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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卫君孺出嫁
    张老汉与小河村护卫队的成员在下河村忙得满脸是汗才把刘琦带回来的奴隶们安排好,这次出乎大家的预计,铸铁坊的工奴和劳奴竟然有一百九十三名,而且都是青壮男人,没有女人,没有小孩,也没有老人。
    据说,以前有的,都死光了。
    刘琦预留的房屋差点不够住,紧急具现了一批房屋,才算把他们安顿好。
    神迹般的具现过程让奴隶们五体投地、泪流满面地膜拜在地,麻木绝望的眼睛里也开始涌现出希望的神色。
    宗教之所以给人以精神的寄托,便是因为给予了迷惘的人类精神上最需要的希望。
    刘琦并没有想成为行走在人间的神灵,让普罗大众为之顶礼膜拜的想法,但实际上他已经成为小河村上下狂热崇拜的对象,毕竟,有着神仙手段,又好心为他们这些穷苦人们实打实地做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来改善他们生活的仙人,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刘琦不像臆想中的那些神灵一般高高在上,他平和亲近,跟村民们都能笑呵呵地谈天说地,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回报他,或者给他行大礼,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神仙,只说自己不过是比普通人强一点的“超凡者”罢了。
    就是这样一个人,行走在小河村里的时候,人们都把尊敬和感激深深地放在心里,只要他组织什么活动,总会积极响应,主动配合。
    这次搬迁入下河村的人数太多,着实让大伙都伤了一阵脑筋,但没有一个人有怨言,而且大家都知道这是刘琦大人在做善事,甚至都有为之自豪的满足感。
    “等他们都适应了这里,再从上下两个村推选出几个负责村里日常事务的人来组成小河村委员会,核定好各人的职责,就不会这么忙乱了,也是我考虑不周,着实让大家累个够呛。”刘琦有些抱歉地朝张老汉他们笑道。
    张老汉等人连说不累,都道这些不过是小事尔。
    “我这次出去,把莫沛发一锅端了,算是除掉了一个祸患,这么多的人要带来这里还真折腾得够呛,为了他们路上的吃食我还把莫沛发在连云庄的家给抄了,那家伙居然屯了整整两个大粮仓的粮食,这一百多人每人背一大麻袋居然还没背完,剩下大半仓粮食,我也就没管。要全部带回来也太困难了些,翻山越岭的,拿出推车都难走。”刘琦道,“现在他们每人都有一大袋的粮食,暂时能顶十天半月的,明儿就得让他们开始耕作,把良种种到地里去,然后我跟子夫先用法力促生一季度的粮食作为后备粮才成。”
    “好,我会让大伙安排好他们的活计。”张老汉点头。
    “这些还得你们这样有经验的人才能安排好,你让我画画还行,搞种地我可两眼一抹黑。”刘琦笑道。
    “大人哪里话,大人的力量才是最为神奇的呢。”
    “就是,我们羡慕还羡慕不来。”
    “好吧,我们各有所长各司其职,下河村走上正轨还得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努力吧。不过,现在我得回家歇歇,你们忙着,我先走。”刘琦离家近两天了,带这些奴隶翻山越岭花了不少时间,自然也想念家里人,在大伙的恭送声中挥了挥手飘然而去。
    回到家,卫子夫正抱着小去病笑吟吟地看着两个侍女拿着木剑操练剑术。
    汉朝此时的剑术可没有后世表演的套路花哨好看,每招每式都只讲究有效、快捷的杀伤力,劈斩、撩刺每一次都力求快、准、狠,攻敌之要害,破敌之必救。
    晴雯诱敌有方,洞悉先机,闪过雪雁的撩刺,一剑斩在了雪雁的护手剑脊处,把剑斩落。
    “剑没握稳,再来!”雪雁不服气地捡起木剑,顾不得身上香汗淋漓,继续挑战。
    “好。”晴雯一笑,她在剑术方面的确有些天分,进步很快,如今雪雁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我回来了。”刘琦走到卫子夫身边轻笑道,伸手摸了摸小去病的脑袋,“小家伙虎头虎脑,越发可爱了。”
    “小去病也嚷着要练剑呢,但那些练习用的标准木剑太重,他拿不起来,正生闷气。”卫子夫笑道。
    “有尚武精神是好事,姨夫给你做把拿得动的小木剑。”刘琦笑呵呵地道,当下就去找来木头,拿出一张白纸画出一把精致的小木剑,具现出来塞给小去病。
    小去病欢呼了一声,拿着小木剑挣扎着就要下地,嘴巴里一直喊着:“打!打!”
