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鸣一听到林善水说到自己的父亲,就有几分不自在,林善水不知道,但是马一鸣却一清二楚,林善水那个时候那个不正常的父亲就是马妖妖,一想到这个,马一鸣就会分分钟的出戏。
“啊,”马一鸣挠了挠头,驱赶了一些不适感,冲着他说道;“原来是这个样子,看来是我唐突了,你仔细想想,林婉柔在过来之前,都是去什么地方了?”
“我们林家出事的时候,林婉柔不在林家,那个时候尸宗的逼得太紧,说要我们将从前埋葬的黎琼华的尸体找出来,说不定已经成了旱魃,有了一个旱魃,我们林家的实力也能更为强大一些,除此之外,对于尸宗来说,我们林家的强大,也能让他们有面一些。”林善水真的就开始回忆,沉默半晌之后,说道:“那个时候因为尸宗的人经常来,所以,婉柔就离了家,去了黎家。”
“林婉柔的母亲是黎家的人?”马一鸣恍然大悟。
“没错。”林善水连连点头:“的确是黎家的人,后来我重建林家的时候也没有看见过这个小妮子,还以为她去了什么地方游玩。”
“有没有可能,林婉柔已经死了。”马一鸣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林善水被马一鸣的这句话雷得外焦里嫩,愣是没反应过来,倒是边上的马威猛连声说道:“完全有可能,因为林婉柔的动作很僵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表现出来的,你知道吗,我那次撞见她的时候就看见她跟个木头人一样的站在那街上,大晚上,她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我当时还以为她梦游,有些担心,就过去看。”
马威猛这会子让盐水一泡,整个人后背的那些尸花就皱巴巴的如同一片梅干腌菜一般,而这货却舒展了开来,越泡越精神,想来宏七所说的,盐水还是管点用的。
“我过去看的时候,叫了她好多声她都没有反应,一直在自言自语,说的什么也听不清,而我过去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好像有什么东西黏上了,后来的事情就记不清楚了,再后来就浑浑噩噩的,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清醒的时候就只能感觉到后背钻心的疼,老大呀,你怕是要再晚点回来,我可就完蛋了。”
马一鸣同林善水相互看了一眼,不言而喻。
“看来林婉柔真的有问题。”马一鸣一脸不爽的说道,“那边小楼估摸着都出了问题,我觉得我们先将马威猛的事情给解决了,然后再想办法弄那边的事情,先去那个什么坊市看一下,和冠欣,你去联系仇依尘和酒肉和尚。”
边上的和冠欣连连点头:“放心吧。”
马一鸣和林善水直接去了坊市,这个时候的小芳也终于醒了过来,眼神还有几分迷茫,马一鸣让她照看马威猛,便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
所谓的坊市是由通灵者所组成的一个坊市。
通灵者这个词源自于西方,是某个吸过西洋墨水,却又是中国的修士的家伙提出来的。通灵这个词所涵盖的面积还挺广,凡是能看见鬼,能同鬼魂交流的,都叫做通灵者,甚至有些人看不见,却可以通过超强的灵觉感应到的,也可以叫做通灵者。
修士就不用说了,中国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本土道教,从印尼传来的佛教,甚至还有越南的降头,东北的萨满,西藏的藏教等等,一锅大杂烩,什么都有,却奇怪没有统一,没有出现什么各大教派自相残杀的现象,甚至正邪都能共存,只不过会发生一些战争而已。
而西方就不一样了,为了教派的统一,甚至两个毫不相干的国家能打一辈子的仗。中国一锅乱炖,尤其是这战乱的时期,原本不入关的萨满教教徒都下来了,狐仙黄仙满天飞。所以有的时候有人说中国人其实是最没有信仰的一个民族,也不无道理,好像什么都信,却好像什么都不信。
湘西这个年代甚至还有中国人信奉天主教,信奉上帝,可他们拜神的时候,也拜菩萨,拜三清,学生考试,不过了,可能满天神佛都会念一遍,这算信仰吗?算,或者不算。
所以中国的通灵者,数量极其庞大。
虽说去之前,林善水还是给马一鸣做了工作,告诉他数量庞大什么的,但是到了那个地段,马一鸣给吓了一跳。
他从未想过,靖县能有这么多人。
在坊市里面做生意的,有些是纯粹的修士,有些只是灵觉比较高的普通人而已,这里面卖的东西,是普通市场上没有的,但是真真假假,需要有一双火眼精,要不然,就只有被人骗的份儿。
靖县的通灵坊市,表面上是个银行。出示了会员木牌之后,由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带到一个地下通道的入口处,下去之后,才是通灵坊市。
这足足有一个街道那么宽,一眼望不到头。
所有的人都摆好了摊位林立两旁,街道上不乏不停的讨价还价的人,人声鼎沸,洞穴的顶部是用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所镶嵌而成,亮如白昼。
虽说看着乱,却很有秩序。
马一鸣和林善水所要找的什么龙腾草,是湘西的一个小家族培育出来的。
这个家族专门培育灵草,许多市面上见不到的草药,他们家族都有,但是这家族规模不大,培育灵草的方法,市面上也有,但是没有人有那个心思去培育,因为太麻烦了,这个卖灵草的家族每年产出也不多,主要是没多少人用,若是放在古代,这种灵草啊,灵兽啊,还有不少人需要,但是到了今天,能用上的极少。
林善水领着马一鸣,在地下坊市里面转了老半天,最后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面,找到了一个摆着摊的老翁。
这老翁将自己的草帽扣在脸上,呼呼大睡,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马一鸣和林善水的到来。
老翁的面前用红棕色的布匹摆着一个摊位,这摊位上面都是干瘪了的草,反正这些草在马一鸣的眼里吧,都是一个样儿,都是枯黄干枯干瘪的,他不由得开了佛眼,这一看之下,就“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