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大概是林善水这辈子最不想听见的话。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有些崩溃,但又无济于事,于是他说道:“我们为什么不换个地方找?”
“其他的地方,在我发疯的时候已经看见过了,都是差不多的结构,但就这里不一样,我觉得,上面应该就是祭坛。”马一鸣这么说,其实他用佛眼看过了,上面的确是祭坛,这下头的鲜血和鲜肉,都是为了供给上面的祭品。
“祭坛?”林善水先是一愣,立马反应了过来:“祭坛,淫妖就在祭坛上。”
“没错。”马一鸣笑的开怀:“五魔都在祭坛上。”
“五魔是啥?”林善水一脸懵逼。
“额……”马一鸣这才想起来五魔的事情,估摸着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笑眯眯的说道:“我起的外号。”
“贴切。”林善水估计都没有听懂,就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因为他接下来一句话让人啼笑皆非:“那几个凤凰山的婆娘,跟魔头没什么区别,只是你这个五魔的五字有些奇怪,就叫魔女多好。”
马一鸣张嘴想解释什么,但看了看林善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房间里面所有的男人都保留着一颗完美的头,而且皮肤还相当有弹.性,这是马一鸣伸手自己确认了的,但是身体躯干,却惨不忍睹。
他在墙壁边上看了半天,没什么收获,无非就是i这墙壁上钉着的男人,不止一层,有些地方密密麻麻的堆着还几个人骨,都是用一种尖锐的金属钉子,插在墙壁上。
而在这里观察的时候,马一鸣还注意到一个事情,就是这个地方每一块砖石上面,都有一些繁复的图案,这些图案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再加上地板上基本上是血污之类的东西,掩盖了原本的花纹。
墙壁却是干净的,用手一摸就能够发现不对劲,这墙面上繁复的花纹让人十分惊讶,并且他还发现,每一块砖石上面的花纹是不太一样的。
虽说马一鸣的头脑和记忆力,没有林善水那么好,但是,他也能发现这些,因为,这些花纹看起来好像是分开的,但是实质上,却又像是连在一起的,一整个墙壁上面,都有这样的花纹。
“你在看什么呢?”林善水见马一鸣盯着那砖石不放,疑惑的问了一句。
马一鸣转过头来,冲着林善水说道:“我不懂这些,你过来看看,这些砖石上面的纹络,是不是有些奇怪,我怎么感觉有点像阵法的意思?”
“阵法?”马一鸣的话让边上的林善水很是奇怪,没事调笑一句:“哎呦喂,长进了啊,还认得阵法,本少爷给你看看。”
林善水站在那墙壁的前面,认真的朝着那墙壁上看去,看了一会儿,他摆了摆手说道:“就是一装饰,什么阵法。”林善水有些无语,别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马一鸣的体质是免疫各种阵法和符咒的,因为旱魃已经不受三界生死了,当然应该还有别的原因,旱魃要是真这么强悍,就不会从古至今没多少只了,据说,还真有被封印住的旱魃。
“不对,我觉得就是阵法。”马一鸣很肯定的说道:“我感觉到的。”
“您的感觉就算了吧,赶紧找出口。”林善水表示心里面很惊慌。
“是阵法。”
林善水没好气的笑了笑,一边还在到处翻找着:“行行行,是阵法,那你老人家把他记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用的上,我还是没有见过刻在墙上的阵法,马一鸣,您该不会真以为,阵法就用墙上的几根破线条就能布置起来吧?”
马一鸣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更没有回答林善水。
而此时的林善水有些不爽的说道:“马一鸣?”
马一鸣慢慢的转过头,看着林善水,用林善水刚才的语气对林善水说道:“大哥,您该不会以为,刚才是我在说话吧?”
“你……什么意思?”
马一鸣没有说话,指着林善水的边上。
林善水很疑惑的朝着一旁看了过去,只见他的身后是一个干瘪的男人,这男人身上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已经放光了,只剩下一个俊美异常的脑袋。
虽说这墙壁上的男人都长得还算不错的,但是跟这位比就有些差了,所有的人一眼望过去,也就一般般,就这个,如同璀璨的星光,在这样多的男人里,一眼就能看见,因为太过俊美。
而刚才,就是这厮在说话。
“他?”
林善水一脸惊讶的回头看着马一鸣,说道:“你在逗我吧,这就是个死人。”
“不要死人死人的叫。”那人的声音再度从林善水的身后响起,慢条斯理的说道:“虽说在这个鬼地方,我是所有的死人当中唯一还有一口气的,但是我不得不说,我还没咽下这口气,就没死。”
马一鸣和林善水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眼前的人,已经不算人了。
湘西,不对,整个湖南有一种食物是男女老少都还挺喜欢吃的,那就是酱板鸭。要说现在这男人的模样,跟酱板鸭,是没有任何区别的,除了那颗俊美异常的头,他的身子干瘦,黑瘪,身上的肉全部贴在骨头上,活脱脱的就是根牙签顶了个樱桃脑袋,当然,也可以说是橘子脑袋。因为那脖子感觉就好像挂在什么地方风干过一样。
金属的三.角大铁定从他的胸口传过去,死死地钉在后面的墙壁上。他这个样子,要说还或者,说实话,还真特么挺难得。
但是人家还是能说话。
马一鸣看见他,就知道是个活人,连忙说道:“你还活着,我救你下来。”
“不要救我下来。”那人淡淡的笑了笑:“我其实最羡慕的,就是那些一进了这里,就吓死的人,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你们不知道,这里就是地狱,所有的人都要背负刑罚,所有的人,都没有活命的希望,我开始在这里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死去,即便被钉在了墙壁上,渐渐地,这转石的阵法,就开始折磨我们,我们的身体,要么腐烂了,要么干瘪了,要么再也不存在了,这些阵法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作用,或者还有其他的作用,只不过每次凤凰山都会送一些药物来,希望我们还保持新鲜和健康,除非,身上一点肉,一点皮都没有了,那才叫没有价值呢。”
马一鸣看着他:“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让你死个痛快。”
那人笑了笑:“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