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雨在那一瞬间还疑惑着为什么赫连会突然爆发出杀气,随即她又意识到这份杀气并不像是赫连的,与冷冽的如同猛兽般纯粹的死亡感不同,背后突袭而来的真凶有着情绪化冲动,跟最常见的战士一样,充满了胜负欲。
为什么她的电气又没发现身后的人?
虽然十分的疑惑,但现在已经不是纠结这点的时候了呢。
从瓦砾的烟尘中稳稳地站起,温暖的灯光照在身上,更多的还是一众酒客与舞女们惊恐的目光。
这下糟糕了……。
迅速将兜帽带起,安诺雨藏起冷汗,将目光向上,看到主坐的那位明显非人的生物依旧是温和而慈祥的目光,而在它的身边,已经惊诧到站起的光头酒水洒了一手。
无言的这一刹那视线再转,在光头男人的另一边,那个弄塌房顶的罪魁祸首一如既往维持着她的冷面,仿佛眼前的这一出闹剧跟她毫无关系。
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藏着屋顶了。
“村长!”
一个人影从天而降,高瘦却同时精壮,模样正是守在村门被阿佩利亚叫做李哥的人。
只不过此时的他一反先前的憨厚,凶狠的视线与他手里的开刃刺矛,一落地便向安诺雨扎去。
这两次交锋的迅速根本不给安诺雨的机会,她侧躲一步,在追击的长棍扫过来的时候直接顺势扣住木柄,手刃飞快的劈下,折断了枪头。
“哇啊啊!!”“呀!!”
像是被刀刃落地的声音吓回了神志,场地中央的舞女们一哄而散,尖叫声一下子在酒宴的大厅此起彼伏。
就算回字大厅有着酒桌分割舞台和座位,换乱的人群还是连连朝后,男人们下意识伸展胳膊护住身后,可靠近出口的一些人却没有夺路而逃,而是愤然建起了人墙,居然是在防止安诺雨逃跑。
等等,那个人怎么好像?!
被人潮挤到后面的阿佩利亚在混乱中隐约认出了安诺雨的背包,然而挤在一团的人群完全挡住了的她的视野,原本热络的酒宴一下子变得恐慌。
“等一下,我不是……。”
“有刺客!”光头村长浑厚的大嗓门一下子盖过了安诺雨的声音。
而此时的她除了百口莫辩情况,眼前的对手也是招招向着要害。
“等,等一下啊!”
就是拿着断掉的长矛,满面杀气的李哥依旧借着木刺的锋利步步紧逼。安诺雨根本没工夫解释,理亏的现在她要是再拿出武器,真就坐实了自己刺客的身份,所以只能空着手全心躲避。
连续的飞刺将安诺雨的闪躲空间压缩到极致,安诺雨已经用上了异能增幅速度,但依旧被咬住不放。
瞬息的一段交手,安诺雨被逼的一步步后退,很快就靠到了人群的一侧。
听闻身后舞女们再度尖叫了起来,安诺雨没有办法,眼疾手快的抓住对方刺来的长棍,没有让这个杀红了眼的家伙刺在自己人的身上。
猛然用异能爆发出巨力,安诺雨拽着木棍与对方互换方位。
“要打就换一个宽敞一点的地方怎样?!”
“小贼,别想碰着长老一根汗毛!”
像是会错了安诺雨保护人群的意图,李哥以为她这一下互换位置是要逃去刺杀长老,杀气更猛的爆发了出来。
原本相互制衡的两个力量突然失衡,安诺雨被对方的收力虚晃了一下,一下子又被对方暴涨了力气推了出去。
紧握木棍的手改成两只,险些摔倒的安诺雨压低中信,硬是被推着滑行到了场地中央,胸前折断的木刺险些就就要划破灰袍。
这力量,是金系能力者吗!
瓦砾再三扬起的尘烟又一次弄脏了会场,无数好酒与糕点沾上了灰尘,人群的惊呼声随着两人动作像是有了节奏。
混乱之外的看台顶端,赫连此时正抬着袖子,将一盘桂花糕护在怀里。
“lohuyiseznrnqan,karisujdusko?”
“是。有失礼数,请见谅。”赫连的语调少见的放缓了些许,像是为了让这位仗着能够听清,咬字清脆而温和。
墩矮的哥布林沙哑的大笑了一声,朝赫连摆了摆手,将一块树皮夹着蜂蜜送到嘴里,在村长紧张不已的表情下津津有味的看着下方的表演。
“你这家伙!”安诺雨怒视着这个失了智的男人,心想金系的稳健打法真是被他喂了狗了。
因为用脚卡住了石缝,金系异能者的力量也无法将安诺雨推到,感觉到阻碍的李哥愤怒的咬着腮帮,已经有些变成黑灰的手臂重新使劲,想要将安诺雨直接抬向空中。
“白痴!”
察觉到这人已经连战术都放弃思考,安诺雨在对方上举的瞬间向前施力,错开的力量一下子将木棍折成了两半,殊不知毁掉武器正是李哥的目的。
没有了这跟棍子挡在中间碍事,男人终于能够近身。
看着眼前因为突然的靠近而露出惊讶表情的少女,李哥化为灰黑的拳头一击打碎了对方挡在身前的半根木棍,而拳峰的冲力在那之后丝毫不减,打算就此一击,直接将人制服在地!
这么近的距离,没有人能躲开自己的拳头。充满力量而不失速度的体能一直是李哥自傲的资本,而且只要能被他的拳头打中,再大的沙罗鳄身上都会留下一个血窟窿。
侵蚀与硬化的力量,金系最大的两个武器完美的被2阶技能突进和3阶技能鹰喙发挥到极致。
也正因这些特性,跟金系异能者战斗的时候,最大的忌讳就是被他们触碰。
近在咫尺的拳头已经贴到到了发梢,强化视觉里的细小白烟让安诺雨移不开视线。只不过他们这一刻的心绪除了惊讶,出乎意料的一致。
李哥的突击确实出乎了安诺雨的意料,但是他肯定不知道,在与雷系的战斗中,近距离的接触是比金系更为可怕的禁忌。
哼。如果是一般雷系的话,你现在就是焦人了,庆幸你遇到的是我着个吊车尾吧。
超乎常理的动作在这一瞬之间发生。
那颗本应落在对方脸上的拳头完美的扑了个空。就在李哥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疑惑的目光向左偏移,看到了像是瞬移了一的安诺雨借着他的冲力,一发膝击顶在胸窝。
雷闪。
难以察觉的噼啪一下,李哥飞快的倒飞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居然就这样在起不能。一旁的酒客们目瞪口呆。
“真是的,就不能冷静下来听我解释一下吗。”
安诺雨拉了下有点飞起兜帽,遮住自己的容貌,然而就在她焦急的思考怎么想周围这些路人解释的时候,一声大喊带起了欢呼的浪潮。
“李老弟居然输给了小女孩!”
“一招倒地!”
“空手一招倒啊!”
“原来是擂台赛!”
唉?
有些无措的看着周围重新凑到酒桌边上的男女,重新高举的酒杯和远比先前更为兴奋的呼喊声重新溢满了大厅。
这些个穿着黑衣的人群就像是被安诺雨的一招制敌开启了奇怪的开关,一瞬间就散去了敌意,弄的安诺雨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喝啊!”
看着眼前登上擂台一般自信的向自己战士肌肉的黑须猛男,安诺雨少有的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