺天盖地的法术出现,遮蔽了天日,连马一鸣这样身体强悍的猛人都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甚至都不敢看那些海人僵尸的模样。
马一鸣知道,这些海人僵尸的身上已经没了皮肉,一个好好的人只剩下了一副干巴巴的骨架,他们笼罩在紫色的浓雾里,而这些浓雾像是一股强横无匹的冲击波一样,快速的扩散开来。
马一鸣趴在地上,听到远处传来的各种轰隆作响的声音,他甚至恍然觉得,远处的声音里面夹杂着鲨妖和蚌妖的怒吼声,各种海妖们皮肉撕裂的声音,以及他们的哀嚎声。
所谓的终极法术,竟然是需要用这些海人僵尸的皮肉所释放出来的,所以从一开始,这些海人僵尸,就无法躲避这样的法术。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那股淡淡的紫色的浓雾开始回缩,回来的速度比去的时候要慢了许多,大概是能量已经耗费了差不多的缘故,浓雾渐渐地回缩,海水似乎干净了不少,那种强横无匹的能量一点点的散去,马一鸣这才敢抬头朝着边上的海人僵尸看了过去。
那海人僵尸的骨架上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长着皮肉,新长出来的皮肉跟原来的一样,甚至比原先的更纯粹。
这又花去了两刻钟的时间。
所有的海人僵尸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一直出现在他们头顶的那根紫色的“绳子”迅速的缩回,朝着归墟之城的深处回缩了过去。
海人僵尸们定格了的表情和动作终于有了反应,没多久,他们就恢复到了正常,一个个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刚才的争吵没有继续,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奇怪。
过了很久,海一弱弱的说了一句:“每次发动大招的时候我们都有参与,如何躲得过?”
海一说完,咳嗽了两声,清澈的海水被他咳嗽出两团黑色的浊气,甚至那气团被喷出来的时候,还在海水中形成了一个黑色的骷髅头的模样,马一鸣这个时候冲了上去,扶助摇摇欲坠的海一。
只是一个时辰不到,海一已经瘦的脱相,一副恶鬼模样。虚弱的宛若一滩烂泥,根本无法靠着自己的力量站稳,半个身子都搭在马一鸣的身上,此时的马一鸣,更是半个字都不敢多言。
“你怎么样了?”马一鸣问。
“没事,死不了。”海一扬起右手上的斧子,表示自己还很强壮。
马一鸣很是不解:“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因为我们已经越来越虚弱。”海一笑了笑,嘴角上都是无奈:“其实这种事情我一开始还是记得的,但是时间久了,我们经常这样,我便忘记了,或许是我的时日无多了吧,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和他们一样,消失在这归墟里面了。”
马一鸣不知道说什么好。
海人僵尸休息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趁我还有一些记忆,你先救我们的主上吧。”
归墟之城,是个很古老的城市。
城市的主要建构都是石头,一种黑色的,坚.硬的而且是马一鸣从未见过的石头。
这种石头搭建出来的城市,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在里面,马一鸣行走在黑色的石头路上的时候,总感觉整个城市像是用什么特殊的方法联系到了一起,无论是地面,墙壁,还是房子,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