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汉皇宫,他是皇帝的皇长子,生母是皇后陈阿娇,姥姥是汉朝地位堪比诸侯王的第一位长公主刘嫖,皇帝的姑母和丈母娘,祖母是历经三朝的孝文窦太皇太后,身家背景高得吓死人,自小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能受过什么苦?
偏生他拜入梦蝉宫后,不仅没有内门弟子的资格,便是要达到外门弟子的水平都还要勤学苦练,至于平时的生活想要有人侍候?那是想都不用像,全部得自己动手,早晨六点半准时得起床,将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一般齐整,房间不能乱七八糟,否则得绕篮球场罚跑三圈,吃完早餐按时上学,下午三点接受师父教导和训练,刘琦一旦进入教师模式那可是铁面无私的严师,一哭二闹三上吊、撒娇撒泼满地打滚都完全免疫,别看平时他很和善很温和,严肃起来稍微瞪个眼释放点威压就能直接把小鬼们整个人五体投四地趴在地上如被压扁的青蛙,让刘据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剧感。
一个星期,刘据已经从一个剥蛋壳都不会的孩子成为连衣服都能自己洗的勤快孩子。
不勤快不行啊,魔鬼师父折腾人的招数多着呢!刘据泪流满面地表示。
特么的这个学期结束回去立马跟娘亲说不干了!
这特么是人过的日子嘛?
在这里别说耍威风了,跟人说自己是皇子人家还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你。
皇子?我还是哪咤三太子呢!
好吧,那神话故事《封神演义》我也很喜欢就是……
一个月后,刘据觉得自己对隐月城的感觉有种又爱又恨的感觉,爱是这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游乐场很多皇宫都没有的游乐设施,操场上跟小伙伴们踢足球累得跟狗一样却很高兴,偶尔丫丫师姐还会带他去月语林地探险,有次还被一大群金丝猴围着用果子攻击闹得落荒而逃,风之谷也很美丽,连绵不断的麦田风一起那起伏的麦浪非常壮观,晨风牧场的牛羊很热闹,牧民们还会用煮开的牛奶来招待你;恨的地方就不用说了,师父一到上课的时候就变成黑脸模式,训练自己跟攀狗似的,当然公孙敬声跟曹襄也好不到哪里去,每次训练结束都累得跟面条一般软,这软绵绵的时候还不放过,还得进木桶煲汤似的进行药浴,每次都煮得跟龙虾似的红彤彤的出来,边煮还得边运太极内功炼化药力抵御热力,那滋味简直跟烫火锅一般酸爽。不过身体倒是越来越壮了,踢足球也越来越敏捷,耐力越来越好。
但,特么的真苦!
“还大汉皇子呢,在这里顶个卵用。”刘据游魂般把自己摔在床上,喃喃地道。“丫的累得跟狗一样,浑身肌肉都疼啊,老子才七岁咧,虐待儿童啊!”
闭上眼,没一会就呼呼大睡了,口水都流在了枕头上。
“刘据,语文98分,班级排名第三,优秀等次,奖励小红花一朵!”班主任拿着试卷在讲台上喊,刘据精神抖擞地上台领了试卷,兴奋地在周围同学的羡慕眼光中回到座位。
嘿嘿,还不错嘛,班级第三,再努力努力应该能超越第二,第一也不难。
“喂,刘据,等下体育课跟二班足球比赛,你来不来?”后面的家伙捅了捅他的背,刘据眼睛一亮,小声地道:“来!肯定来!”
“好,记得你做前锋,跟肖宇配合好。”
“行!”
足球场上,刘据满头汗水地带球过人,眼看前面又冲来一个人来拦截,无奈地“日”了一声,左脚长传传给右翼的肖宇!
肖宇趁机大脚抽射!
入网!
“太棒了!进球得分!”
“刘据传得好!太及时了!”
“配合得很棒啊,哈哈哈!”
肖宇跑过来狠狠地跟刘据击掌相庆,哈哈大笑。
“你射的准!”刘据咧开嘴笑道。
“配合最重要,干得好!”
裁判的哨声响起,下一节又开始了。
“还行不?还有力气不?”
“这话你得问你自己。”
“好,上!小牛犊子!”
