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都,宰相府。
内院偏处一小佛堂内,一位身着华丽的妇人跪在蒲团上,双手合掌,口中念道:“菩萨慈悲,保佑我儿性命无忧,看在信女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求菩萨保佑信女早日寻回幼子。”
说完,这妇人虔诚地朝佛像磕了三个头,撩起衣裙起身,妇人又为观音菩萨添了一柱香。
这位妇人正是当朝宰相的夫人,穆心慈。
五年了,即使穆心慈又生了一儿一女,她还是一日不曾忘记她的大儿子成香。
成香,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她最疼爱的孩子。
也难怪她那么喜欢成香,他本就生的可爱,圆圆的小脑袋,一双水汪汪滴溜溜的大眼睛,像是能说话。最为难得的是成香异常聪慧,三岁从文,四岁习武,五岁精通诗词歌赋。卫都,谁人不知谁人不夸这尚书府的成香公子。
那一年上元节,成香苦求穆心慈,看着那如此灵动的眼睛,穆心慈最终心软了,答应成香出去看花灯的请求。
这是穆心慈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消息传来,穆心慈当场就晕倒了。
还是尚书的丈夫派出了尚书府的所有人力,把卫都来回翻了几遍,还是没有找到人。
一个月过去了,所有人都死心了,穆心慈也不再终日以泪洗面了,府里上下都认为这位夫人也死心了。
谁料穆心慈请人在内院的偏处修了一处佛堂,日日上香拜佛。
这一拜,就是五年。
相府大门外,总管事张成手里拿着一张纸匆匆赶回相府。
“夫人呢?”张成急切地问穆心慈的大丫鬟心灵。
“夫人一早就出去了,这会没在花厅吗?”心灵问。
“不在花厅。”
“那夫人肯定在小佛堂。”心灵回答。
跟了夫人这么多年,心灵知道如果夫人不在是操持相府的内务,她就一定在佛堂。
张成赶到的时候,穆心慈正从佛堂出来。
“夫人,您看!”张成激动地把纸递给穆心慈。
出了什么大事,穆心慈不由疑惑。张管事是府里的老管事了,办事一向沉稳可靠,能让他如此紧张的一定是大事。
看到小鸟形状的胎记这几个字时,穆心慈的双手颤了起来,那张告示掉在了地上。
“成香,是我的香儿。”穆心慈的眼里已全是泪水。
“夫人,我这就派人去寻。”张成说到。
“不,我要亲自去。”
张成不由皱了眉,夫人的安危可是大事,虽说他也觉得这次可能真的就是少爷,可是万一是有心之人打探到内幕消息,故意引夫人上钩呢。
不过,算了,谁不知道夫人寻子心切,自己怕是拦不住她了,那就多派些人马保护吧。
很快,相府附近的人就看见一辆马车由相府出来,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上百号人马,而且个个都是披盔戴甲。
“这相府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知道啊。”
“难得是卫都出了什么大事?”
“也没听说啊。”
人们议论纷纷,猜测不已。
一片猜疑之中,浩浩荡荡的人马朝卫都南边驶去。
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因为皇宫在卫都的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