    “两个姐姐在对练呢,去病我们去游乐场那玩。”卫子夫忙拉住他,带他去滑梯那边。
    看着小去病不甘心地挥着小木剑恋恋不舍,不时看一看练剑的侍女,刘琦莞尔一笑,想了想做了个练剑的十字木头布偶出来插在游乐场不远的地上,让去病拿剑练习。
    教了他一式从卫青那观摩后结合后世特种兵匕首格杀技法的劈刺,小去病兴致勃勃地对着木头布偶有模有样地练习起来,不时呼喝几下。
    “小去病很有耐心。”
    “他是个天生的战士。”刘琦打趣道,“体内流着的是战斗的血液。”
    “你们男人都是好战分子。”
    “这也没什么不好,去病长大了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在身,去汉朝军中争一份功业也更有底气。”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他不用上战场,一辈子不求什么荣华富贵,但求平平安安。”
    “错了,要平平安安,在这个时代做普通人是行不通的,汉朝为什么要休养生息?就是因为此时仍处于内忧外患的情况,不趁这个时机去建功立业,反而可能落得更加凄凉的下场。”刘琦摇头道,“不管是匈奴,还是汉帝,都不会让这个时代的百姓们好好过日子,各自都有自己的生存资源需求和政治需求,除非像我一般拥有超脱凡俗的强大力量,强大到足以令朝廷都为之忌惮不敢轻犯虎威,否则的话总有忧患找上来的一天,你看看小河村,即使避距世外好多年,仍然避免不了无孔不入的猎夫找上门来,造成生命威胁。如果我不在,你可以想象那晚猎夫夜袭成功的后果。”
    卫子夫默然,无言以对。
    “子夫啊,不管在什么时代,都唯有自身强大才是正途,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人,始终都是只能靠自己的。”刘琦叹了口气,“你想让兄弟姐妹们都过上一辈子安稳无忧的生活我理解,但为此必须让他们自己的才智、见识、机变都在锻炼中成长起来,独当一面。我们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而且,卫家卫长君、卫青甚至小去病都不是俗物,好生培养,给予他们发挥所长的平台,日后定然能让卫家打造出一个光辉灿烂的未来,这,也是他们身为男人的责任。”
    “去病还小,得夫郎多费些心思呢。”卫子夫期冀地看向他。
    “那是自然,我会尽我所能教他,他的人生道路注定不会是条平凡之路。”刘琦哑然失笑,点头道。
    看着卫子夫挽着自己的手臂欢喜的样子,刘琦笑了笑。
    霍去病这小子,我还想着他大破匈奴,封狼居胥,成为名震千古的一代名将呢。
    还有卫青那家伙,可是在后世也属于大名鼎鼎的军事家,奇袭龙城,七战七捷,封侯拜将的一代传奇人物。
    那可是汉家最为辉煌的时代,不用画笔记叙下来岂不是太过可惜了?
    一想到日后霍去病八百骁骑深入数百里马踏匈奴大捷而归的风光模样,刘琦就有种忍不住想画下来的冲动。
    不行,还不到时候,没能应情应景。
    看了看还在努力练习劈刺的小娃娃,刘琦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笑意。
    在他最为辉煌的时候作出的画作,才是最完美的作品!
    “二丫她们呢?怎么没见到这帮孩子?”
    “这不上河村大部分人都去帮衬下河村了嘛,家里人手不够,二丫她们都回去帮忙干活去了。”
    “原来如此。”
    下河村的维稳和生产在张老汉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进行,有了上河村村民的帮衬,很快就走上了正轨。
    相比起上河村的精气神,初来乍到的下河村的人们自然是远远不如,跟以往在铸铁坊行尸走肉般活多一天算一天的黑暗日子来说,现在的日子简直跟生活在蜜罐里差不多,基本上每个人的脸上都焕发出对未来的希望,对于上河村村民的帮助与馈赠,有不少人会有着自卑和回避的态度,更多的是感激。
    接纳需要一个过程,融合也同样如此。
    刘琦没有管这些事情,把这些奴隶带到这里来安置已经算是仁尽义至,他可没有什么都管犹如保姆般的圣母心肠。
    二丫她们帮家里干完活后又回到了梦蝉小筑继续学业,对于孩子们,刘琦是喜爱的,但也明确地告诉他们,学习的时候要认真学习,玩的时候也可以尽情地玩,在学习的时候他是严肃的老师,信奉的是严师出高徒,达不到要求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玩的时候他是他们的朋友,会让他们玩得更开心。
    老师对待他们一视同仁,学业上出错不要紧、有疑问可以问,但有一点,若上课时不专心,嬉笑玩闹,那别怪老师翻脸不认人,严重者甚至开革出师门。
    后世的教育也有不少令人诟病的地方,由于教育的产业化,越来越多的奇怪现象一一滋生,家长稍不如意就可以投诉老师,弄得做老师的对学生敢怒不敢言,甚至不敢管,一些高校爆出老师上课在讲台上讲,后排学生在抽烟喝酒的丑闻,简直成了笑话,完全没有了尊师重道的氛围,至于所谓的快乐教育更是扯淡,学习自然必须付出辛勤的努力才有收获,大多肤浅的人才会认为外国的教育如何的轻松,也不看看人家在学校上的课时少,下课之后还不是到处找补习班拼命学?你以为学士学位、硕士学位、博士学位这些高端的头衔是玩能玩出来的?