“日,你才小牛,老子是老虎!山大王!”
“就你这身材还不行,不够肥,哈哈。”
再度在绿茵场上分开跟对面的球队开干,刘据忽然有些舍不得这里了。
要不,再坚持一个学期算了……
夏天的炎热让人感觉时间过得极为漫长,还好隐月城居于山中,林风习习解去不少酷热,加上城里有魔能风阵调节温度甚是舒服,在风之谷照料好庄稼回到城里的人们每次都感觉犹如回到了天堂。
杨狗儿等人闭关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半个月的时间相继出关,真元海已经成型稳定了下来,接下来只需要水磨工夫使它与身体、灵魂更加紧密契合,从而能施展出种种小型术法就是了。
“地刺!”王山脚狠狠一跺,一连串的岩刺直线突进,如刺猬张开了它的浑身尖刺攻击敌人。
杨狗儿如一片随风吹起的树叶般随后飘起,手中长枪在背后转了一圈,手中一振,红色的火焰在枪杆如蛇般缠绕而上,暴雨梨花般的小火球骤然射出,王山“靠”了一声,连忙双掌齐出冻气狂涌聚出两玄冰盾牌狂舞抵挡小火球的密集连射,轰隆声不绝于耳,王山竟然被打退五六步。
“火焰枪这招还不错。”杨狗儿也没乘胜追击,轻飘飘地落地后就收回了长枪。“就是消耗的魔能有些大。”
王山也撤去了双臂的玄冰盾,走过来笑道:“好险,差点冰盾都被爆碎了,火球的爆炸力还是相当可观的。”
在旁观战的丫丫双手环抱,脚在地上点了点,地上的岩刺缩回土地,道:“火系魔能附加到刀上斩出的火焰刃也不错,威力比小火球大多了,不过只适合近距离的攻击,才能将威力发挥到最大,反倒是这招爆炎梨花枪适合中远距离攻击,性价比比较高。”
“你的冷月呢?”王山看了一眼她空荡荡的背后,奇怪地问。
“说到这个就郁闷,冷月脱离了我的手就不能附加魔能威力,师父听我说了它的缺点后正想办法解决。”丫丫无奈地道。
“冷月本来就是作为大型远程攻击回旋镖来设计的,就算没有魔能附加也已经很强大啦。”
“对付普通的匈奴骑兵什么的当然没问题,遇上激光武器或制导炸弹就抓瞎了。”丫丫道,“没办法,武器这东西,总是有其局限性的。”
“你不是正努力凝结元神嘛,到了元神境,这些武器对你来说也可有可无了。”杨狗儿道。
“防身武器总是要有一些的。”王山笑道。
“那也是。”
“去病要准备回长安了吧?”王山转头望向站在一边的四师弟。
“是的,明天下午回去。”霍去病点了点头。
“得,今晚我们还可以再玩一次篮球。”
“何必今晚,现在都行。”
“这句话我爱听,你们来不来?”王山哈哈一笑,朝杨狗儿和丫丫问道。
“行,那就回城里去。加持个羽落术滑翔回去吧。”丫丫在手上用魔能画了一个符文朝身上一拍,脚一点,整个人就腾空跃上了半空,“走啦。”
“马上来。”其他三人纷纷依法施为跃上半空,如飞鼠般在空中张臂低空滑翔,眨眼间已经从隐月城后方的高山上飞下,成了在空中划了几个弧线的小黑点落入城中。
试验完真元海成熟后能施展的法术,霍去病第二天就回军中去了,这些年匈奴跟大汉的战争频发,霍去病回去没多久,上万匈奴骑兵再度侵掠代郡,代郡都尉朱英战死,上千百姓家破人亡。
大汉外有匈奴侵扰,内部也不安稳,诸侯王跟刘彻从渊缘上来说是亲戚,然而不仅不是铁板一块,反而暗地里有不少矛盾。
淮南王刘安好读书鼓琴,辩博善为文辞,刘彻本爱好文学,对他也比较尊重,然而刘安此人建元二年的时候受身任太尉的田蚡蛊惑,认为刘彻还没有太子,若天下发生变故,说不定他就能登上皇帝的宝座,于是暗中结交宾客,安抚百姓,加紧整治兵器和攻战器械,积聚黄金钱财贿赠郡守、诸侯王、说客和有奇才的人,谋划叛逆之事。
