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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宁婉涨红了脸,“我竟睡迷了。”
    卢铁石见她早穿得整整齐齐,就笑道:“我娘做好了饭菜,我们吃了就回门。”
    吴夫人果然端着饭菜进来了,宁婉十分难为情,“哪里有婆婆做饭我睡觉的道理?”
    “没什么,平日铁石回家我每次都给他做饭,”吴夫人虽然没有什么心机,可也不是不懂人情,笑着向宁婉说:“无怪铁石就看上你了,谁说亲也不点头,真是又能干又懂事,你照顾我一整夜,又专门给我做了素席,我早上做点饭又算什么。”
    虽然如此,但世上更多的是仗着辈份拿着婆婆的款欺负儿媳的人,宁婉早知道吴夫人不是这样的,但不免又对婆婆增了一层好感,觉得自己一定能与她相处融洽。
    回门要赶早,因此吃过饭宁婉就随着卢铁石出门坐着骡车进了虎台县,到了自家门前时竟然有一种好久没回来的感觉,其实算起来离开娘家不过两天时间。
    下了车子急忙奔了进去,就见爹娘、石头还有大姑、大姐一家都在院子里等自己回来,一时竟觉得眼睛酸酸的,急忙就叫大家,“外面冷,赶紧回屋里吧!”
    娘就笑着说:“我们也是算着差不多到了才出来的。”拉住幺女的手,仔细打量,仿佛有多久没见了似的。等大家都到了屋子里说话时,娘就悄悄拉着宁婉坐到了炕里面,“姑爷对你好吗?”
    “好!”宁婉点头,“成亲的事也都很顺利。”又将成亲的排场一一讲给娘听,“安平卫和虎台县里都去了许多人,还有多伦的兵士正好也赶上了,昨天认亲时也许多人!”却刻意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省去了。
    “毕竟女婿家做官的不少,自然来的人多,”于氏听了十分欢喜,又问:“那边的夫人去了吗?人怎么样?为难你了吗?”
    宁婉就笑了,“娘你不必担心,那边的夫人是官宦人家出身,就是心里不痛快也不会摆在脸上,对我自然十分和善。而且她又不是我正经婆婆,为什么会为难我呢?”
    听幺女这样一说,于氏就彻底放下心来,“大家都想你呢,一起说说话儿吧。”
    回门是十分重要的礼节,卢家带来的礼物都要是成双成对的,而宁家呢要办回门宴招待新姑爷,因此大家说笑了半晌又去做饭,宁婉也要起身,却被大姑按住了,“今天你是回门的娇客呢,再不许你干活的!”
    大姐也说:“有我们呢,你只管歇着。”
    宁婉只得笑着不动了,一会儿开了席就见家里准备得十分丰盛,第一样摆上来的就是冰糖燕窝,宁婉就说:“自己家里弄这个做什么,又贵又不好吃。”
    喜姐儿就笑,“现在虎台县里大户人家请客第一道必是燕菜,婉儿你嫁到了副千户家里将来也要与大家往来的,因此今天的菜单我是按赵家请客的菜品告诉舅母做的,其实还有两样因为时间不够没有做成呢。”
    宁婉就说:“罢了,没做成才好,否则要用多少银子!”
    不想娘却说:“难不成回门宴上我们家还差那几两银子?”幺女是高嫁,她和丈夫一心想办成体面的回门宴,让女儿在女婿面前也抬得起头,因此果真是下了许多本钱的。
    宁婉一想也就明白这个道理了,不再与她们理论,一样样地尝了家里的饭菜——她只挑家常菜吃,其实家常菜才是最好吃的,要比燕菜还好吃呢!
    回门这一日辽东还有说法,那就是不能在日落之后回夫家,因此宁婉很快就发现申时过了,只得辞别大家与卢铁石回了军中的房舍。
    这里才是他们真正的新房,宁家给她的陪嫁,特别是家具等大件的东西都送到了此处,宁婉虽然没有来过,但是娘、大姑、大姐她们早将一切收拾妥当,因此进了家门就见一切都井井有条,倒不必重新打理。
    卢铁石的一干弟兄们正在新房里迎接他们,宁婉早听出许多人的声音,原来她坐在轿子里见不到人,却能听到他们说话,因此笑着给大家倒了茶,“晚上就留在家里吃饭吧,我给大家做好吃的!”
    有人是尝过宁婉手艺的,就大声叫起好来,“我们就是来让副千户夫人请吃酒的!”
