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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聪明的刘据
    朝阳山侧边的山脉开出了层层叠叠的梯田,专门用于种植茶树,郁郁葱葱的茶树整整齐齐地一排排伫立在梯田之中,绿油油的长势甚为喜人。
    茶树青翠,茶花飘香,整片山坡散发着迷人的茶花清香,令人心旷神怡,负责茶园工作的妇女们戴着斗笠背着箩筐忙着采茶,制茶作坊正全力开工炒青,上千人在偌大的茶坊里忙忙碌碌,赶制着今春的春茶。
    隐月茶坊如今算得上是隐月城的支柱产业之一,不管是绿茶还是乌龙茶在大汉都很受欢迎,每年隐月商会几乎都把隐月城的茶叶库存消耗得丁点不剩,弄得茶坊和茶园向东扩展了好几次,现在都快成隐月城农业一霸了。
    丫丫、杨召重、王山三大弟子齐齐出山入大汉北军效力,卫子夫不得不在隐月城坐镇,掌控全局,刘琦则带着科学院弟子日夜攻坚,研制出多功能采矿车、矿井机器人等进军秦岭深处的矿区,以便就近取得铁矿等资源补充工业园需求。
    千年鹰和普罗米修斯号由四个庄周神卫掌控,按时从各处较远的油井、矿区将开采出来的工业资源源源不断地运回工业园仓库储存。
    十几艘隐月商会的百吨级货船投放到了渭河,其中五艘卖给了朝廷,其他的都作为隐月商会开辟水上商路的先行军从渭河、汉水两个方向前往沿途郡城开辟新的分会。
    获得大规模制盐法的刘彻命令沿海各郡展开轰轰烈烈的开辟海水盐场行动,成功获取了大批精细海盐,由百吨级货船陆续满载而归,盐铁专卖的政策和大量的精盐储备让刘彻干涸的国库迅速充实了起来,好长一段时间刘彻这个皇帝都笑容满面,陈皇后也得以重返未央宫,经过刘彻这番教训,陈皇后也收敛了不少,刘据每隔半个月便回两三天陪伴母亲,这让陈皇后郁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陈皇后除了跟刘彻闹了矛盾之后,还有一个心病让她颇为郁结。
    皇太后王娡已去世五年有余,刘彻也已近而立之年,但一直未有立刘据为太子的打算,如今又有二皇子刘闳出生,这让她更感到急躁,却毫无办法。
    “长平还是平阳公主的时候就跟我不对付,没少找美女给刘彻,哼,她自然不会支持据儿,如今太皇太后一系大多没落,母亲也因填不满的私欲和养男宠招致刘彻厌恶,如今也已经去世,举目四顾,我这皇后竟然成了势单力薄之人,真是可悲可笑。”陈阿娇枯坐在清凉的房间里,一脸的落寞,不知觉抓着手里的衣襟的手背青筋凸显。
    “母后,我让御厨做了隐月城的小吃,咖哩鱼蛋、卤水鸡翅,你定然会喜欢吃的。”刘据兴冲冲地端了两个大碗走了进来,放在陈皇后面前的几案上。
    “据儿有心了。”陈皇后勉强一笑,看了看那黄澄澄的一颗颗鱼蛋,皱眉道,“这是丸子吧?什么做的?”
    “用海鱼做的,把鱼肉剁碎,加适量姜汁、食盐等调味料,捣成鱼泥,调进薯粉,搅匀后挤成小圆球,入沸汤煮熟。”刘据笑道,“在隐月城那边挺盛行的,很多人喜欢吃。”
    “不会有鱼刺吧?”陈皇后不喜欢吃鱼,尤其是鱼刺多的鱼。
    “不会,海鱼大多只有大骨没小骨的。”刘据道。
    看在刘据一片心意份上,陈皇后吃了几颗,称赞了两声,道:“母亲不饿,你吃吧。”
    “母亲别老是闷在寝宫里,多出去走走,身体和心情才好。”
    陈皇后哼了声,冷笑道:“走又能走到哪里去?这里不过是另外一个长门宫罢了。要我看到王夫人的孩儿添堵么?你是不知道她把那眼珠子看得有多紧,好似我下一刻就会对他不利一般。”
    “刘闳才不过一岁而已,小心呵护是很正常的吧。”刘据笑了笑,劝道,“母亲不乐意看到他便不看呗,父皇得以开枝散叶自然是很开心的,母亲也看开些啦。”
    陈阿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瞪了儿子一眼,怒道:“你个不成器的,我还不是为你着想,多几个公主我都没什么所谓,多个兄弟日后跟你争太子之位或那个位置,你以为很好玩?”