元朔三年的时候,已经有了皇子刘据的刘彻还赏赐刘安几案手杖,恩准他不必入京朝见,然而刘安的谋反之心没有因为刘据的出生而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不管刘安父子如何遮掩,还是出了纰漏,先是得罪了淮南王府太子刘迁的郎中雷被罢官后到长安告他们谋反,后又有刘安庶孙刘建祸起萧墙向河南郡府供出了刘迁及其朋党,刘安眼看刘建被召受审,害怕国中密谋造反之事败露,想抢先起兵又优柔寡断,结果事败提前自刎而死,他的王后荼、太子刘迁和所有共同谋反的人也都被满门杀尽。
而这些事情,身在隐月城学习的刘据丝毫不知。
麦子完全成熟了,刘据等所有学院区的学生们都参与了麦田抢收的活动,持续了好几天才把粮食收割、脱粒完成。
现在的风之谷,已经开垦种植了上万亩的麦田,将隐月城前后左右都围绕在了密密麻麻的麦田之中,一到了收获的时节,凡是太阳能晒的平地,都铺满了麦子,连平坦的水泥道路都被扫得干干净净用来晒。
晒干的麦子络绎不绝地收进了各家各户的粮仓,每一个粮仓都严格规定底层铺上了厚厚的三合土和白灰,杜绝老鼠的光顾。
隐月城的粮食储备仓库也不停地有粮车进出,小部分是各家各户居民交的税,大部分则是神卫们屯田所得,对于神卫们来说,耕田也算一大爱好了,因为除了轮值巡查外,他们还有着大把的时间没事干,是以隐月城后方和侧方无数密密麻麻的梯田和平地田都给他们开垦了出来,种出的粮食他们是不需要的,于是都进了隐月城官方粮仓储备起来应急用,至于粮仓的陈粮,很简单,隐月商会会从水路运出去卖掉,要知道就是陈粮,隐月城的粮食也比大汉的粮食质量好上很多。
人口的增多,让紧缺的人力缺口渐渐弥补好,并有余力向河对面规划中的月湖镇扩展,估计过多一两年,月湖镇也能形成规模。
刘据有气无力地坐在草地上喘着气,刚打完一场篮球,公孙敬声、曹襄和他都在球场旁的草地上休息,篮球停在不远处的球场一角。
“真羡慕狗儿师兄他们,都会飞了。”刘据转头朝公孙敬声道。
“那不是飞,只是滑翔,就是跳到高处往低处滑。”曹襄在旁插嘴道。
“单是这样都很厉害了。”刘据道,“咱们就做不到哇。”
“哈哈哈,你才来这里这么点时间,就想着跟修炼了那么多年的师兄们比,怎么可能。”公孙敬声大笑了数声,道。
“我知道,只是参与收麦子活动都把我的手弄起泡了,浑身还痒了一天。”刘据双手朝后撑着草地,两脚叉开放得笔直。“哪能跟钢筋铁骨的师兄们比,他们的身体用刀砍都破不了皮,简直非人。”
“我还看见王师兄把手放进脸盆,然后一盆水就结成冰了。”曹襄道。
“真神奇。”
“好羡慕他们,可惜我们没有修炼天赋。”公孙敬声郁闷地拔了根草放在手里掰成一截又一截。
“这天赋还真是没有办法。”刘据也很失落。“师父说得看灵魂的强度和质量的,万中无一,别说我,连父皇他们也达不到这灵魂标准。”
“别想那么多啦,没有就没有吧,那东西羡慕不来的,那么多年师父也就收了那么四个内门弟子罢了,七个内门弟子的名额都不知什么时候才凑得满呢。”公孙敬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我们在这学得好了,回大汉一样前途无量。”
“那倒是,就命运的起点来说,我们已经得天独厚了,不应该有所抱怨才对。”曹襄也笑道。“据小子,我们回去冲凉了,你呢?”
“我也回去。”刘据一跃而起,“一身臭汗,是该好好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