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云心中仍旧有些犹豫,但最终情难自禁还是战胜了犹豫,两人相拥在一起,连呼吸声都极度缠绵悱恻。
次日天明,易溪月已经不见了踪迹。她究竟是何时离开的也不知晓,但经此一夜,夏昭云的内心竟少了许多从前的困顿。如果从前的他对感情尚有些犹犹豫豫拖泥带水,那么如今的他便已经坚定内心,从今往后心中易溪月一人好。
推开门的那一刻,屋外小雨淅淅沥沥,地上有不少落花,偶尔有几个下人从雨中走过。闲坐了半日,江笙竟前来串门。夏昭云开始还觉得有些诧异,后来仔细一想,如今两人已经是同一阵营的人,稍微走动也是意料之中。
江笙看夏昭云的眼神有些奇怪,仔细打量了许久,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就是不说话。
夏昭云十分疑惑,不禁问道,“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才过了一个晚上,你就不认得我了?”
江笙道,“我当真是不认得你了!看不出来,你还是中原的武林盟主。真是讽刺啊!如今被困在这小小的无月斋不能脱身!”
“你来就是为了挖苦我的?”
“不全是!昨晚,主人的师父红娘子来找她,这位红娘子也是中原武林人士,说不定你们还认识。不对,应该说一定认识,至少她认得你!”
“红娘子?”夏昭云思虑道,“你们如此称呼她,难不成是因为她喜欢穿红色衣服的缘故?”
江笙大惊,又道,“你果真认识她!”
夏昭云感慨道,“万万没想到,梦还谭还收了甘思月这样一个徒弟。这位红娘子可是天底下武功最厉害的人,她这个时候出现不知所为何事?”
江笙道,“我也是后来听说的,红娘子是来找你的。传闻中原武林的人说你死在了塞外,她特意过来确认一番。”
“谁说我死了?”
江笙无奈摊了摊手,懒懒道,“你问我,我问谁。你们中原的事我一概不感兴趣。不过红娘子一出现,问题就好办了!我只需将你的行踪透露给她,我想主人应该不会驳了她师父的面子吧!”
夏昭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又道,“甘思月和梦还谭的关系好吗?”
江笙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若是师徒感情深,梦还谭没必要因为我这个外人而伤了师徒之间的情分;若是感情不深,你又怎能确认,她们师徒之间就一定会因为我翻脸。换言之,你将我的行踪透露给梦还谭,梦还谭不一定会来救我,甘思月也不一定会放人。连五成的赢面都没有,做这件事本就毫无意义。”
江笙觉得此话有道理,又道,“那我该怎么做?”
“拿到软香丹的解药,只要我恢复了内力,就算是十个无月斋也困不住我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并不知道软香丹的解药被主人放在何处。若我贸然去找,败露了行踪不说,还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夏昭云接着道,“你有此考虑实属正常。最好的办法不是你去找,而是让她自己拿出来。”
江笙不解,质问道,“如何让主人自己拿出来?”
雨过天晴,夏昭云转眼望向湛蓝的天空,心生一计。
这日,甘思月正在听曲儿,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手脚纷纷无力,不知是何故。江笙忙凑上前来询问,甘思月一把将其推开,喝道,“滚开!”
“主人,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这就派人去请大夫!”谁知,江笙刚到门口,竟也体力不支倒地不起。
几个乐师同样如此,浑身无力,纷纷瘫软在地。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夏昭云突然闯了进来,朗声道,“自食恶果的感觉如何?没想到软香丹的毒性这么厉害,我只稍微在各位的茶水中掺杂了一点,你们便起不来身了!”
见其精神抖擞,甘思月十分诧异,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没有解药,你是如何恢复内力的?”
夏昭云得意道,“你师父没告诉过你,我的真实身份吗?”
“就算是武林盟主,怎可敌我软香丹的毒性?”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你岂会不知!这种小小的毒药和你这小小的无月斋是困不住我的!”
甘思月冷笑了一声,继续质问道,“既然困不住,那为何在入无月斋的当日你不反抗?”
“思月姑娘大概不知道我来拜月城的目的吧!”
“为什么?”
“月魂草!”
甘思月仍旧疑惑,试探道,“既然你是为了月魂草而来,那在得到手之后,为何不速速离开?”
夏昭云顿了顿,许久后才道,“在不确定心上人的安危之前,我怎能离开!”
“心上人?你跟那个女子果然有私情!”甘思月大口喘着气,甚是无奈,甚是不甘。她恶狠狠地瞪着夏昭云,喝道,“你想怎样?想取我性命吗?”
夏昭云道,“你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你若杀了我,你休想活着走出无月斋和拜月城。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哥也不会放过你!”
夏昭云冷笑道,“一个小小的拜月城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你哥也是将死之人,又能奈我何?”
“既然他们奈何不了你?那我呢?”
须臾间,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夏昭云回过身去,只见梦还谭赫然站在门口。
“梦前辈,好久不见!”
梦还谭道,“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稀奇!”
甘思月见救兵来了,忙道,“师父,快帮我杀了这个人!”
梦还谭道,“徒儿,你自己作恶多端,得此下场也是因果循环!”
“师父,徒儿知错了!从今往后,我定痛改前非,还望你帮徒儿杀了这个人。”
梦还谭并不理睬,只道,“夏昭云,甘思月是我的徒弟,不如将惩罚她的权力交给我如何?”
夏昭云道,“既然梦前辈开了这个口,我自然不会不给!可是,谁又能保证,甘思月以后不会再作恶多端继续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