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威猛耿直的说法,让林素柔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马一鸣:“原来你怀疑……”
“我不是怀疑。”马一鸣也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耻,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必要的,他冲着林素柔说道:“我只是为了一份安全保障而已。”
林素柔没有说什么,小芳却有几分不满,但是马一鸣又是他们的皇者,她犹豫了很久,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说出了口:“你不应该这样怀疑马威猛的,无论如何,他对你都是忠心的。”
马一鸣也觉得自己的确是过分了,正要开口,就听得眼前的马威猛摆了摆手说道:“主君不用跟我这样客气,我知道的,这种事情也是人之常情,您能感觉到,我们未尝没有感觉。”
“感觉?”
“其实在一进入到这个寨子里面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这里面有一股很强大的气息,而且就是僵尸的气息,很是明显,甚至隐隐的,比您的威压还要高,我觉得,大有可能已经在朝着游尸的方向进化了,如果是那样,这寨子里面的人得尽早的通知他们赶紧离开,否则,到时候可就不是如同旱魃一般的,只是什么简单的赤地千里,恐怕是整个湘西,都要遭殃啊。”马威猛情真意切的说道。
看着马威猛的表情,马一鸣有些奇怪:“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马威猛突然跪了下来:“希望主君能替天行道。”
马一鸣愣了,实质上什么“替天行道”“斩妖除魔”“兼济天下”之类的词儿根本同马一鸣没有任何关系,他想过的,不过是他自己的安逸人生,可是现实,从来都不允许马一鸣这么过。
想起先前对马威猛的猜疑,马一鸣觉得有些对不起对方,本来要拒绝的话,在快要说出口的时候,却看见马威猛那一脸的坚定的时候犹豫了起来,最终,摆了摆手:“我尽量。”
马一鸣的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里面就是一片其乐融融,马威猛欢天喜地的从地上站起来,胡乱拍了拍身上的衣物,这厮在阴灵果的帮助下,一身的肌肉,活脱脱一猛.男,这么跪在地上的时候,看着还真有几分重量。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而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却响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是一愣,这个时候的马一鸣才想起来,他们说到底还是在别人的地盘,这个房间并不是他的,只不过是让他暂时的住在这里,也不知道,刚才他们说的话,有没有可能被别人听了去。
所有人的脸上都一阵肃穆,外面的那敲门声却是不紧不慢。
马一鸣愣了愣,径直走去开门。
门口的是一个瘦小的小伙子,空荡荡的苗族服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的怪异,看上去就好像凭空的多出一截似的,整个人瘦弱的像是一个干瘦的火柴。
马一鸣看见这火柴棍,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但是对方的确是他不认识的,便说道:“有什么事儿么?”
“大巫说,由于外族的入侵,花嫁提前举行,落花洞女明日就要去洞神那里了,请大人务必做好准备。”这瘦小的男子一板一眼的说道,像是在背书,背书完毕之后,朝着马一鸣就单腿跪了下去。
马一鸣吓了一跳,连忙将那男子扶起来,而在这个时候,那瘦小的男人飞快的在马一鸣的手心里塞了一个纸条,就匆匆离开。
“什么情况?”马威猛也是一脸困惑:“就是来通知这个的?刚才隔着门在外头喊不就得了,还非得进来?”
马一鸣却当着马威猛的面打开了那张纸条。
马威猛一看见那纸条,登时就反应过来:“外头人送进来的?说什么了?”
“他说他是茅山分部的人,想找我有点事情。”马一鸣的神色有些古怪。
马威猛还要说话,却被卷毛截了胡,说了一句:“老大,这种事情,不可信呐。”
“为什么?”
“据我所知,苗寨要想控制一个人,一般情况下都会用蛊的,蛊虫是他们最简单的控制人的方式,这些苗寨的人肯定也是如此,而蛊这种东西,很邪门的就是一旦宿主想要反水,肯定会爆发,导致身亡,虽说茅山道士也很厉害,可我觉得,他们应该没那么厉害能压制住蛊虫,如果能压制住……”卷毛一脸沉思,对,在一个骚气的红毛鸟儿身上看见这样人性化的表情,马一鸣觉得,真特么的是见鬼了。
“如果能够压制住,他们自己就会跑了,对不对?”林素柔接过卷毛的话头,温柔的说道。
卷毛连声说道:“主母真是英明啊。”
马一鸣觉得头大,这卷毛来一次大姨妈之后怎么整个鸟都变了。
“那我还是要去,我感觉,今天晚上很关键。”马一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明天就要花嫁,有落花洞女送进洞神里面,要么我们今天晚上再探一次,要么,明天花嫁的时候,我们混进去。”
“你的意思,是同落花洞女一起进洞。”马威猛点点头:“太明目张胆了,不过我喜欢。”
“喜欢就好。”马一鸣笑了笑,一脸深意。
苗寨的狂欢一直持续到深夜,即便这些苗人天天都喝着自己喜欢的米酒,但还是醉人,到了半夜,基本上还能站着的活人都没有了,大巫和土司收拾到了最后,将广场上绑着的那些俘虏全部送进了土司的院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睡了。
而就在整个苗寨都安静下来的时候,马一鸣则偷摸着从吊脚楼里面走了出来,他先去的地方就是那张纸条给的地址,那是一座歪歪斜斜且有些发黑的吊脚楼,还没进去,就能够闻见,从里面散发出来的腐臭味道。
马一鸣一头黑线,这房子是有多少年没打扫了,吊脚楼的木质墙壁上,有一层厚厚的黑色的凝脂状的玩意儿,马一鸣用指甲在上面一刮,竟然能刮下来好厚一层,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看着这样的楼,他突然有些后悔,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