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我一个兽族遗失人性怕什么？”太古一脸无所谓。
    “这里的人性不是只针对人，应该是意识和习性的一种总论。如果人性彻底遗失，应该是会忘记自己是谁，然后失去所有的善念，完全变成一个魔鬼。”雪无极摊了摊手。
    太古顿时凛然：“这么麻烦？不过三精不是没屁事么？”
    “那是因为它服用得不多。”雪无极正容道：“如果多服用几颗，就会有心性上的明显变化了。”
    “你莫非也服用过？”太古微愣，“我依稀记得你以前更喜欢笑，这次实力大进之后更冷酷了。”
    雪无极点头道：“是的，要不然我的修为如何能提升这么快？”
    太古双目微眯：“那你打算一年内提升到多少修为？”
    “至少得星魂巅峰吧。”雪无极应道，“配合我的死神祭秘法，我应该就能对付空杞了。”
    “可空杞至少是法相中期，甚至可能是法相后期。”太古肃容，“毕竟我的实力，在八阶灵兽中也算中等了，这……还算谦虚的说法，毕竟我杀过两头八阶灵兽。”
    雪无极皱眉：“那我更可能要提升到法相期……那即便我的突破能够没有瓶颈，都有些麻烦，毕竟我得需要有足够高阶的死煞之气，才能凝聚出八阶玄幽灵丹。”
    雪无极不是罗芊芊，他很难做到突破没有瓶颈，即便这天星期和炼神期突破起来相对轻松，但是谁也保证不了之后的几个大境界会很容易突破。
    现在的情况是，即便如罗芊芊一样，突破没瓶颈，修为够了就能突破，可雪无极也没有那么多高阶的玄幽灵丹。毕竟从天星期开始，雪无极就发现，突破的时候，之前从天星中期到天星巅峰，服用了一枚五阶玄幽灵丹，竟然还差点不够。
    雪无极明白，这是因为他基础非常扎实的原因，修炼和突破都比同阶的修士要困难。
    雪无极估计，他这次从炼神中期突破到炼神巅峰，估计一颗六阶玄幽灵丹还不够，很可能要两颗。然后星魂初期到星魂巅峰，那肯定至少也要两颗七阶玄幽灵丹。
    “你杀的生灵越高级，获得的死煞之气越高阶？炼制的玄幽灵丹越高阶？”太古很聪明。
    雪无极点头道：“是这个意思，我如果需要提升到法相中期的修为，那我大概还要两颗六阶玄幽灵丹，两颗七阶玄幽灵丹，和一颗八阶玄幽灵丹。”
    太古浓眉轻扬：“那我要提升到九阶灵兽呢？”
    “理论上，只要一颗八阶玄幽灵丹就足够。”雪无极点头，“那样遗失的人性……应该不会特别多。”
    “那我得搞一颗尝一下！不过……你呢？这么多丹药，加上之前的丹药，你的人性遗失……”太古凝眉。
    雪无极轻吐浊气：“这也是我头疼的，我现在的人性遗失已经接近六成了！接下来的五颗丹药，按照我的预期，差不多要毁掉我三成多的人性。也就是说，我将修为拔苗助长到法相中后期，那我人性已经遗失了九成。”
    “那会是什么后果？”太古眉头紧皱。
    雪无极苦涩道：“恐怕除了认识自己，把握敌我，和确定目标去执行之外，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吧！”
    “那……那只是星魂巅峰呢？”太古会这么退而求其次，就是不希望雪无极变成那样。
    雪无极轻笑摇头：“也差不多吧……所以有机会我还是提升到法相中期吧，那样我应该能比较轻松击败空杞，那样救出芊芊的机会更大一些。就是……估计那个时候我可能不太明白什么是爱了……”
    太古十分的沉重！
    雪无极有多爱罗芊芊，旁人都看得出来。
    现在，为了救罗芊芊，雪无极必须大幅度遗失他的人性，甚至可能变成一个忘记爱情的人，这种痛苦，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哦……或许，那个时候的雪无极并不痛苦，因为他已经忘却爱情，可能只依稀明白他跟罗芊芊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
    “太古？怎么不说话了？”雪无极轻笑。
    “我如果再服用两枚九阶玄幽灵丹呢？我的人性遗失会有多严重？”太古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他能达到九阶巅峰，或许他就有资格跟侍神宗叫板吧？或者，有机会跟侍神宗谈判？
    雪无极正容道：“两枚九阶，一枚八阶，我猜可能也就遗失你四成左右的人性吧，那么……应该如同你看到的现在的我，变得更加易怒，更加冷酷，更加无情！感情应该不至于全然遗失……但是，九阶玄幽灵丹，非常难弄到，除非你能让我参与杀死一头九阶巅峰灵兽或者幻罡巅峰的人类强者。”
