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鬼子经过好的教养,不一定就会成魔,这一点,我倒是坚信的,你不就是旱魃么?”钟馗无所谓的说道。
马一鸣激动的简直热泪盈眶,他在听评书的时候,听过不少有关钟馗的故事,钟馗的在那些故事里,就是一个刚正不阿光明磊落的人,这番话要是从谢必安的嘴里说出来,马一鸣还有几分可信,可是从刚正不阿的钟馗嘴.巴里面说出来,咋就那么不对劲,好像变味了呢?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钟馗淡淡的说道:“我又不是不近人情的那种,再说了,在怎么闹腾,反正因果有人背,也多半是人间的事儿,我们阴司都是这样,什么天下苍生之类的那都是虚幻的,对于我们来说,阴间的事儿才是事儿,人间的,只要不太过分,都无所谓。”
“那你的意思,这个孩子我可以养。”
“你想养就养,养出问题你背。”钟馗说的倒是简单,不过他似笑非笑的看了马一鸣一眼,说道:“只怕到时候有些事情由不得你。”
“什么意思?”
钟馗却不愿意说了,用一双大手使劲抓着卷毛来回摩.擦,卷毛是苦不堪言,想要逃离却又没有办法,只能用一双可怜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马一鸣。
“不过嘛,倒是这个死人很不对劲。”钟馗盯着那个死状怪异的老头,尤其是看到老头身边的那些符文,他皱着眉头看了许久,甚至凑上前去观看,才说道:“这东西,倒像是魔族那边的文字。”
马一鸣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我带回去吧。”钟馗大袖一挥,整个石台直接消失不见,马一鸣点点头,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面都是敬意,由衷的敬意。
“这里看来没我什么事儿了。”钟馗淡淡的说道,将卷毛丢给马一鸣,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直接就消失在原地,马一鸣愣了好久,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钟馗会这样一言不发的走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看了看着四处狼藉的密林,连那老头叫啥名字,干什么的,怎么死的,他统统不清楚,看着已经被拨弄得跟个炸弹似的白毛鹦鹉,马一鸣有些郁闷,他甚至有些后悔将钟馗给喊上来了,叫他上来干什么。
他四处的转了转,那孩子已经在马一鸣的怀中沉睡,这密林当中有一间简单的小木屋,从外面看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了一样,马一鸣进去之前竟然有了慈父的心,这货将孩子用外套包裹住,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他这么做就是生怕他进去之后,一个不小心房子塌了,到时候压着孩子可不好。
马一鸣甚至让已经炸了毛的白毛鹦鹉站在外面守护着那个孩子。
他走进那栋小木屋,那木屋里面空空荡荡,十分脏乱,仅有的家具上面也泛着黑亮的颜色,马一鸣一进去就有一种无处下脚的感觉,用脚很嫌弃的胡乱拨弄了一下地上的东西,翻动之中,甚至可以看见剩菜剩饭,还有不少漆黑发亮的虫子在里面爬来爬去,异常恶心,那桌子上的饭菜都一片漆黑,里面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虫子。
马一鸣分明记得,他离开这里不过三天的时间,短短三天,这地方竟然已经能够腐烂到这种程度,还是说这三天的时间里,那个怪异老头就没做饭,或者说他就吃这个。
马一鸣突然想起林龙军的嘴里也曾经有一条那么漆黑瓦亮的虫子,身上的伤口上也是如此,便有些小心翼翼,卷毛没有进来,他根本分不清楚地上这些虫子,只是简单的昆虫,还是蛊虫。
转了一圈,这老头根本没什么珍藏,马一鸣还指望在这老头的身上来一次刮地皮的活动,最近他打劫了黎家,很是上瘾。
然而老头这里穷的只剩下一些破烂的衣服了。
马一鸣叹了口气,准备离开,在临走的时候,却瞥了一眼这木屋的房梁。
房梁不对劲。
因为这个屋子的房梁,正好压.在床上,这是最简单的风水格局当中的“横梁压顶”,马一鸣不是什么风水师或者相师,这个事情,在农村里见多了自然就知道,而且一般木匠最为精通,这房梁不能压床,不能压鱼缸,不能压餐桌。种种而言,风水化解横梁煞,应该是移开受压物件,或者是装饰吊顶天花,把横梁遮掩,达到住宅气场势能阴阳平衡,不出现受压的隐患。
那老头虽说看上去不像是什么著名的相师之类的,但是能绘制出这样繁复的花纹的人,为何会连这种最简单的风水格局都不清楚,还被这样活生生的耗死在里面,除非……
马一鸣站在那房梁的下面一个劲的打量那房梁,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
“卷毛,你飞上去看看。”马一鸣淡淡的说道。
不多时,卷毛便从那奇怪的房梁上面叼下来一个灰色的盒子,二尺多长,两寸多高,贴着房梁放的,在底下根本看不出来什么,除了这个房梁横在这里显得格外的怪异。
盒子没上锁,就是一层厚厚的灰,看来那老头将这玩意儿放上去之后就压根没动过,否则也不会有这样厚的灰,在一人一鸟被灰尘咳嗽了半天之后,马一鸣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条绢帛。
上面用黑色的丝线绣着字,这字倒不是什么繁复复杂的符文,不过是蝇头小楷,只可惜,马一鸣这个文盲一个字都不认识。
“这什么?”马一鸣将手中的绢帛摊开来,卷毛便站在他的肩膀上开始阅读。
“什么玩意儿?”卷毛所用的时间有些长,马一鸣很是不爽的说道。
“老大,这绢帛上记载的是一个藏宝的地方。”卷毛点点头说道:“还有鬼母血藤的制作方法,以及如何取子,这个孩子,是开启那处宝藏的钥匙,应该是这个意思。”
马一鸣一头黑线:“放屁,这破布上一个图都没有,怎么可能记载一个藏宝的,说是藏宝图,这也太次了点吧?”马一鸣说着,胡乱的将手中的绢帛理了一下,清楚的看见,这绢帛还有断裂的地方。
卷毛眉开眼笑:“老大,我说的没错,这东西啊,只是其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