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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兵围杜府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阿蛮正坐在床上,跟着张氏学针线,正不耐怎么也弄不好的线头,小丫鬟春花急匆匆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阿蛮更是恼火,一把把一团线头摔在床上,还未等张氏开口,阿蛮早已跳到地上,一溜烟没了人影。
    其余娃娃们都去了汉中,虽然小德子未能走掉,却也留在了长安耕田种地呢,没了一群小尾巴,阿蛮也不得不跟着张氏学起了女红之事来。
    刚刚在屋里还很恼怒的阿蛮,当她跑出了房后,立即得意咯咯笑了起来。
    “春花,你果然机灵,赶明个,本大帅给你找个大将军嫁了!”
    春花焦急的小脸顿时羞红了起来,随即又抓住阿蛮小手,就往外跑,边跑边喊。
    “小姐,是真的出事了……”
    “嗯?”
    阿蛮脚步一顿,以她天生神力体质,春花差点被倒拖了个大马哈。
    “怎么回事?”
    阿蛮小脸难得郑重了起来。
    “小姐,是这样的,太原派了咱们的人前去给杜……杜老头送信,他们不讲规矩,不但抓了咱们的人,听前厅大哥们说,他们还要杀人灭口……”
    “啥?”
    阿蛮一蹦三尺高,大怒,反成了阿蛮拖着春花向前奔走。
    “砰!”
    阿蛮一脚踹开房门,果然见到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双手被包裹成了粽子的营州信使。
    “让开!”
    阿蛮大喝一声,人群忙让开,丁九忙半跪在地上。
    “大小姐!”
    看到丁九双手包成了粽子,隐隐血迹让她双眉竖了起来。
    “说!咋回事!”
    “诺!”
    丁九说道:“大帅回了太原后,裴大人让俺和小山分别给裴相、杜相送信,谁知俺先是被阻在门外,后来杜家更是把俺绑了起来,信也被他们夺了去,俺是靠着房门才把绳子磨断逃了回来。”
    丁九举了举双手,说道:“手是俺磨破的。”
    “大小姐,杜家竟然敢捆绑咱们军中信使,此事绝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大帅在前面打仗,他们竟敢如此轻辱我军将士,大小姐!”
    “大小姐,小九都已经说了是咱们营州军卒,杜家竟然还敢捆绑起来,明显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而且……小人觉得,他们可能担心咱们责怪杜家,很可能会灭口,私下里杀了小九……”
    “混蛋!”
    阿蛮大吼一声。
    “来人!拿本帅铠甲!本帅倒要看看,他们有何胆子敢绑杀我军将勇!”
    “诺!”
    一群人忙跑了出去,不足一刻钟,三百披甲骑冲出北地王府邸。
    杨复恭在房中翻看账册,翻看这些日军中消耗钱粮账册,美姬杨氏为他斟了杯茶水,轻声低语。
    “那孩子带着军卒出了府,大人不去阻止么?”
    “会不会……会不会闹出事来?”
    杨复恭连抬眼都未抬眼,眼睛始终盯着账册。
    “能闹出什么事来?杜家竟然敢捆绑我军中信使,他们就该得到惩罚,你以为军中信使是什么?谁想绑就能绑得了?”
    “行了,这事让阿蛮去闹,纵使出了差错,那也不过是个娃娃,他人还能说个甚?”
    “不说这些,先把各地耕种情况拿来,等我儿要看那些的,莫要出了岔子。”
    “哦~对了,让人去大丫、李氏那里,告诉她们,谁敢踏出府邸一步,别怪老夫赶人出府!”
    杨氏心下叹息一声,感觉这老阉奴的确变了许多,仿佛成了另一人,可最后一句话语么……
    此时杜让能等人正大惊呢,还未细问究竟是咋回事,一条火龙已经奔驰到了杜府,杜承崴终于想起了被他捆绑丢进柴房的信使。
    “老爷……老爷,大批……大批营州军……”
    话语还未等惊慌的家丁说完,杜让能径直向府门外急奔。
    “来人,给本帅砸开这破门!”
    “诺!”
    两名骑卒拨转马头,向后退了十余丈,正要打马狂奔,用巨大的冲击力,生生撞开大门,杜府大门却开了。
    “住手,住手!”
    一看是杜让能,阿蛮大怒,单手持着巨斧指向杜让能。
    “杜老头!我军可曾慢怠了你,为何囚禁我军中信使?”
    “小九从太原日夜不停前来为你送信,你这恶老头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囚禁小九?为何还要杀人灭口?”
    阿蛮指着杜府,大怒道:“你杜家竟然如此侮辱我征战北地将士,今日若不给阿蛮一个交待,阿蛮就把你杜家烧了个干干净净!”
    “阿蛮……阿蛮……且……且住手!”
    裴贽刚刚躺下,家丁急匆匆跑来,说是阿蛮带着大队兵马杀向了杜府,大惊,骑着一匹驽马就跑了过来,远远看着阿蛮骑在马上,用战斧指着杜让能,大惊,不住高呼“阿蛮阿蛮”。
    “阿蛮,阿蛮!”
    裴贽径直冲到阿蛮面前,一手按住胸口,大口喘息,一边说道:“阿蛮,你这是做甚?你阿爹若知你围攻当朝辅政大臣,如何与大臣们交待?”
    裴贽不提这话还罢,一听这老头不但用阿爹威胁他她,更是用大臣威胁自己阿爹,指着裴贽鼻子大骂。
    “辅政大臣?”
    “辅政大臣就能目无国法吗?”
    “就能囚禁我军信使吗?”
    “你这裴老头也是辅政大臣,说!你是不是与杜老头合伙,准备严刑拷打军中信使,探寻我军中之密?”
    “说!”
    阿蛮大怒,说着把巨斧高高举起。
    裴贽大惊,跟随而来的裴坚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忙挡在爷爷面前,连连摆手。
    “阿蛮大帅,阿蛮大帅,爷爷……爷爷没……没有囚禁信使,真的……没有……”
    裴贽大惊,信使是一群很特殊的人群,拥有很多特权,因经常往来送信,所知情报也多,囚禁一般百姓都是犯法,更别提囚禁信使。
    忙回头看向杜让能,一脸不可思议惊问。
    “你……你这混账老头真……真囚禁了信使?”
    杜让能有苦难言,摇头也不是,点头又觉得委屈,看到杜让能这个样子,裴贽眼前一黑,就要栽落马下,他知道囚禁信使有多大的凶险,不但自己可能因此在朝堂上少了一位盟友,还可能会要了这个儿时玩伴好友的命。
    裴坚大惊,忙一把扶住裴贽,杜让能指着摇晃的裴贽,怒道:“老子刚从你那回来,又如何囚禁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