    宁婉见卢铁石要将大家打出去,就笑着拦住,“因为我来了才将大家都挪走了,我正该请大家呢!”原来卢铁石的这处房舍是与大家同住的,因为成亲重新修茸一番,又将这些人都搬到了别处才做新房。
    大家见副千户新娶的夫人如此大方好说话儿,就都越发闹了上来,“今天我们可不走了!”
    宁婉就笑,“想吃什么只管说!”
    “什么都好,只要是副千户夫人做的!”
    宁婉果然就下厨做了许多好菜好饭,给这些人做菜并不用太精细,只要肉量充足,味道香浓就好,至于酒,也不必什么名酒,只要是辽东产的高梁酒最合适!
    因为那个梦,她对这些粗鲁的汉子们并不讨厌,甚至完全明白他们都是真诚的人,平日里可能有种种不好,但是到了守卫虎台县时却都肯流汗流血,不惜性命的。
    卢铁石见宁婉忙得额头沁出了汗,就推她,“酒菜都是足的,赶紧回房歇着吧。”
    宁婉就说:“你只管陪客去,我把你的被褥放在一旁的屋子里,晚上直接过去睡就行了。”
    第184章 喂粥
    </script>新房前厅旁有一间小屋,正是男主人不回内宅时住的,因此与前厅相通,又有一铺小炕,现在已经烧得暖暖的了。宁婉将被褥铺好,又将卢铁石的衣裳拿来一套,预备明天穿的,再将茶水倒好放在加了棉花套的茶桶里,这样他半夜回来茶水都不会冷掉。
    看看没有什么遗漏的了,她回房将自己的被褥也铺好,刚想上炕却又想起一事,去厨房里做了一大碗放了许多陈醋的醒酒汤送过去。
    未及推门,卢铁石就出来接了汤,“你怎么还不回去歇着?”
    宁婉就笑,“我怕你们到时候又要醒酒汤,就先做好了送来。”正这时听有人在屋内嚷嚷什么“起不了炕”,便指了一指说:“正是怕喝醉了起不了炕呢!”
    卢铁石就看了看她,眼睛里闪过了一道光,就说:“你回去睡吧。”天色已经很暗了,唯有屋子里光自窗纸透了出来,但是卢铁石的目光十分明亮,竟有些怕人,就像那日他逼过来的时候。
    宁婉赶紧退了一步,“我回去了,你也别太晚了。”回了屋子不知怎么有些不放心,便将门闩了,又查了窗子都关得严严地才睡。
    迷迷糊糊间,宁婉突然觉得身边多了一个人,“谁?”
    “是我,”卢铁石解了衣裳躺了过来,“你还没睡着呢?”
    本来就睡着了,可是却被你搅醒了!但是宁婉无暇分辩这些,却问:“我闩了门,你怎么进来的?”
    卢铁石就一笑,“我自有办法。”说着钻到了宁婉的被窝里。
    一种特别的气息压了过来,宁婉从没有与卢铁石离得这样近,十分地不自在,就抓住被子想将自己裹起,“不是告诉你了吗?你的被窝铺在前厅旁的小屋里。”
    他用大手一按,被子一动没有动,“哪有夫妻俩不住一个被窝的?还有你为什么让我住在外面?”
    “你练的是童子功,不能破戒!”
    “什么童子功?”卢铁石奇怪了,可此时他哪里有心思细问,整个人欺了上来,急切地道:“我不管,我只想要你!”
    宁婉当然知道夫妻之间有一种亲密事的,但因先前嫁的是赵国茂,因此并不大懂,而后看过赵国藩和赵国葆的丑态,她就对这种事有些反感,因此觉得自己一直冰清玉洁的很好。她又知道卢铁石是练童子功的,更从没想过两人眼下就会在一处,急切间伸手去挡,却哪里能挡得住,非但他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就连身上的肚兜和小裤都被三下两下地褪了下去。
    只得紧紧地抱着胸提醒他,“你这可是要破戒了呀!”
    “我又不是和尚!”卢铁石说着,果然就做了和尚从来不做的事儿。
    黑暗中两人赤身相对,宁婉慌得很,一时心如擂鼓,可她也分明感觉到对面的人也慌得很,没头没脑地胡乱试着,她又分明听得他的心跳比自己的还要快,突然间想到平日那个英雄了得,似乎无所不能的铁石将军也有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竟低低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