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可惜啊,即便你是常靖云的女儿也没用,真正能帮到他的只有我端木世家的身份!”
常易瑶道,“你尽管帮掌门师兄便是,他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但也仅此而已!”说罢,转身离去。
端木颖气得脸都红了,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给呛到,当即暗下决心,定让常易瑶吃不了兜着走。
夏至日,初九。这日,雾隐山下有人来挑战。此时此刻的夏昭云依旧沉浸在易溪月死去的悲伤中难以自拔,夏十七见他这个样子也颇为头疼。最近一两个月,御风山庄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挑战之人,庆幸的是这些人都是些平庸之辈,以夏十七的武功就能将他们打发了。不过今日来的这一位却不是一般人。
雾隐山下清风徐徐,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站在山脚下四处张望。夏十七瞧了,竟觉得有些眼熟,不禁质问道,“阁下是哪一位?”
那人瞧了夏十七一眼,不屑道,“你又是哪一位?”
“我是……我是夏庄主的朋……徒弟!”
“徒弟?那麻烦叫你师父出来吧!”
夏十七又道,“你找我师父何事?”
那人有些不耐烦,当即拔剑出鞘,一剑插入土中六七尺,喝道,“我当然是来找他挑战的!”
夏十七当即恍然大悟,不禁道,“阁下在无双册上排行第几啊?这么有信心来找我师父挑战?”
“你一个小小的弟子哪来那么多废话,看你这样也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说出来怕吓到你!”
夏十七噗嗤笑出了声,接着道,“正如这位大侠所言,我确实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如你说出来我听听,也让我见识见识呗!”
“那你小子可站稳了啊!我就是无双册排名第七的高手,苍南剑客马续。”
夏十七忽然记起,原来他就是马续。从前在编纂无双册时只匆匆瞥过一眼此人的画像,难怪觉得有些眼熟。
“马大侠,不瞒你说,我师父近来身体不适,已经重病两月有余,实在不宜跟人决斗,还请马大侠改日再来!”
马续道,“这是什么话,我苍南剑客的名声还不值得他夏昭云一见吗?”
夏十七笑道,“马大侠已经是天下第七了,何必再执著争第五呢?”
“你小子懂什么,我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夺回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夏十七不解道,“这我就不明白了,难道有人夺走了马大侠的名字吗?”
马续看起来有些忿忿不平,喝道,“那当然,那人就是你师父夏昭云!”
听完此话,夏十七更加疑惑了,忙道,“据我所知我师父与苍南派并没有什么交集,何以就夺走了马大侠的名号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没有误会!就因为他夏昭云排在我前面,因此世人只关心排名前五的人,再加上多了一个并列第五的玄霜派掌门季桓,就更加没人记得我这个排名第七的人了。你说说,是不是你师父夺走了我的名号!”
夏十七有些哭笑不得,又道,“按照马大侠的说法,如果真是有人夺走了你的名号,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去找玄霜派掌门季桓一较高下呢?只找我师父挑战未免显得不公平!”
马续道,“我也想过要找季桓挑战,不过两个月前去了大漠没见到他人,扑了个空,说是出门在外不在家,也不知何时回来。我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便在玄霜派的绿藻宫足足等了一个多月,连季桓的影子都没见到。心中十分郁闷,于是一气之下回了中原。这一次,不管怎样我都要见到夏昭云,都病了这么久了,想必也好的差不多了吧!赶紧叫他出来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夏十七道,“马续大侠真是执著之人,但我师父近来身子弱,确实不方便见客,更别提跟人比武了。昨夜发高烧,此刻已然下不来床。就算现在与马大侠决斗,那也无法发挥实力。马大侠是习武之人,虽然看重自己在无双册上的排名,但也不希望胜之不武吧!这要是传出去,只怕会对马大侠的名声有影响!”
马续道,“既然你说夏昭云已经病成那样了,那我三日后再来!”说罢,又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接着道,“这是苍南派的驱寒护体丹,你给你师父服下,保证他药到病除。”
夏十七愣了一下,无奈收下了那瓶丹药,心情十分复杂。他编纂无双册原本只是为了让江湖中人对各门各派的实力有个大致的了解,万万没想到却引来江湖众人为了一个排名而争相挑战与厮杀。想到此处,他当即后悔不已。
回到御风山庄,夏十七的思绪久久难以平静。孟言蹊过来瞧他,见他垂头丧气,不禁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还在为你叔叔的事发愁吗?”
夏十七摇了摇头,无奈道,“我才犯不上为我叔叔的事发愁呢!最近两个月,总有人上御风山庄来挑战,你也看到了,昭云现在那个样子,哪里还能出面应战啊!”
孟言蹊“哦”了一声,又道,“原来你在为这事发愁啊!”
“这些人来找昭云挑战,无非是想让自己在无双册上的排名更进一步。可这排名就是个虚名,争来争去也不见得有意思。再说了,谁能保证这个排名就一定网罗了天下所有的高手。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些人低调避世,不屑这种虚名,我拿这些人也没办法啊!”
孟言蹊道,“你这话在理!不过为今之计是赶紧让夏大哥振作起来!”
话音刚落,只见林有余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说道,“十七大哥,山下又有人前来拜会!”
夏十七顿时起了身,问道,“是拜会还是来挑战?那人有说自己的名号吗?”
林有余挠了挠后脑勺,说道,“那人有说自己的名号,但我忘了!”
夏十七无奈,接着问道,“那人长什么样子,你可看清了?”
林有余点了点头,回忆道,“那人是个和尚,不过只有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