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慎略一思衬,说:“还是你直接看吧,说起来不太直观。”
说着,她手往腿包一抹,两柄飞刀便被她抓在手中。下一刻,她手腕略微一抖,飞刀便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一柄擦着树皮而过,一柄正正的扎在树干上,刀刃没入树干约两厘米。
“树干太硬,我手腕劲力不够,只能扎破树皮。”敏慎摇头:“但终归是扎进去了。你再看擦着树皮而过留下的这道痕迹,是否很细却非常浅?”
沈法医凑到树干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点头对敏慎竖起大拇指,说:“敏科长你可真厉害!话说回来,凶手就是用这种手法杀害受害者的吗?”
“应该是。”敏慎点头,一指地面说:“地面上没有留下凶手的足迹,只有三个可能:第一,凶手离开前仔细将自己的足迹清理干净了;第二,凶手将鞋脱下,只穿着袜子或者光脚行进;第三,凶手根本没下地。”
见沈法医有疑虑,她便摆手说:“你想问凶手怎么可能不下地是吧?别着急,听我说完。”
“先说说第一种可能:受害者明显刚刚遇害,凶手又采用了飞刀杀人之类的方法,说明他作案仓促,没有时间清理现场。而且地面没有清扫过的痕迹,因此可以排除。”
“第二种可能:最近天气干燥,并没下雨,地板土质较硬,这种方法的确能有效避免留下鞋印,但同样会有别的蛛丝马迹,比如植物纤维残留之类的,仔细观察也能发现袜印,因此这种可能可以排除。”
“至于第三种可能,听着虽然匪夷所思,但你们不要忘了,这里种满了槐树,密度相当大,灵猫既然能称为灵猫,肯定是身手敏捷之辈,再配合有专业的攀爬工具,以跳跃的方式借助这些槐树前进并离去,应该不难办到。”
说到这里,敏慎抬手往上一指,说:“因此,我们应该稍微更改排查的方向,目光不要局限于地面,这些槐树上边也得仔细查查。另外,根据受害者躺地的方位和伤口方向,飞刀类凶器应该是从这几棵槐树上射出的。”
说完,她往前走了几步,将自己刚刚射出的两枚飞刀收了回来,同时,对于灵猫,她不由得更加重视。
如果灵猫仅仅是身手好,实力强,对他们而言威胁也不大。毕竟现代早已不是拳脚功夫打天下的时代了,特种兵的飞刀、钢针投掷,枪械射击对于这些杀手而言都是极其致命的威胁。即使他们实力再强,毕竟是肉体凡胎,也吃不下一颗子弹。
这也是强如岩皇,也不敢与一支连队硬碰硬的根本原因。
但若灵猫掌握了极强的暗器手法,甚至精通枪械射击的话,他的危险系数将会提高足足一个层次,毕竟,这意味着他完全能隐匿于暗中,趁敏慎等人不注意时轻易的击杀他们。
捡回飞刀后,沈法医依旧有些疑惑,问道:“可是,如果凶手是用飞刀伤人的,那凶器呢?现场并没有看见凶器呀,莫非被凶手捡走了?可要将凶器捡走,他便必须下地吧?”
“不一定。”敏慎想也不想的说:“只要在刀柄上绑一根细线,在其命中目标后便能轻松收回,并不需要下地。”
说着,她一面盯着槐树沉思,一面交代沈法医:“立即通知袁探长,把这儿的事告诉他,让他向局里申请一队痕检员过来,并让他们准备相应的攀爬工具,避免破坏树上的痕迹。另外,立刻对这几棵树进行标记,并派人留守,在局里派出的痕检员赶到之前严禁任何无关人等靠近。”
“明白。”沈法医点点头,问:“敏科长不准备上去看看嘛?”
“不了,会破坏现场。”敏慎摇摇头,问道:“你打算在这儿就地解剖,还是带回局里在继续解剖工作?”
“带回局里吧。”沈法医想了一会儿,说:“恰好,将简从志的尸体也从派出所调回局里,比对比对,两具尸体上是否有共同点。另外,敏科长,你认为这两个案子是一人所为吗?是否具备并案调查的条件?”
“暂时不能下结论。”敏慎摇摇头,说:“尸检工作先交给你了,等袁探长派出的人封锁了这儿,你俩便回市局吧。梓黎,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沈法医,直到沈法医动身返回市局为止。另外,我会尽快赶到局里,与你一块完成尸检工作。”
“明白。”阙梓黎和沈法医同时点点头。敏慎又交代了一些细节,便取出对讲机,一面与宁远联系并将刚刚的发现告诉他,一面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交代完后,敏慎问:“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这对情侣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宁远说:“他们都是本校的学生,即将毕业,另外,我看过他俩的手,都没有老茧,肯定没动过刀子,不可能干净利落的将受害者杀害。”
“噢?”敏慎问:“这么轻易就排除了?他们来这个林子里干什么?这里植物密度这么大,且植被单一,气氛阴森诡异,不像是小情侣约会的地方。”
“嘿嘿嘿……”宁远忽然坏笑一声,说:“对讲机不方便说,等你过来再面对面告诉你吧。”
“成。”敏慎懒得听宁远卖关子,直接结束通话,将对讲机重新挂回腰间并加快脚步往宁远、袁探长所在地走去。
走了几十米后,她便看见了宁远和袁探长,以及另外几名民警,但没看见情侣的身影。
她奇怪的问:“那两人放回去了?”
“放回去了。”宁远说:“嫌疑暂时排除,再让他们留着,可能会泄露案情。当然,也不是就这么放过他们,我让特警暗中跟着他们了。”
“嗯。”敏慎点头:“现在可以说了吧,那对情侣来这儿干什么?”
宁远坏坏一笑,转过头去。敏慎算看出来了,他并非在卖关子,而是有些尴尬,不好意思说,便看向袁探长,问:“袁探长,你说,怎么回事。”
袁探长挠挠头,说:“那个……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快说!”敏慎柳眉倒竖,有些不满。
见此,袁探长只好咽口口水,尴尬的说:“这片林子有个不太好听的名字……叫野战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