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水在水里咳嗽两声,脸上却没有马一鸣那般惊讶:“其实在我被缠住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有可能是你,船夫们不可能有这么厉害,而刚才那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尸化,更何况,如果真的是一个被尸化的母亲,为何人家的身上一点尸气都没有呢?反而,有浓郁的人气。”
那什么惠代子一言不发的看着林善水。
“你就别说了,赶紧上岸吧。”马一鸣在一旁看着焦急,他不明白,不管那个母亲是谁,这林善水就这么泡在水里浮浮沉沉的说话,是不是有些太傻了。
林善水本来为自己的机智还感到骄傲,结果岸上的那个愣逼一开口,林善水呼吸急.促,差点呛了几口水,林善水表面上还保持着一派的冷静,冲着还漂浮在半空中的惠代子说道:“我当时想到的就是一种可能,那便是幻术,只有东洋的幻术师,才会有这样的本事。”
“你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质,不像是个中国女人。”林善水补充一句,双手在胸.前结了个手印,他整个人缓慢的从水里拔了出来,就像是拔萝卜一般,边上的黑麦在水里浮浮沉沉,一见状连忙用尾巴缠了上去,这肥硕的老鼠给林善水带来不小的负担,林善水身形微微一沉,眼看着就要掉进水里的时候,就看见这厮咬牙朝着虚空踏出一步,竟然神奇的站在半空之中。
马一鸣瞪大眼睛:“林善水,你啥时候会飞了?”
“这是气点。”边上惠代子淡淡的说道:“没想到林家的人,竟然也有能够找到气点的存在?”
林善水憋着一口气,带着黑麦摇摇欲坠的站在那气点上,刚才要不是他冒险赌一把,恐怕就会被这坑爹的耗子带进水里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林善水可不希望在敌人的面前暴露自己的短处,提气稳定住自己的身形,有种想和对方较量高下的意思。
马一鸣可不懂什么叫做气点,不过从两人那难看的脸色来推断,这地方肯定不咋好找,还悬浮在半空肯定特有挑战性,只不过这俩货互相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模样,看的马一鸣一头雾水:“你俩到底啥意思?还能不能上岸好好说话了?”
马一鸣话音一落,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本着一颗赤子之心,而这个时候原本像是已经死绝了的巨婴再度动了起来,之前这东西如同青蛙一样舔了惠代子一次之后,就一直像是已经死了一般的泡在水里,说实话,在场的三个人,谁都没想到这东西还有再爬起来的一天。
那紫色巨婴开始有动作的时候,整个渠水周围的气场也跟着变化,而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的两个人,除了脸色难看,掐紧手决之后,双双都没有其他的动作,出乎意料的缄默。
马一鸣站在岸边,只觉得突来一股怪风,吹得人心里发寒,却对气场没啥感觉,看着那紫色的巨婴又有了动静,这愣逼在岸上跟个大马猴似的跳来跳去:“林兄,快上来啊?”
“林兄?”林善水正要有动作的时候,就听得边上的惠代子说道:“你我合作如何?”
“合作?”
“你们的目的,也是这水底下的巨婴吧?”惠代子的声音里面充满着蛊惑,说话间表情显得格外的柔美。
林善水不由得看痴了,此时的他根本听不清楚惠代子说的什么,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无比的美丽温柔,温婉动人是生平罕见。如果此时此刻,这渠水边上只有林善水和这个女人的话,恐怕林大少爷还真得栽一个不小的跟头,毕竟惠代子的幻术和媚术都是让林善水防不胜防的。
可就在惠代子快要完全操控林善水的时候,只听得岸边的马一鸣吼了一嗓子:“林善水!你搞么子呢?发花痴啊?”
他声音不大,却让林善水陡然间清醒过来。
林善水身形晃了三晃,好悬没掉落到水面上。
“当真歹毒。”林善水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当是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出现这种东西,敢情是你的缘故?你一开始就想要找到这东西是不是?所以即便白先生那样对你献殷勤,可还是被你当做第一个开刀对象了对不对?”
林善水说完,也不等惠代子回答,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张符箓,连之前的咒语和吟唱都没有,直接用剑指拿着,口里朗声说道:“急急如律令,敕!”
一团巨大的火焰从林善水的指尖处喷射出来,速度极快的朝着惠代子的方向砸了过去。而林善水更是借着火球的反推力,稳稳当当的从气点上退了下来,然后飘落在岸边。
马一鸣都看傻了:“你啥时候会这种轻功了,好厉害啊。”
林善水嘴角一抽,小声的来了一句:“说的好像你认识我很多年似的。”
林善水的火球对那女人没造成什么伤害,在火球喷射出来的瞬间,其实惠代子也很惊讶,从来没想过一张符能够喷出火来,虽说是猝不及防,可在那火球过来的时候还是躲了开去。
不过这样已经是足够了,因为惠代子的移动,她已经找不准气点的位置,从高空跌落。然而此时的紫色巨婴缓慢的从水面上冒出来,在惠代子掉落下来的时候,一把将惠代子捏在手中,朝着自己的嘴.巴塞了进去。
“要不要救救她啊?”马一鸣瞪大了眼睛,看得害怕。
“就她干啥?你忘了刚才这女人怎么对付我的?我告诉你,与人为善是对的,可那要看是谁,有些人值得,有些人不值得,你出了盘山镇,就不要以为这个世界都是如同盘山镇一样的人,至少很多人都不是。”林善水板起了脸,认认真真的说道。
马一鸣冲着他咧嘴一笑:“不管怎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看着马一鸣那纯净的笑容,林善水的心口有些抽痛,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告诉马一鸣所有的真相,但这股冲动,被硬生生的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