    刘据一怔,沉默了一下,筷子放了下来,闷声道:“母亲,其实,师父跟我说过,对太子之位什么的,没有必要执着。”
    “为什么?哪有这样做师父的?”陈阿娇一愣,旋即怒气勃发,“你是嫡长子,储位自然该是你才对,还谈什么执着不执着?”
    “是寿命啊,寿命。”刘据叹了口气,低声对陈阿娇道,“师父说过,不出意外的话,父皇活到九十多一百都没问题,你想想,有那么长的时间做皇帝,父皇会那么早准备储君吗?”
    “而且,窦婴之死,母亲还没看出什么吗?对于外戚,父皇可是没有丝毫的手软啊!”
    陈阿娇看着儿子,心底一片冰凉。
    “你,你怎会这么想?”
    “不是我会这么想,而是在梦蝉宫学习了一年多以来,我的见识和思考的深度都已经完全不同往昔了。”刘据苦笑道,“应用旁观者的角度和角色互换的方法来推演,其实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父皇过去被外戚和权臣压制得太狠,如今他也对他们狠,另一方面,父皇怎会不想着自己长长久久地坐稳皇位呢?太子之位,设或不设都没有多大意义,成为了太子,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就算我坐上太子的位置吧,处处受制约不说,又要时时做好贤明模板式的储君楷模,不知要应付多少明枪暗箭,至于自由那些,就更不用提了,然后还得熬,熬上半辈子都不一定继承皇位,何苦?”
    “这都是你的想法?”陈皇后良久不发一语,半晌才吐出一句。
    “嗯,在梦蝉宫,我要学心理学建模和历史规律构建,从而推导出如今我所处的局面。”
    “那可如何是好?”陈皇后叹息道。
    “不得不说,我入了梦蝉宫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点还真得感谢父皇。”刘据信心满满地道,“母亲不必担心,只要我一直在梦蝉宫混着,就很难与父皇出现矛盾,也能避开大部分的麻烦,这其中的好处且让孩儿与你细细分说……”
    看着刘据丝丝入扣一步步地分析与推论,陈阿娇一阵直觉得有些恍惚,这小小的人儿,不知不觉已经十三岁,表现得却越来越成熟如小大人一般了。
    梦蝉宫,仙人洞府,就这么不可思议么?才一年多的时间已经将还顽皮跳脱好动不懂事的娃娃教导成这般心思慎密?
    “据儿,你在梦蝉宫是怎么学习的?怎会进步得如此神速?连心性也越发地成熟老练了起来?”陈阿娇压下内心的震惊,问道。“一年以前你还是整天嚷着在泥地里打滚的小泥猴呢。”
    “母后,那不是还处于懵懂的童年时期嘛。”刘据有些赫然地咳嗽了声,“你不知道,在隐月城,学院里学的都是基础学科,用于普及神乡子民的文化基础的,唯有基础学科里完成学业任务且表现出类拔萃的人才会被选拔出来由师父统一教导分派入科学院各个区进行深造,而我和曹襄这些内定弟子则不仅仅在学院得完成学业任务,平时还得在梦蝉宫进行特训,尤其是每周有三次进入幻想梦境学习各项学识并进行模拟训练的机会,每次进入都必须进行为期一年的高强度特训,那其中的苦楚就别提了,当然最神奇的是每次从幻想梦境出来回到现实,时间才过了一秒,但那些学习的经历和学会的知识都牢牢烙印在了脑海里,忘都忘不了,所以别看我现在才十三岁,在幻想梦境里都过了有五六十年左右了,当然,那终究是幻境,跟现实的年纪搭不上关系,但学习经历和各学科研究方面的经验却是积累得非常多了,便是当今丞相也比不上我。”
    “刘琦上仙,果然不同凡响。”陈阿娇怔怔出神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道。