    太古又蔫了……
    参与杀死一头九阶巅峰灵兽或一个幻罡巅峰人类强者，如果能做到，那太古还眼巴巴提升实力干什么？
    雪无极说道：“当然，也可以多杀几个实力差一点的九阶强者。最差的九阶强者，只能凝聚一滴九阶玄幽灵液，实力越强，凝聚越多。而九阶玄幽灵丹，需要十滴九阶玄幽灵液。”
    太古摇头道：“那我不做梦了，现在连九阶生灵都难找，估计只有侍神宗和那个什么猎天有了，炼星剑宗都看不到了，去哪弄？弄来了，怎么杀？”
    “理论上来说，服用同阶丹药提升修为，但是我想提升低阶的丹药应该也有用，不过会耗费十倍的人性，因此我从来没有这样用过。”雪无极摊了摊手。
    “耗费十倍的人性，那我估计直接疯了吧？”太古马上意识到这个问题。
    雪无极点头道：“你要服用十颗八阶玄幽灵丹，那差不多人性就丢没了。”
    “我不怕性格变一些，但是至少还得有点理智和感情，那样活着才有点意义吧？”太古肃容。
    “但如果是为了芊芊，我即便是变成魔鬼，也在所不惜。”雪无极可记得他说过，就算是他彻底遗失人性，他都一定会记得罗芊芊。
    深深地看着雪无极，太古感叹道：“无极……芊芊真的没有选错人，她比我有眼光。”
    雪无极目光突然看向太古：“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她为什么要选上我，选我就是为了托付终身么？”
    “她……”太古凝眉，有些犹豫，“有些事，还是等我们把芊芊救出来之后再让她自己跟你细说吧？好么？”
    雪无极点头：“也好，我只是有些担心……到时候我可能忘了这份好奇。”
    “那……”太古欲言又止，他想到雪无极如果真的彻底遗失了人性，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死亡。那带着一种好奇没有解开就去死，那其实也是一种遗憾。
    但太古显然有难言之隐。
    “太古，估计是芊芊要求了你吧？”雪无极微笑，“那还是等芊芊亲口告诉我吧！”
    太古长吐了口气：“好吧……那现在，我们应该去找八阶生灵来击杀是吧？”
    雪无极淡笑摇头：“先别急，可以先让我提升到星魂期再说。说不定不需要我们去找，就有人送上门来呢？”
    雪无极没有急着闭关，因为他有两件事得在他至少还能清醒梳理自己感情的时候，先办掉。
    尤舞和周雪。
    前世突兀离世的遗憾，今生宇文召奴的遗憾，都让雪无极明白一个道理。
    人生无处不是意外，该做的事，尽快在能做的时候去做掉，这样才在突发情况出现的时候，能够无怨无悔。
    说起来，尤舞才是雪无极的大老婆，有夫妻之实嘛。
    尤舞跟罗芊芊姐妹感情非常好，现在芊芊出事了，雪无极出于任何一个方面，都应该跟她说一下的。
    另外，本来在天匠第一等的事情结束之后，他和罗芊芊去找了凤九娘之后，原本说是要去灭了玄魔宗，再去找君天行的。
    可是在帝.都发生的事，却让他们都无暇他顾。
    现在，雪无极打算先去找尤舞。
    宗门的改制在轰轰烈烈地进行，很多事不需要雪无极亲力亲为。
    叶灵薇和柳鸿风二人，被雪无极安排到御教堂任正副御教长，负责强化宣传共生兽概念，转变陈旧的概念。
    凤昂则是继续梳理调查宗门内部的蛀虫，调整宗门的人事及各方面管理的细节状态。
    梦寐去各处拉拢共生兽王的事，宗门的安危则有太古在关照。
    而关于让两个徒弟怀瑾和安然过来的事，雪无极也直接让人联系了唐十三，让他到时候将人带过来。
    可能因为有安排雪族方面事的经验，雪无极如今很懂得如何做一个甩手掌柜。
    一路传送，雪无极只花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来到了尤舞身边。
    雪无极拥抱尤舞的时候，发现尤舞竟然消瘦了不少，胸都感觉小了一号。
    这简直是要雪无极的命了，尤舞的身材可是他的最爱啊。
    本就心情并不好的雪无极，冷哼道：“尤舞姐，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难道闻人天逸那个傻货还会来骚扰你？”
    “没有啊！自从你那次大发神威后，谁还敢找我的麻烦啊？”尤舞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