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顾盼静静站在这方树林里,冷静片刻后,浑然吐出一口浊气,静静伫立间忽然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心魔入体了,地牢那地方怨气深重得很,她现在体虚,精神又不稳定,自然而然就被钻了空子。
绮霞宗弟子卧房装置很舒服,因为全是女弟子,自然都是闲情雅致一些,女修士在修仙界是偏少的,因此,绮霞宗卧房都是两人一间,除各别例外。
比如顾盼就是这么一个例外,自从大家知道京姣与顾盼不交好后,大家都是能躲就躲的态度,所以,顾盼是一人一间。
没什么不好,顾盼独来独往惯了。
弟子休息处的地方也是极美的,占据一个山腰,依山傍水,好不舒适。
这个时间段是由弟子自己来安排的,走向卧房的人也三三两两,顾盼专门挑了条小道,自己这一身血迹的劲装可扎眼得很。
来到自己居室,顾盼望着眼前的熟悉的装置有些感叹,不由得伸手一一摸过书台上的卷宗,竹简,却发现了不对劲。
弟子居室都是自己打扫,宗门不会额外请人来帮忙,她这一走就走了三月之久,为何这柜台上一丝灰尘都没有?
明显就是有人静心打扫过,顾盼得出这个结论时,有些不可置信,可走到书桌上随意拿开一卷纸时,就顿悟了。
感情是她离开时,又有人搬进这里了。
不过这人……顾盼盯着那字迹,抿唇。
字迹是真的太丑了。
虽是照着自己的摘抄临摹的,但她不知是不是从没写过字一样,字跟着疯狗抽癫一般。
“诶?那个,你是谁?”一个爽朗的女声传来,顾盼回头看,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拿着一把剑诧异道,看自己手中的纸,立马恼羞成怒地一把夺过来。
“你干什么,私闯居室可是要挨鞭子的!”看她一脸羞愤地紧紧握住剑柄,似乎想戳自己几下泄愤一般。
“我是原先住在这里的。”顾盼将掉到地上的狼毫笔捡起来,搁在桌上,倒也不气,就回卧寝换校服。
新来的小弟子吧,她倒忘了前些日子是收徒的时间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顾盼拿出校服,有些无奈地看向那小姑娘,她还是紧紧握住剑柄,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
“你就是冰块脸?”那少女并不是腼腆,相反顾盼一问她,她就很欢快地答出来,还颇为稀奇地张大了眼。
有姑娘的地方,一般流言也传播得最快,这冰块脸恐怕也是一些姑娘背后传的。
通过董玲和京姣,顾盼已经了解了,估计在同门眼里,她就是一个自持清高,极为孤傲的怪人。
想到这一层,顾盼不高兴地瘪了瘪嘴:
“不是。”
“啊?她们明明说同我住一起的是个脾气又怪又臭的冰块脸,你不是……”
好吧,又多了个又臭又怪?
顾盼看着她喋喋不休,突然想把手上的校服一把塞进她嘴里。
“可我看你的字,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我挺