    刘琦可不想自己的梦蝉小筑培养出歪脖子树,若自己辛苦的付出竟然培养出大逆不道品行不端的畜生,他是会直接出手清理门户的,即使那人是霍去病也一样。
    刘琦从某个方面来说称得上是个有点清高的艺术家,他画的画要么自己收藏,要么拿去展览,要么送给朋友,从来不以此牟利,不愿意让自己的画沾上铜臭味,他的家庭也有着足够的底蕴随便他折腾,作为当年南方军区首长的刘琦老爸来说,这儿子性子有些艺术家的脾性,却也不是坏事,看多了一些朋友的孩子在灯红酒绿醉生梦死成了纨绔子弟,再看看自己儿子居然还保留着对美好事物的单纯,想着把美丽的风景画下来,交往的也是一些书画家,有空就拿着笔不是写书法练字帖就是听歌画画,从不花天酒地,那真真是老怀大慰,加上刘琦从小到大都听话孝顺,两父子的关系好得那可是连刘琦的母亲都妒忌。
    可惜这莫名其妙一穿越,父子俩竟然隔了上千年的时空,有时候想起来刘琦心中也是为之悲伤。
    即使修行有成,达到了九阶魔画师的高度,也回不到那个时代了。
    时间与空间,不是那么容易参透的宇宙至高法则,再高等级的魔画师也不行。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在琅琅的读书声中,不知不觉一年又将过去,年关将近的时候,太子舍人公孙贺迎娶了卫家长女卫君孺,卫子夫出面道贺,刘琦未至,让心有所盼的公孙贺有些心情失落。
    “夫君有一话捎来给姐姐。”送嫁前,卫子夫与大姐携手坐在喜房里,低声道,“若有子,当严格教导,不可让其德行有失,否则若养成骄纵奢侈纨绔之象,则日后或有大祸。”
    “怎会如此?”卫君孺大惊失色,抓着卫子夫的手都忍不住发抖。
    “姐姐不必担心,阿琦曾在我的拜托下暗中观察过公孙贺此人,他品行不错,涵养也高,日后也是个疼爱孩子的好丈夫,但就怕疼爱过甚,反倒让孩子变得放纵。”卫子夫道。“总归一句话,教好孩子,公孙家百年无忧。”
    “若没教好,就难免祸患滋生,对吧?”卫君孺苦笑,她也是个聪慧之人。
    “姐姐,你得知道,嫁与为官之人,荣华同享,危难自然也是同担,历来在朝为官之人,若犯在皇帝手里,不说丢官弃爵,能不株连亲族已经是天大幸事。”卫子夫摇了摇头,“姐姐,相夫教子,乃女子本分,把话记在心里,与公孙贺好生过日子就是,只要我与阿琦不出意外,基本上你们是不会有太大问题,我们是希望你们的孩子,能一代比一代强,让家族能延绵长久下去。”
    “我会记得,好生教好孩子。”卫君孺低声道。
    “嗯,为母则强,等姐姐有了孩子,性子千万别再像以前一般怯弱了,你的肩膀上可是担负着公孙家的未来。”卫子夫就是担心姐姐那一样逆来顺受的卑怯性格,才不得不在大喜日子还不顾自己是妹妹的身份告诫于她。
    “好,妹妹且看着吧。”卫君孺咬唇,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有时候,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卫庄装灯结彩,喜气洋洋,公孙贺在一片喧闹的嬉笑和吹吹打打的喜乐声中接走了新娘。
    骑在披着红绸的白马上,公孙贺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卫庄门口喜笑颜开的卫家众人,俏丽的卫子夫和高大的黄巾力士伫立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神仙眷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