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村子的周围都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警示,那么很有可能,这村子属于那种极端排外的类型,说实话,到现在马一鸣甚至都怀疑,和冠欣的那个所谓的老朋友根本就是知道八分村的这个特点,所以,才会让和冠欣这个愣头青走这趟脚,他明明可以从上海一回来就到湘西来安葬刘秀娥,偏偏要绕的那么远,还专门找个赶尸先生,实在是有些诡异。
再加上半路上,刘秀娥的灵魂居然能从范无救的手上逃走,马一鸣可不相信一个鬼魂,还是个生魂,能够单独做到这样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别人帮忙,可帮助刘秀娥的人,又能是谁呢?
这么一想,和冠欣还有些冤枉和可怜,马一鸣朝着和冠欣看了一眼,一脸的怜悯。
后者一脸莫名其妙。
马一鸣关上自己的幽冥之眼,说道:“走吧。”
“大人不能去啊。”那鬼魂连忙跪在地上,说道。
马一鸣淡淡的一笑:“你觉得,是我这个旱魃凶,还是村子凶?”
那鬼魂不说话了,有些畏惧的看了看马一鸣。
马一鸣没有多说,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去,因为他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回头对身后两个一脸懵逼的人说道:“你们两个,把眼睛上的水擦了,这一路上恶心的东西不少,我可不希望你们因为这个影响心情。”
林善水同和冠欣微微一愣,但还是照着马一鸣所说的去做,连忙擦了自己眼睛上的阴叶泡过的水。
马一鸣也关了幽冥之眼,这地方怨气和煞气都十足,他倒是想直接将外围那些可怜的人全部先超度了,送回地府,但是这里的怨气和阴气太重,他生怕自己牵一发而动全身,稍微有点动作,这些原本积累在这里的怨气和煞气会以他为攻击目标,到时候就麻烦了。
通往八方村的那条小径,应该是一般情况下没几个经过,杂草丛生,马一鸣走在最前面,在地上捡了一根竹条,左右唰过去,将边上多出来的杂草都刷掉。
他就是闲的无聊,先前在盘山镇的时候,马一鸣也是经常这么做。
那个黝黑的大叔一直盯着他们的背影看着,直到完全看不见,此时他的脸上又恢复到了先前那般和蔼可亲的模样,抓着手里的镰刀,在竹子上来回砍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和冠欣走在最后,有些害怕的说:“我们……我们现在进来这个地方似乎有一个法阵。”
“恩啊。”马一鸣在前面无所谓的说道。
“这个法阵好像很厉害。”
“恩啊。”马一鸣再度说道。
“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和冠欣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马一鸣停下脚步,林善水似笑非笑,两人都盯着身后的和冠欣:“你不正常,你怕啦?”
“谁怕了,”和冠欣挺起胸膛,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到时候要是真的发生点什么,对我们不好。”
“他说的有道理。”林善水点点头,冲马一鸣说:“我之前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带着的东西不多,要不我们出去再准备一番?”
“准备什么?”马一鸣一愣,反问道:“黑狗血还是老母鸡?有用么?再说了,你们也不看看,我们还有回头路么?”
马一鸣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的两人愣了愣,朝后看了过去,只见身后一片白茫茫的,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雾气完全的笼罩起来,别说回去了,这一头扎进去会不会迷路,都是个问题。
两人只得跟上马一鸣,朝着八方村里面走了过去。
三个人都没有发现,马一鸣用竹子刷过的杂草,断裂之处,有类似于鲜血一般的红色液体缓缓流出。
三人走过,那砍竹子的声音渐行渐远,只不过竹林里面似乎响起了某种歌声,是女孩子的声音,悠远绵长但又模糊不清。
“马一鸣,你有没有觉得越来越冷了。”和冠欣问道。
“恩啊。”马一鸣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就是越来越冷了,很正常啊,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所有的煞气和阴气的正中心,当然会感觉到冷,如果你要是修炼了什么武术之类的,可能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你不会说的是我吧?”林善水的脸上带着微笑:“我是留过洋,但是我没练过武,我也感觉到冷。”
马一鸣看都不看林善水一眼,说道:“我说的是我自己。”
“你练过?”和冠欣说道。
“我跟你们不一样。”马一鸣淡淡的说道。
妈蛋,还真不一样,林善水同和冠欣这个时候终于想起来,马一鸣是个旱魃,他根本不会去管什么阴气和煞气有多严重,因为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林善水从怀中拿出了清心符,递给和冠欣一张:“你要么?刘家的产品哦,蓝符,免费的。”
和冠欣笑眯眯的拿了过来:“却之不恭。”
“一张破纸有屁用。”马一鸣没好气的说道:“我就不明白了。”
“这是老祖宗智慧的结晶怎么会没有用?”林善水哭笑不得的看着马一鸣,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对了这种事情,对于马一鸣,还真的是没用,他连法阵和结界都不怕,横冲直撞。
“好吧,你说没用就没用吧。”林善水刚才还想兴师问罪来着,最后挥了挥手,没再提了。
和冠欣不知道这一层,还以为林善水是对马一鸣没办法,想着这一次毕竟是马一鸣开口主动来帮他,所以这货笑眯眯的说道:“马一鸣,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你?”马一鸣愣了愣,停下脚步盯着和冠欣。
后者让和冠欣看得有些发毛,有些疑惑的说道:“符咒不是刘家最强么?林善水,你好歹也算是半个刘家人,你就没什么秘籍之类的,还让别人教我啊?”
和冠欣一愣,好不容易说要教人,结果对方还嫌弃,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的符咒,未必比刘家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