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远舟接过记忆球，吩咐属下就地把杜扬帆直接给扒了。
    从它身上搜出一沓冥币，少说也有小一万，不用说肯定是平时倒卖鬼口的赃款。
    等它被彻底扒光又打了一顿以后，唐牧北挥手示意大家别把鬼贩子弄死，然后拿出手机。
    摇晃几下手机上挂着的装饰小金属球，他微微一笑，“死刑太便宜你；而且你这种肮脏的家伙我也不屑吃掉；判你个无期徒刑。
    等你被彻底洗刷完戾气以后，我亲自送你下地狱。
    至于地狱中的审判条款，改天我会特意抄录一份挂起来，到时候你可以自己算算需要在地狱里呆多少年。
    活着的时候不积德；死了以后还作恶，我保证从现在开始你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说完，他直接将跪地求饶的杜扬帆扔进金属小球里。
    唐牧北已经将其炼化，自然不允许接受惩罚的杜扬帆有任何可以残喘的余地。
    一扔进去，他就控制着历练大门将它卷了进去。
    第一关漫漫黄沙，无时无刻不被蒸煮烧烤，这家伙就慢慢享受去吧。
    处置完杜扬帆，他又将视线转向其同伙平头鬼。
    这家伙早就吓得腿软了，瑟瑟发抖直求饶。
    还不断央求唐牧北放他一马，代价是可以领着江远舟去抓捕同伙。
    然鹅，有万试万灵的读心术在，还需要它供述？
    直接看记忆绝对不怕造假。
    所以两分钟后，唐牧北又抽调出一个记忆球扔给江远舟，然后把平头鬼也扒个精光扔到金属小球的历练世界里跟杜扬帆作伴去了。
    处置完两只万恶的鬼贩子，尤其是看过平头鬼的记忆以后，他思索许久都没想明白。
    因此唐牧北小声问道：“我在小平头的记忆里还看到它弄个笼子一样的东西，对着一些在小黑诊所里的孕妇也不知道捣鼓什么，然后就能把腹中尚未出生的婴灵带走，也不知道究竟残害了多少无辜婴儿。
    它们弄这些干什么？”
    “牧店主，您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桃娘叹口气解释道：“那是邪魔外道炼制的法器。
    其实这是人类跟厉鬼还有邪魔外道三方商议好的勾当。
    那些孕妇都是人贩子养来专门生孩子卖的；
    厉鬼负责用笼子拘走婴灵给上线；
    然后人类用手段让孕妇产下死婴，再将尸体交给上线。
    尸体和婴灵最终会到达那些修炼邪法的人手里，他们负责将尚未出生没见日光的婴灵培养成为杀器。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养小鬼！
    偏偏还有许多人类愿意花大价钱去购买小鬼来养，所以滋生出无数黑暗产业链。”
    养小鬼？
    以前唐牧北没少听说这个词，但多数都是当故事来看待的。
    然而现在知道养小鬼居然用的是如此狠毒手段，心中不免对这些鬼贩子更加痛恨！
    “厉鬼若是伤人，不是会有鬼差来捉拿吗？为什么鬼贩子们不会被抓捕归案？”唐牧北更想不通了。
    宿阳伯老神在在解释道：“这就是那个笼子的用途。
    那是专门炼制出来拘走婴灵的，即便厉鬼使用也不会被阴界鬼差发现。
    都说人心隔肚皮，可您看这人间界乌泱泱的厉鬼，曾经不也都是人？
    它们都有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所以厉鬼界的阴暗面并不比人间少，甚至……还会更恶毒。”
    “拘走婴灵是为了卖钱；诱骗糊涂厉鬼去采摘彼岸花也是为了钱；拐卖苦力还是为了钱，这些唯利是图我能明白。可我不明白，那些购买小鬼、女鬼的厉鬼，它们是为了什么呀？”唐牧北一脸懵逼，“你们难道还能……”
    江远舟反应最快立即猜到他的意思，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们是厉鬼，除了打架有痛感以外是没有别的知觉的。所以，您考虑的那个不存在。
    不过购买女鬼嘛……
    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鬼，在黑市上其实价格还挺高的。
    多数购买者都是出于满足自己某种心理。
    比如说没谈过恋爱就变成鬼的小伙子；
    没摸过女人的老光棍儿；
    甚至还有一些专门为了满足自己虐待心理的变态，买小厉鬼的多数都是这类。
    现在生育率越来越低，厉鬼多的是人类的好几倍了。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厉鬼也是这样。
    可能活着的时候看着人模狗样的，等死了变成厉鬼就压不住心里的邪恶想法了。
    也可能做了鬼还能装的文质彬彬，等只剩下自己的时候就会露出獠牙来。
    这种事儿多的去了。
    毕竟能够变成厉鬼都是因为有执念，也只有做了鬼才必须要面对自己的内心，所以就暴露出来许多问题鬼。
    所有的鬼都是从人变过来的，人类那套它们早就摸透了。
    私底下什么黄啦赌啦还有毒、虐，都比人间界那些玩得更狠！”
    “嗯嗯！”祁天佑点点头接道：“牧店主您上任时间还短，没接触到这些呢。
    以后慢慢就知道啦。
    咱们景瑶城其实好多了，没那么乱。
    毕竟大家手里都没钱，有什么坏想法也得憋着。
    不像那些大城市里的鬼，来钱路子宽，手头富裕。
    罪恶的本能就容易暴露出来。
    就比如说买那只女鬼的瘸子鬼来说吧，它要是没钱怎么买锁鬼阵？怎么买合心意的女鬼？
    有钱就变坏这话到哪都适用。
    只不过不是有钱以后才坏，而是本来就坏，有钱有能力就暴露出来而已。”
    突然间信息量好大。
    唐牧北坐在厉鬼食堂门口台阶上发呆。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原来厉鬼的世界里还有这么肮脏的交易，连鬼都可以骗可以卖可以虐待，甚至还去杀死那些尚未出生的婴儿！
    难怪地狱爆满急需清理库存，难怪需要店主在人间界处理鬼事。
    他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以后奋斗的目标不止是提高景瑶城厉鬼们的幸福指数。
    更重要的是，自己要努力清除厉鬼中的败类！
    “江远舟，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思索许久，唐牧北下命令道：“从今天开始，你的帮派要努力发展壮大。
    凡是没有作奸犯科的年轻厉鬼都可以加入。
    然后……担负起整个景瑶城管辖区域内的治安问题。
    一旦发现有拐卖鬼口的鬼贩子或者做那些不法勾当的厉鬼，立即抓捕回来。
    我要亲自审问宣判！”
    江远舟得了新命令以后，急忙去行动起来。
    尤其是记忆球里有两只鬼贩子平时的活动范围和藏身之地信息，他需要第一时间将所有线索都掌控起来。
    作为唐牧北唯一的鬼奴，他知道自己是唯一一个真正可以作为牧店主左膀右臂的厉鬼。
    其他的厉鬼随时会离开，而自己将永远追随牧店主的脚步。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