    “说真的,师父一直认为他不过是更高层次的生命,称之为超凡者,而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但就他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恐怖力量来说,早已是传说中神仙的层次了。”刘琦耸了耸肩膀,道,“我亲眼看着他在空中展开法阵,把阻隔神乡发展的巍峨大山分解成一块块石砖和木材,大山消失后,变成了一块可以跑马的平原,在师父的计划中,沿着田峪河两岸往秦岭深处开拓出一片又一片的平原来,用于种植更多的粮食,发展更多的工业,那些大山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随手可以平推还可以转换出无数建筑材料的原材料堆而已,要多少平原、盆地、河谷在他手里都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父皇把神乡所在的那一片山岭封给了师父,隐月国,嘿,还真可能以后变成一个繁荣的小国呢。”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陈皇后喃喃地道。
    “当然是好事。”刘据笑道,“相处了这些时日来,我是看出来了,师父这人恬淡无争,没什么野心,唯一的缺点就是特别疼孩子,尤其是丫丫师姐她们,基本上正当的请求都不忍拒绝,便是神乡的出现都是她们的同情心发作,将被匈奴掳掠的汉民安排进山里后才出现的,否则按照师父一心修行和开着飞船去开拓星空的梦想来看,他才懒得理会大汉这边的纷纷扰扰呢。”
    “星空?”
    “母后,我跟你说啊,那无边的星空里,其实有着无数砂砾一般的星球,我们看到的发光的星星,都是跟太阳一样的恒星在发光……”
    刘据兴致勃勃地给母亲普及天文知识的时候,骠骑将军霍去病率骑兵一万出陇西,与张佳莹一个在地一个在空默契配合进击匈奴右贤王部。6天连破匈奴五个王国。接着越过焉支山一千多里,与匈奴鏖战于皋兰山下,张佳莹在空施展天锁雷狱,连灭两千余匈奴前锋,匈奴军心大乱,霍去病乘机全军出击,狂飙突进歼敌一万三千余人,杀匈奴卢候王和折兰王,俘虏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捷报传来,刘彻大喜,大宴群臣,商议筹集更多钱粮雄心勃勃地准备下一次大战。
    5月的时候,刘彻再度遣骠骑将军冠军侯霍去病、合骑侯公孙敖出陇西郡、北地郡二千余里,击匈奴,杨召重、王山配合两汉候指明道路,实施闪电战,是役斩首虏三万二百级,斩匈奴速濮王,获稽且王等五王,由于三位梦蝉宫弟子的参战,汉军战损直接减少了三成,堪称大捷。
    战事越来越激烈,伤亡者甚重,丫丫不忍心见汉军伤兵倍受伤痛折磨,回山请求师娘卫子夫派遣隐月城医疗小组前往汉军伤兵营救治。
    “伤兵营的卫生条件和治疗方法太野蛮了,即使有师父曾经提供的野战伤兵营管理条例和缝合术、消毒绷带等医疗方法,但军医的人手还是严重缺乏,很多条件做不到,甚至为了快捷还采用老一套的烧红烙铁止血法,我简直看不下去了!”丫丫眼眶红红地拉着卫子夫的衣襟呜咽道。“我亲眼看着好多重伤的士卒只能在痛苦中等死,尤其是内脏出血的那些,更是生不如死,有些甚至求同伴给他们一刀,结束生命。”
    “好吧,那师娘就让红十字人民医院组织医疗队前往,让悦悦和灵灵各领一队自愿者前去,这样的话,人民医院只好让十二乐坊成员轮流驻扎了,不然人手不足,你知道,会医疗术的神卫可不多,各个区都委派了两个负责,现在连十二乐坊都暂时放下了演出任务担任各区的医疗负责人。”
    “好,悦悦和灵灵出马,我放心。”丫丫欣喜地道,又忸怩地道,“那,还有药品呢?需要用到大批药品呢。”
    “我会紧急调派制药坊加紧生产,同时让隐月商会从大汉赶紧运回大批药材来救急,另外派东方朔前往长安与我大哥洽谈军需药品供应事项。”卫子夫拍了拍丫丫的手,让她放心,“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安排。”
    “嗯!”丫丫脸上露出干净明媚的笑容,狠狠地点了点头。
    有强大师门做靠山,又有善解人意的师娘支持,这种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