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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这副情景,就好像是有人把揉碎了的钻石碎屑,随意泼洒在漆黑的幕布上,然后轻轻抖动,美得让人窒息。
    然而杨柳也只是看了那么几眼……太累了!
    这边水果丰富又新鲜,杨柳晚饭干脆就吃的自己最喜欢的酸奶拌水果,各种满足。
    估计剧组其他人跟杨柳的情况也都差不多,一来气候不适应,二来工作强度太大,以至于晚饭结束后剩饭量几乎是平时的两倍。
    黄烈叫来酒店服务生交流几句,期间无数次转头,深沉凝视一群饭后在藤椅上呈现半液态瘫痪状态的同伴们,眼神深邃……
    “走,都起来起来!”
    黄烈拍拍巴掌,壕无人性的表示要自掏腰包请大家去顶楼做按摩。
    泰式按摩简直享誉全球,众人纷纷对视一眼,然后有气无力的发出一阵欢呼,紧接着便如同一群残兵败将般相互搀扶着进了电梯,其中顾老是重点照顾对象。
    按摩有时长和花式内容可选,杨柳跟秋维维看了那几个按摩师遒劲的膀臂肌肉后,都挑的精油十五分钟。然而黄烈依旧展示了十二分的勇气和大无畏精神,他很豪放的要了一小时泰式按摩,全身。
    男女分开,但因为总体空间连同,大声点讲话倒也能听见。
    男宾那边咋样杨柳不清楚,反正这边的房间里点了浅蓝色的香薰蜡烛,精油的香气缓缓扩散;角落里摆放了不少色彩鲜艳的新鲜花卉,头顶还有铁艺吊饰轻轻摇曳……
    杨柳有点儿昏昏欲睡。
    黄跑死狗烈先生还不作罢,甩着膀子趴在榻上还要摆龙门阵,坚持要对明天的拍摄计划做一点探讨和研究,众人纷纷报之以白眼。
    黄烈对此视而不见,慷慨激昂: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不过以后还会更辛苦,关于明天的拍摄啊啊啊啊啊啊~!咳咳,这个拍摄嗷~啊啊啊~”
    *****
    接下来的拍摄果然就如黄烈自己所言,远比第一天更加辛苦。
    在《命悬一线》的剧组里,人人都被当成壮劳力使唤,男人如狗,女人如男人,一个个不仅要做好本职工作,还要在急行军似的迁徙途中帮助同伴扛机器甚至是推车。
    最苦逼的是管器材的和摄像,别的人只要卖力气、照顾自己就行了,偏他们还要操着十二分的心,对机器远比对自己还在意,几天下来大家都非常想要对他们进行围殴。
    “啊啊,小张你等等等等,挂住机器了,树枝挂住机器了,哎呀卧槽你特娘的别硬拽啊,那个谁还愣着干嘛吃的,用手,用手挪开啊啊……”
    “别拖别拖别拖!”
    “告诉你多少遍了,这个搬得时候要用布细细的包好了,布呢?我问你布呢?!你怎么不把你自己扔了啊?!”
    “要摔了要摔了……啊,什么,我刚推了你一把?对不住啊,那台机器几百万呢,好歹你摔下去垫着还能自愈,机器坏了可就糟糕了……”
    182|第一百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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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悬一线》:
    终于认清自己所处环境的杨柳并没有立刻崩溃,相反的,她反而因为无边的恐惧和对于生的渴望而冷静下来。
    她决定逃跑。
    但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仅靠她自己绝对不行,她得找同伴。
    杨柳第一个就想到了顾之顺,那个从自己醒来开始就一直不断地给自己温暖和鼓励的人。
    偷偷将这个念头跟顾之顺说了之后,对方眼中似乎流露出一抹惊讶,不过在惊讶之余显然还有些其他不明因素,然而现在的杨柳全身的细胞都处于高度紧绷中,压根儿就没有余力去思考这些。
    老头儿沉默片刻,大概是在思考,过了会儿才声音沙哑的说道,“小姑娘,我很佩服你。”
    饶是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杨柳还是有一瞬间的茫然,不过随即就被心底努力压制的恐惧和紧迫感所控制,飞快地说道,“老爷子,您帮帮我,也帮帮您自己,我还年轻,还不想死!您也不想死的,对不对?啊,对了,您,您可千万别放弃啊,您想想自己的家人,想想您的儿女,孙子孙女,啊?”
    关着他们的木屋阴暗又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汗臭、屎尿臭甚至是血腥的诡异气味,叫人作呕。
    顾之顺大半个人都隐藏在阴影中,杨柳看不清楚他的脸。
    她只是在焦急的等待着,因为此时此刻,哪怕有多一个人跟自己一起努力,她活命的希望就会翻倍!
    不知过了多久,顾之顺终于微微动了动,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逃跑计划当然是夭折的。
    杨柳那么拼命的做着计划,那么拼命的游说一切可以游说的受害者,当她真的踏出木屋,朝着外面狂奔,以为自己真的即将逃出生天时,等待她的却是一排荷枪实弹的罪犯!
    “啊啊啊啊啊!”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她又哭又喊,又撕又打,不甘心逃生的机会就这样从眼前溜走。她甚至抛弃了自尊,不顾廉耻的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求那些人放了自己。
    “求求你们了,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放了我吧,呜呜呜,求求你们了!”
    一阵轻微却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她身后停下,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罪犯瞬间从饿狼变成训练有素的猎狗,齐齐问好:“先生。”
    熟悉的嗓音淡淡的嗯了声,杨柳浑身一震,不敢相信。
    那声音又微微一叹,继而转到她面前来顿下,语重心长地说,“这下,可以死心了?”
    满脸的污垢遮不住她脸上的惨白,杨柳艰难的抬起头,两排牙齿止不住的打颤,然后在看清那人是谁时,瞳孔放大。
    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全身,叫她从骨头缝里透出凉意,哪怕连呼吸都是奢侈。
    顾之顺还是那副脏兮兮的样子,甚至连破旧发臭的衣服都没换,可他的眼睛,他的神态,他的步伐,都活似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